嗯，张明山是一名老兽医。
工作便是到养殖场，对鸡鸭猪狗之类的牲畜和家禽做检查、打疫苗、治病、接生或者产后护理。
偶尔也会医治小猫小狗。
因为张明山资历老、出诊费低，也从来不在药品价格和药品真伪上做文章，所以这些年也积累了些口碑——熟识他的养殖场场主和村民都尊敬的称呼他为张大夫。
张明山出诊这么多年，说不上药到病除，但是常见的一些动物疾病，他一看便知。
只是最近……张大夫却栽了！
张小白跟着张明山来到他的小动物诊所。
诊所位置偏僻，周围荒凉，门可罗雀。
不过张明山显然早已经习惯了这副场景，他拉开卷帘门，带张小白走了进去。
一进门，张小白便闻到浓郁的消毒水味儿。
“坐。”
张明山让张小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则跑去库房，整理各种药品器械。
父子许多年没见，而张明山又不是健谈的类型，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尴尬。
二人似乎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在开门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一名小女孩抱着猫闯入了诊所。
小女孩也就十岁左右，她的眼眶红红的，眼泪正不断从脸上滴落下来。
张明山赶忙迎了上去：“把猫放在桌子上。”
张明山在桌面上铺了一层干净的消毒尿布，让小女孩将病猫放在尿布上。
“叔叔，这里是宠物……宠物医院吗？”小女孩声音哽咽，无助的看着张明山和张小白。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里并非宠物医院，而且张明山平时接诊的病患也并非以宠物为主，更多的是一些猪牛马羊。
但张明山知道，距离此地最近的宠物医院，也有二十公里，而二十公里的车程，有些患了急性病的动物恐怕撑不到医院。
他不忍回绝。
“大夫，您看看，”小女孩的父亲也紧跟着闯进了诊所，急声道，“您看看这猫得了什么病，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这样了，我女儿抱着猫哭了一晚上……”
“别急，”一涉及到工作，张明山神色便沉凝下来，在张小白眼里，此刻的他显得十分沉稳可靠。
“说一下症状。”
张明山决定先行接诊。
“不吃不喝，便血，本来精神还不错，但昨天晚上突然就趴着不动了，就一直喘，好像呼吸很困难。”男人语速飞快的描述症状，显然他也和自己的女儿一样在乎这只猫。
这是一只以活泼粘人著称的暹罗猫，白色的身躯，黑乎乎的脸蛋和黑乎乎的爪子，看起来颇为滑稽。
但是此刻它有气无力的躺在桌子上，舌头外吐，一呼一吸间发出艰难的嘶嘶声。
“从症状来看，很像是猫瘟。”张明山沉声道，“但还需要进一步测试……”
“猫瘟？”中年人似乎不太懂这个名词。
“又叫猫泛白细胞减少症，是一种死亡率极高的急性传染病，而且从症状来看，已经到了后期。不过，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前，不能妄下定论。”
张明山走到仓库，取出试纸、注射器和一些纱布。
“小白，来帮我抱住猫，”张明山唤道。
张小白赶忙过来，把小猫抱在自己的怀里，让小猫四仰八叉的露出四肢和肚皮。
张明山用纱布缠住小猫尖利的爪子，而这只猫显然已经虚弱到极点，竟然没有半点反抗。
紧接着张明山用棉签探入小猫的排泄孔，深深地戳进去采取了粪便样本。
期间小猫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不满的嘶嘶了几声，但奈何实在太虚弱，只能任由万恶的人类对它胡作非为。
紧接着，张明山又用注射器采取了小猫的血液样本。
“你们等等。”
张明山带着这些东西跑进了检测室，那里有他花大价钱购买的一些检验设备。
检验结果出来的很快。
等张明山从检测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张小白担忧的在自己父亲身上看到了浓郁的阴霾。
张明山的情绪很差，甚至，他握着检测报告的手都在颤抖。
“白细胞没有减少，一切指标都很正常，甚至比健康猫还正常。荧光定量检测呈阴性，未检测到猫瘟细小病毒……又是这样！”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可能是仪器出了问题，或者某些特殊情况。
但这已经是本月第十只濒死，却检测不出任何问题的动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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