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曲:鎮西王爺府

作者:leowu2403 更新时间:2012/6/17 9:23:51 字数:0

——醒醒。

是誰?

——醒醒。

是你啊。

——是我。

又怎麼了?

——上輩子………

又是這句話嗎?

——這…輩子……請一定……要………

你這求人的態度嗎?

啊,對了,我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好黑好暗,好寂寞。

好冷好寒,好孤單。

「槍!」

嗯?兵器。

「……槍……」

槍怎麼了嗎?

「……槍。」

我們商行沒賣槍喔。

「槍!」

濕濕的,冷冷的,又有點溫溫的。

啊,我是……?商行有買槍頭,然後運貨。

「……阿槍!」

所以我?

槍……

「醒醒啊,槍!」

啊,槍。

「槍!」

睜開眼,是個女孩。

「……槍。」

是竹禮。

「你終於醒了,槍……」

槍,我的名字。

「……嗯,對不起。」

「嗚……嗚………」

擦了擦淚,竹禮不怎麼高興。

「幹嘛道歉,你又沒做錯事……」

竹禮罵了我。

「因為我又讓妳哭了。」

我又做錯了。

「對不起。」

笑著,竹禮哭著。

對不起。

「討厭……你總是這樣。」

「嗚哇!」

兩手壓住了我的臉。

「救了大家的人居然道歉,這不是很怪嗎?」

一個聲音。

長的很帥氣,很有大將之風的男子。

「嗚……」

「沒事的,這裡是王爺府內,我們都已經安全了。」

「……你是誰啊?」

男人頭歪了一邊,不知是嚇到了還是怎樣…………

然後大喊:

「我是跟你一起逃出來的人啊,就算我們沒互相介紹,但我叫陸煒啊!你該不會忘了吧?小兄弟!」

「……………」

「喂喂—小兄弟,你沒事吧?」

思考了下。

「好像有這個人……」

「你不要緊吧?」

「有點累了,所以腦袋一片空白……」

「別說你失憶了就好。」

叫做陸煒的男人雙手交叉後,到了一旁。

倒了杯水,水黃黃的。

「這什麼?」

「療茶。」

「好喝嗎?」

「不會多苦,喝了吧。」

「…………嗯。」

我還是躺在竹禮的大腿上……真奇怪。

「竹禮沒事吧?」

「當然沒事啦,倒是你昏睡了整整兩天了!」

「那憐姐姐呢?」

陸煒瞪圓了眼。

「怎麼會突然問起公主?」

「她不好像是護送的重點嗎?」

「…………」

「她應該也沒事吧,有你在。」

不回話。

靜了會。

「公主沒事,倒是你居然擔心起我們了……真是慚愧。」

開口了。

「你們不也保護了竹禮,不然我現在根本不可能在這吧?」

竹禮別過了頭。

不過還是好累,問不了。

「你在休息一下吧,不過能動的話,吃點飯菜吧,不然餓著了,會復原的更慢。」

「我怎麼了嗎?」

「過勞。」

「什麼意思?」

「好幾日不練武的武人,突然有一天大揮大武的,對身體的負擔過大,自然會精疲力盡。你的情況跟這很接近,大夫是說你筋骨勞傷,要多日靜養。」

「你這連大夫都有啊……」

真是有錢。

「就說這裡是王爺府了。」

「……哪一尊的大人啊?」

「客氣點。」

「玩笑話。」

「鎮西王爺,開國郡公府。」

「有名的楊大將軍所親的王府……?」

那個聲音裡說過的……

「喔?你知道啊……大眼將軍的威名你也知道。」

「耳聞而已。」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聽了公主跟我說的你的事蹟後,對你很有興趣。」

