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拿着的，是灵器。”少女再次抬起头来，“知道什么意思么？”
“什么？”他挑了挑眉头。
“不是你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你。它认为你是它的主人。”
他皱了皱眉头，少女的这句话如从虚无的空间飘来，让他有些迷迷糊糊。
“是么？”幼年时，向他伸出的手，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的手，“原来是你啊。”虽然浑身浴血，但是不过比他大几岁的这个人脸上却有着如太阳一样柔和的笑容。
在幼年的时候，也许，那是在地狱中唯一伸出来的手，但是，引向的却不一定是天堂。啊，如在其上如在其下，外族人说这是炼狱，但是，那是人间吧？真真切切的人间。神只是将人扔到了名为“世界”的石头上，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
“我？”那时的他，只有迷茫，睁大那澄澈的绿色眸子，望着这个人。
“是的，就是你。收下它吧。”
稚嫩的手握紧了手中刚刚持着的剑，剑上的血还是温暖的，自己的身体却那么寒冷。好沉重，为什么会想要握住它呢？
选择？他并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咻”虽然很轻，但是空气被划破的声音还是很清楚地传来。
作为杀手他本能地警觉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有什么来了。”少女的神色凝重起来，“而且是有灵压呢。”
“麻烦的对手。”他知道，武力跟术法是无法相比的。如果对方真的是术士的话，那么还真的是有点棘手。（某瓶：“好吧前面说的是魔法师什么的，纠正下嗯。”）
“来了。”少女的左手立马出现了一只锡杖，“要联手吧？”
他无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某瓶：“我会告诉你我写到现在我就不想写了么？”）
循着风动，一道白光闪过，他已经撂倒了扑上来的几人。他一转头，少女也撑起了一个浅蓝色的屏障，术法相碰之处，竟迸出奇异的色彩。他也才发现自己被这样的屏障护着，挡住了几乎要伤害到他的所有术法。
“别离开这里，我要撑住结界，没办法随意移动。”少女高举着锡杖这么说道。
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在这种一人挡数人术法的战斗中，术士乱动是大忌。
他迅速地放倒前来的人，他发现，那些人大多数金发碧眼。外族人？他皱了皱眉头。这一路还真是不平静。
血随着如白虹般的长剑舞动而溅起。他甩了甩长剑，血飞溅，拉成大小不一的椭圆。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他无法走出结界，而另一边的少女似乎也无法打破与对方的僵持。
他们，打的打算就是这样消耗我们的力量么？如果，我们其中一个倒下了，还真的不好办呢。他这样思忖道。
而几处连续袭来，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也算是见多了这种场面的，身形一闪，扬手横起刀刃，将其一一击倒。
他瞥到乘着这个空隙，明晃晃的白刃已快架上少女的脖子。少女却无动于衷。他不顾还有其他人的纠缠，如离弦之箭径直冲向少女，手臂毫无防备地被划出一道伤痕，血浸染了黑色的斗篷，在地面撒下一行血迹。
银光闪过，那伸向少女的白刃停下，落地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如一阵劲风吹过，在少女几尺之内的敌人都倒下，血洋洋溢溢地喷洒而出。
这个人，不要命了么？他有些莫名的气恼，但是看着少女一言不发的样子，他也没办法抱怨什么。
“你，还能撑多久？”他已经做好硬拼的准备了。最坏的打算吧？
少女摇摇头，伸出左手，一道光芒从那贝壳制的手链中绽出，如那被净化的光芒一般纯净，耀得他有点睁不开眼睛。
浅蓝色的屏障裂开，几丈外，再无任何的术法干扰。一下子，世界寂静下来，连风吹过的声音似乎都可以听清楚。
敌人似乎因为犹豫而不敢妄动，他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少女则有些气力不支地跌坐在地上。
“水镜啊，那是水镜吧？”有人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打破了死寂。
水镜？他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怔，是么，那就是水镜，原来是这样……他大概知道了些什么。水镜与这把风剑一样，是女神的镜子摔落人间时，四仙人手持的圣物之一。
水镜，水镜。他不耐烦地横起了长剑，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他灵活地冲向对方的阵营，毫无阻挡般，长剑斩断了无数咽喉，下手之快准狠，可见一斑。
对方又准备从多个方位包围他，他冷笑一声。本来还想让你们死得痛快一些。平滑得如一汪秋水的剑身燃起火焰，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带着凌烈和不可侵犯。被这把剑微微一碰的身体都被火焰包围，在痛苦的呻吟声中死去。
被死前的哀嚎所包围的这个地方，犹如地狱，那火焰如同地狱的红莲之火，燃尽一切，肃清一切！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哀叹在死神的面前生命的渺小。
“不要全部都杀光了。”少女虚弱地说了一句话。
“我清楚。”他的表情很镇静，带着一丝不屑。
他的剑势不可挡，所到之处，防线无不崩溃。
看起来，也不是完全不会用呢。少女看着他的身形这样地想到。
当那如死神的镰刀般的刀刃将要架到最后一人的脖子上时，他冷冷地直视对方的面庞，虽然脸被布蒙住，但他能看出那双眼眸中的恐惧。
“你们，是外族人？”他质问道。
对方惊恐地点点头。
“你们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他继续问道。
在对方要开口的一瞬，那个人却倒下了。
“什么？”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对方的颈动脉，早已经停止了跳动。
瞬杀？他又往后摸去，一个尖锐的触感传来。银针直插入脑干致命么？他抽出那根细长的针，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冷光。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呢。他这样地想到。一定是有备而来，好狠的手段，没用的棋子不留情地舍去呢。
“呵，今晚，被你们指教了呢。也算打个招呼吧？”一个人影伫立在旁边，他甚至都没发现那个人的存在。那个人，也是一顶一的高手了吧？想到这里，他毫不松懈地握紧了长剑。
“别紧张，那些人不过是我们跟你们打打招呼罢了。我是不会出手的。那么，下次再见吧？哈！”人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两人都没有移动脚步。
当那个人影确实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他松开了紧握剑的手，将剑收进了剑鞘。现在的话。他回过头，直视着这个少女。看起来，不仅仅是濒临灭亡的一族那么简单了。
“你想问的事情很多吧？”少女叹了口气。
“首先，他们是什么来历？”
“应该是外族没错，但是至于他们的目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为了杀了我们而来，现在他们并没有真正拿出实力。不过，我们这边也是一样呢。”少女宝蓝色的眼眸似乎有着洞彻一切的感觉，清澈而又深邃。
他勉强地点了点头。
“真是意外，你没问我水镜的事。”少女反而有点惊讶。
“我对别人的过去不感兴趣。拿着什么都是一样的。”
“说的也是。”她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今晚，真是乱来。他这样想到。得去休息了呢。
“你去休息吧。魂师只需要在日出前后休息就可以了。”少女说道。
他没有再说什么，走回房间。
夜，真的是很漫长呢。少女这样地想到。只留下月光，这样的光芒，多少年都没有改变，但是景物却会改变呢。人类，是不是只要可以改变的都会去改变？除了天和过去以外，他们到底还有什么不能去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