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白…”
“你的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应该也很漂亮的吧。”
奇怪的小鬼微笑着这样说到,好似觉得这样能够让自己显得更加亲和,也更容易降低我的心理防线,好好的回答她的问题。
于是,我如她所愿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没有。”
这样的回答让她的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像是没事人一样的。
“没有…是什么意思呢?”
“关于你的妈妈没有什么好说的?”
“还是说跟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清楚啊。”
“你每次都是这样说话只说几个字。”
“平常的时候还好。”
“但这种关键的时候不就容易让人误会了吗。”
“还好和我说话的是我,不然是别人的话,肯定会想歪的吧。”
“如果是不想跟我说的话,明明好好说就好了。”
“我是不会在意的啦。”
“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含糊呢。”
自顾自的为我的回答加上了多余的解释,并且进行曲解。
明明…我只是非常直白的给出了答案而已。
“没有就是没有。”
“就是我没有母亲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有什么好误会的。”
“完全无法理解你自顾自的说了这么多的话,又擅自的误解我的话的意图。”
无可奈何的,我不得不再次做出说明,同时对她莫名其妙的曲解我话语的行为表示了抗议。
但是…
“骗人的吧。”
“没有母亲什么的之类的话。”
“是骗我的吧。”
“是不想告诉我,才说这样的话来应付我的吧。”
“但这样的话,不是太过分了吗…”
“对你的母亲来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只是为了应付我就随便的说自己没有母亲什么的…”
有些悲伤。
“你是认真的这样说的吗?”
有些…愤怒。
“我认为你该道歉。”
“向你的母亲。”
毫不忌讳的看着我的脸。
明明,昨天都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敢直视我的脸的。
那样的她,那样的态度太过绝对,让我明白了她是认真的,绝对不能随便的做出回答,必须认真的做出答复才行。
不过…
“道歉?”
“向谁?”
在做出回答之前,有些前提必须确定才行。
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当然是向你的母亲啊。”
“我不是说了吗?”
母亲?
呵…
她的话语让我不由在心中轻笑,要不是那样做不太符合我的形象,或许我会笑出声也说不定。
“你…”
“是在开玩笑吗。”
凝视着她。
“梦话等到睡着了之后再说。”
打破她自以为是的幻想。
“不存在的人,要怎么做才能去向她道歉。”
“又有什么需要去道歉的。”
“没有的东西说没有又有什么问题。”
“难道说她有,她就会变成有的东西了吗。”
“我没有说谎。”
“这种事情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倒是你…”
“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话。”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要求我向不存在的人道歉。”
“不是反而应该向我道歉吗。”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以为是的这样想。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以为是的这样说。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以为是的这样做。
这就是人类口中所谓的正确吗?
不,这只是人类的傲慢。
即便被逼上绝路也不愿轻易承认自己错误的矜持。
“那你的父亲呢?”
“你的爸爸呢?”
“也没有吗?”
就像被面前的杀人犯紧逼,马上就会死去的被害者一样。
要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出现,不管对方是谁,都会下意识的将对方当作救命的稻草,向对方求救。
而不会去想,对方到底愿不愿意管这件事,对方就算想管又有没有能力管这件事。
也不会去想会不会就只因为自己这本能的求救,单纯的让牺牲者的数量增加,而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更不会去想,对方可能就是杀人犯的同伙,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都毫无意义这样的事情。
奇怪的小鬼现在也是这样。
或许就只是在脑子里面随便想出的一个念头,就下意识的将它当成了唯一的出路,祈求着它为自己点亮正确道路的明灯。
但是那样的想法不过是奢望,是臆想。
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的背后,可能并不是光明的世界,而是更多的黑暗。
“那不是当然的吗。”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的。”
“但能够拜托你不要把你的认知强行的加在我身上吗。”
“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我都是没有的。”
“从一开始就没有的。”
“即便不想承认,这也是不容反驳的事实。”
“不能改变的现实。”
“所以…”
“能够收起你那副不能够理解的表情吗。”
“虽然,我也不期望以你的智商能够理解这些就是了。”
…
“喂,你想干什么。”
“蹲在地上。”
看着蹲在地上的奇怪的小鬼,实在忍不住的我问出了这样的话。
说实话,即便是观察人类这么久了,但我很多时候仍然是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中这个奇怪的小鬼尤其令人捉摸不透。
让我完全无法了解她的想法,当然,可以的话也不是很想了解她的想法。
刚才,在我打破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之后,她就突然沉默了下来。
脸上一直阴沉不定,一副患失患得的阴郁表情。
像是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一会悲伤,一会难过,像是动不动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的样子。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真的哭出来。
而就在我认为可以放心了,可以放着她不管的时候。
她又像想到了什么非常绝望的事情一般,失魂落魄的像要死了一样,最后直接蹲在了地上。
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她有病吧。
感到烦躁的我,心中有了这样的抱怨。
实在难以按捺的焦躁让我主动找她搭了话。
没想到我刚说完,她却是突然就站了起来。
“那你有吗?”
向我询问。
莫名其妙的没有主语。
于是我反问。
“有什么?”
“你应该有的吧。”
再次追问。
没头没脑的依旧没有主语。
于是我再次反问。
“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肯定有的吧。”
继续询问。
“没有父母也该有的吧。”
不断,追寻。
“不是你的父母,却像是你的父母一样的。”
“甚至比你的真正的父母还要重要的。”
“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