「我看恐怕不是好事……」

甭想也知。

「唉……連起身都難的傢伙,嘴巴還是很有力嘛。」

「小商不才,只有嘴滑了點。」

「滑頭。」

「………嗯。」

闔眼,想睡了。

「想見你的也碰過商。」

「叫什麼?」

「你見了就知道。」

「禮貌,先告訴我吧。」

「不必吧。」

「對方知道我,我卻不知道他,很不公平吧?」

連個名字的牌都沒有,之後怎麼談話啊……

好歹先得知些基礎情報,不然談話時問基本問題,也是提問。

我可不想被人用這邊做反提問的籌碼。

「真想知道?」

「怕忘記,怕失禮。」

「我先叫人幫你準備吃的。」

「這麼好?」

啊,真的餓了。

「就是那個想見你的人出的,公主也有下廚喔,別給我失禮。」

「看,我多神算。」

「嘖……就先告訴你吧。」

「靜候佳音。」

「等下王爺出來,你就叫他郡公,公主就叫你平常叫的姐姐。」

「要見我的是王爺?」

「不是。」

「那誰?」

快說完啦,我很累。

「許多武官都想見你,有一半是想跟你練一場吧。不過有個幫你出錢的,叫楊監。你記得跟他道謝,你身上所有的藥草都是他提供的。」

「他好像有開藥行。」

竹禮說話了。

看來他們見過面了,當我睡著時。

「大夫?」

「不懂醫,但有管醫,是行主的樣子。」

「嗯……知道了,先幫我謝謝他吧……」

「啊……還有…………」

夠了。

「先讓我睡吧,等等吃飯時再說。」

「你真的很囂張耶……」

陸煒笑著說,我不理。

轉個側身,睡在竹禮腿上了。

「…………哼。」

別過頭,竹禮玩著我的頭髮。

先睡了,晚安。

腳步聲?好像………

是憐姐姐嗎?

那為何不進來?

為何感覺腳步聲有點……

「如何,好吃嗎?」

「很好吃。」

沒有狼吞虎嚥,而是不斷的吃著。

當銅盤銅碗裡的東西一一消失後,又不斷上著許多美味的佳餚。

「你有這麼餓嗎?」

「四天沒吃飽了,能不餓嗎?」

吃著,吃著,但只是不斷細嚼後吞下肚。

從不直接生吞的。

「這樣吸收的比較快,用吞的等段時間消化掉後就會餓了。」

「你這樣還真不錯,夠冷靜。」

「彼此彼此吧。」

「才沒有呢,我陸煒可辦不到。」

是嗎?看不出來。

「現在是不餓,要是我餓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吞到肚子滿了也照吃。」

「會吐喔。」

「說什麼也不吐。」

「會傷身喔。」

「所以說你真不錯啊。」

「原來如此。」

一旁的公主瞪了我倆一眼。

「進食的時候別說話啦。」

「是,公主。」

「又氁估吸…………」

這陸煒也真聽話。

「吃下去再說話啦!小心噎著了。」

「嗯,吃下去了。」

「真是的,你跟陸煒怎麼一個樣啊!」

「公主,我跟這小兄弟才不一樣呢。」

幹嘛要澄清些什麼啊?這麼討厭我喔?

「一樣啦!」

「不一樣啦,公主。」

「結果你們不是強盜,而是官兵喔…………」

竹禮轉了話題。

「很稀奇嗎?」

「一樣是陳國的人,幹嘛特地扮成強盜……」

「總不可能穿著官服搶你們吧?小妹妹。」

竹禮問著可愛的問題。

不過我們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是鎮西王爺的人。

這裡面臨北面,負責指揮整個西域軍團的前線總部。

也是在首都西北西方方向的要地。

「看來我跟竹禮回不了城了。」

「都這種情況了,你還想回去啊?」

「好歹是在那長大的,多少想回去。」

「落地生根,你被教育的不錯呢。」

「想太多了你。」

我跟陸煒談著,竹禮則在一旁幫我夾菜,真窩心。

只要公主別在一旁瞪著我就更好了……

「等我們打回去,你想住哪就住哪吧。」

「楊役?」

一個成年武官進入了,身上還穿著高階武官的銅甲。

「你怎麼來了?」

「來看傳說中的小呂布啊。」

「啊——就這隻,小不點。」

食指指著,真沒禮貌。

「你說誰小啦!」

夾了塊骨頭丟他。

「喂——髒死了!」

「活該。」

「你這傢伙!」

鬥著。

「哈哈哈——沒想到陸帥你跟這小傢伙混的不錯嘛。」

「你腦子歪啦?」「你眼睛沒問題吧?」

聽到我跟陸煒的話,這個叫做的楊役的,笑個更燦爛了。

席地坐下後,楊役看了看我。

「看不出來很厲害啊……。」

「是不厲害。」

「嘴到挺利的。」

「行商在口,不在器。」

「改習武吧,如何?」

拉攏?

「不要。」

拒絕!

「喂,陸煒,這小子怎麼看都不像呂布啊。」

「等你跟他試過一場就知道了。」

「我說啊…………」

「等你身子好了,就來一場吧。」

「那個叫呂布的是誰啊?」

愣了好一會,倆人傻到眼睛越來越圓了。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不過就是不知道一個人而已。

「你……讀過三國嗎?」

「大概聽過春秋、戰國而已,三國到沒聽也沒看過。」

「……………」

「呃……………」

幹嘛?你倆這種臉很討厭耶。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啦。

悶著是想急老婦人喔?

「這樣要說就比較麻煩了……」

「呂布呢,其實是一個三國時代裡的歷史人物啦……」

「喔…………?」

「他算是我們武人的一個警惕,也是借鏡。」

楊役講解著。

或許是想打好關係吧,這種事情感覺由陸煒來做比較適合。

「那又怎樣?跟我又沒關係。」

「他是過去歷史中,最早,也是唯一一個以一擋千的武將。」

「一擋千?少唬爛了。」

擋百還算了,擋千有點扯淡。

「這是有實績的,當年全中國,包含漢室圍剿呂布,若不是呂布中計,聯軍根本打不贏這個莽夫。」

「他有多少兵力?」

「數萬,但聯軍兵數是他十倍多,他旗下將領沒一個不是以百打千,以千殺萬的。」

「這歷史比『刀』跟『劍』的存在還荒唐。」

我不大想相信,但我不久前面臨到『刀』的恐怖……

要全盤否定………很難。

而且那還是未完成的『刀』。

「不瞞你,最早的『刀』跟『劍』其實就是呂布打造的。」

噗——喝到一半的茶噴了出來。

竹禮一臉「髒死了!」的表情看著我。

「呂布生前除了是個武將,也是個會鑄造兵器的良匠,傳聞中的天方畫戩就是他為自己打造的神器。」

神器?你們會不會太美化他啦?

「雖然呂布的經歷跟所做所為並不好看,殺父示忠誠,為一己殺董之類的令人避諱,但若當年不是呂布,曹操等人根本抵不過董卓,論武力他是習武之人最終的頂點。」

頂點?

我記得……?

「不該好像還有一人?」

「武力講呂布,武德講關羽。但呂布謙卑,關羽自負,因此各有優劣,喜歡哪個,因人而異。」

「瞧我一個問題,變成了談正事……算了,那『刀』跟『劍』呢?」

「還好啦,剛好順便。」

是啊,真順。

陸煒停話,楊役繼續:

「呂布的『刀』與『劍』分別是造給自己兩個女兒的兵器。」

「……………」

「幹嘛那張臉?」

陸煒問。

「傻爹?」

我提問。

「……………這不是重點。」

兩人避開問題。

「『刀』呢,薄而寬刃。劍,細而長。共通特色就是都相當輕,是目前最輕巧的兵器了。」

「這樣說不通吧?」

「過去兵器確實是比重,但呂布的兵器是打個女兒用的,所以極輕,但論鋒利﹑硬度﹑耐久卻都不輸一般刀盾兵與劍兵的兵器。」

「不,是比我們現在拿的兵器還要強大,是遠遠超過了現代鑄造技術的神器。」

「……他不是幾百年前的人嗎?」

百年古人,影響現今。

這不是什麼多稀奇的事,畢竟孫子,老子,軍志這類兵法都傳下來了。

春秋﹑戰國﹑商策﹑本草綱目等一大堆知識﹑技術都是老祖宗的,這個叫呂布的也留一兩個下來,並不會說怎樣,但是………

「百年兵器,勝於今日。這就是呂布真正厲害的地方,也是我們與北方以他為目標的原因。」

「好吧……我大概了解了……那麼?你們是要重鑄並生產那兵器囉?」

「正是。」

神兵利器,這句話突然在這十年流傳開來,就是這原因吧。

過去在我跟竹禮出生前,就有風聲不斷流傳世上這種武器,而這幾年風聲越來越大,就是因為這個叫做呂布的傢伙,搞了這麼兩把『刀』與『劍』了。

無奈………

「你們搶了我們商行的隊伍,就是因為有跟『刀』相關的東西囉?」

「可惜沒有任何收獲,但我們再你打倒的斥侯身上,拿到了那把未完成的『刀』。」

咦?你們什麼時候拿到啦?

我不記得那斥侯有把『刀』掉在地上啊……

算了,或許是我再與百人撕殺時,他們搶過去的吧。

「那,那把『刀』有什麼收獲嗎?」

「刀身接近原型,但硬度與輕度並不符合記載上的數字。」

「咦?什麼意思?」

難道說………

「刀柄的部分並不像『刀』的原貌,而是配合那把未完成的『刀』所另外設計的。」

「這個『刀』的設計圖有幾張?」

鑄造兵器中,時常會多個階段的鑄造設計圖在。

「共有八階段的鑄造,每階都最少有兩張,但失傳至今,只能從每一階的完成圖來做研究了。」

呂布,你真他媽的威!

「我們手裡有四個階段的完成圖,三張鑄造時的流程記載,但有部分缺失跟難以辨識,所以還在找剩下的設計圖與曹魏時期所另外鑄造的『刀』與『劍』。」

「八階有四,那你們手裡握的王牌比陳朝多囉?」

「不一定。」

「怎麼說?」

「後世有人大量複製了這些設計圖,雖然原型與呂布親鑄的『刀』與『劍』還是在兩個女兒身上,但複製品恐怕許多達官貴人都有。」

不過呢,陸煒接著說:

「在陳朝內的宦官﹑武將﹑地方的官員們正在角逐權勢,所以並不合作,我們還有的是機會從他們身上獲取到設計圖,不然仿造的『刀』也行。」

原來如此,但我還有個疑問。

「那『劍』呢?」

為何目標的重心,一直都不在『劍』身上,而是在『刀』身上?

既然一樣是神兵利器,那『劍』也應該要收集啊?

難不成南方這裡沒有『劍』相關的東西嗎?

「我們不是不找『劍』,而是兩著一樣強大的話,我們只要集中精神與兵力,重鑄出其中一把即可。」

「我不懂的是,為何你們有自信把希望放在『刀』身上。」

「……………」

「………………」

兩人不語。

「怎麼了………」

「這必須要你加入我們這邊才能說。」

「你們不是從一開始就在拉攏我了嗎?」

拓跋憐站了起來。

「公主……?」

「接下來我來說吧。」

為何這邊是憐姐姐來說?

不過也虧了公主,我發現竹禮一臉聽不懂的在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伸出碗,請竹禮在幫我夾些東西。

「還是我來說吧,公主……」

「姬他會加入我們的,因為他其實沒地方可去了,鶴水商行已經被陳氏給霸佔了」

「姐姐,你還真有自信……」

「我有自信你就算反對,也照樣能把能留下。」

誘惑的笑容,春色有佳……糟糕!

這……這…………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剛剛想什麼啊?槍……」

咿咿咿咿咿咿咿————!我剛剛好不容易抗拒成功了,接下來換竹禮公主大人了嗎?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這捏力,這捏力……實在是………

太極樂啦。

痛到哭出來的我,不禁令話題中斷了。

陸煒則別頭而笑,楊役已經趴在地板上打滾了。

渾蛋!看人被捏,被欺負這有趣嗎?

嗚喔喔喔………好痛啊……我的腹肉……明明就沒什麼脂肪贅肉的,現在居然被捏到能被拉長了………竹禮妳實在是太狠了啦…………

「哈哈哈哈——我……我就接著說吧………」

打滾打到一半的傢伙,邊笑著邊開口了。

「我們手裡呢,有公主她祖母留下的成型的『刀』。」

「真假?」

「真,雖然因百年的時間已經生鏽﹑龜裂了。但這也是呂布最厲害的地方,這把不知是誰複製出來的『刀』呢,居然還能用喔,雖然已經過了百年變鈍了,但論輕度,硬度還是保持住了,外型上也有六成以上是完整的,所以對我們的重鑄有很大幫助。」

神人百年仍留名。

神器百年而不衰。

「那你們現在要的是材料﹑鑄造過程用的熱度,造法囉?」

「對,就缺這個了,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做到那個硬度,那個耐久,那個輕度,這實在太令人好奇了。」

「我開始可以理解你們為何要不惜扮成強盜,也要得到『刀』,而陳氏為何會出兵了。但是我還有個問題。」

「你說。」

「陳氏是怎麼知道憐姐姐會去的?」

「照朝內的自己人說,是巧合。」

「巧合?」

「跟那小女孩有關。」

跟竹禮?

「當我們搶了你們之後,竹禮妹妹的祖父,掌行的跟你們最大的金主,投出大量了獻金給了朝廷,希望能救出你們負責帶隊的金主的兒子,跟竹禮妹妹。」

「這構不成出動侍衛軍的理由吧?」

「鶴水商行整個易主陳氏了。」

什麼!

「驚訝嗎?」

「………………」

可惡,這樣子不就………這樣子不就………

我們連家都沒得回了嗎?不是被霸佔,而是易主……

「不過幸好你過來我們這了,因為侍衛軍一開始就沒打算救竹禮妹妹的樣子,那個帶隊的在離開我們時,還是好手好腳的,現在回去據說傷痕累累的。」

「被斷手斷腳了?」

「沒有,還能行動,四肢健全。」

「唉……這很明顯是侍衛軍為了自己幹的好事,我們的人會幹這種事嗎?你自己說說看,就你這些日子對我們的觀察就好。」

不會,因為你們不過假扮強盜的偽裝強盜。

你們不會做些沒意義與沒效率的事,最少我有這感覺。

「…………那竹禮他的親人呢?」

看著不敢開口詢問的竹禮,我難受的問著。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麼多人,你還是只關心小妹妹的事啊……」

「告訴我。」

「應該沒事啦,畢竟錢到手了,要殺也不會殺個老頭跟些小商人吧。」

「…………如果我們回到城內,能夠再次安穩生活嗎?」

「不可能。」

貫穿腦門的話語,深深打擊著我與竹禮。

「先不論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回陳氏掌權的領地中,那城內遲早有一天會令人苦不堪言的。」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有個奇才般的小伙子,我能不關心嗎?」

「既然沒地方去,不如考慮在我們這生活吧,當個食客或考個武官都行,反正我看一定考得上的,都聽說你能以一擋百了。」

楊役不懷好意,但也不是壞意。

企圖明顯,但要拒絕很難。

「在這生活,竹禮妹妹的生活也有我們保證,如何?」

陸煒,我再次重新認識你。

你一定很討人厭!

我並一定要回城裡,因為我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孩子。但竹禮不一樣,他還有親人,還有家人,可貴的族親們在,但是……我卻沒法讓竹禮回去。

無力讓竹禮回到安穩的過去。

既然如此,我只能…………

「若能將城內陳氏的權利奪來,讓竹禮回去,我就加入你們。」

「喔——!」

「但我有條件。」「有什麼條件說吧。」

我與陸煒,同時說出了話,看來我已經被猜透了。

「不管尋找『刀』,還是為你們賣命,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就是讓竹禮回去,回去竹禮所在的家。竹禮跟我不同,她還有人在等著她。」

還有人在愛著她,還有人在珍惜著她。

所以我,說什麼都要保護住她。

為了義父,為了自己。

為了報恩,為了竹禮。

「就只有這樣?這樣算不上條件吧?」

「在我殺敵與做各種行動時,你們要保障竹禮的一切,不論食衣住行,還是各種安全都一樣!我無法接受竹禮受到任何委屈。」

「………這條件太高了。」

「我是商人,我不會進行不合理的交易的。」

「喔?」

楊役介入了。

「我以加入你們的方式,用我的商法來賺錢,賺錢的方法也包含了武力。」

「就這樣?」

「我所賺的所有錢,請用在竹禮身上,如果竹禮哪天不見了,我隨時會離開這。」

「…………………」

「你是打算讓我們保護住小妹妹,然後你上沙場奔波嗎?」

「你們不是很看重我這小呂布嗎?」

陸煒笑了笑,但楊役恐怕還有話要說。

「嗯…………」

「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

要來了。

「你能保證你所帶來的戰果,是足以支付我們的保護費與其他費用嗎?」

「打一場後,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交易前的談判,絕不能示弱。

這是常規,也是常識。

「本公主接受了,但是呢!」

咦?光眼前兩人接受不夠嗎?

「這裡是本公主的地方,公主這稱呼並不光是稱呼,還是封給女性的爵位喔。」

「…………公主……妳在說些什麼啊?」

「?…………這跟現在談的?」

眼前的兩個男人不解,我也不解。

現在到底是怎樣???

「你為了保護竹禮妹妹而上陣,我沒意見,但是你還必須保護本公主啊!」

「公主你有我們保護就夠了吧?」

「陸煒……難道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無視男人,公主臉紅紅的看著小孩。

我。

「聽清楚囉,姬!當哪天安泰後,或竹禮回到城內或跟家裡面的團聚後,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剛剛的話裡,你根本就沒考慮到你自己吧!」

「……公主。」

「……………」

男人看著我,像是想到什麼剛剛故意避開不想的事一樣,不斷睜著眼思索著。

「這並不重要,因為當竹禮回去後,我會另外找出路的。畢竟我是個商人。」

「不跟著竹禮妹妹一起從商?再說你為什麼堅持自己要當商人?」

「殺過人的我,如果繼續跟在竹禮身旁會造成危險,那不如離開!」

「你以前殺過人嗎?在跟我們相遇以前!」

………………現場一片寂靜,話題到了我最不想接觸,也不想開口的地方了。

我以前殺過人嗎?這問題對我來說………

太殘酷了。

我無法面對任何人,不知該說不該說……

我的過去………

那如今已經違背了與義父的約定,我破壞了。

為了保護竹禮,我…………

但明知義父不會責怪我,即便義父他還在這世上。

也一樣,不會責備我,因為他曾要我為保護他人而戰。

為了某些珍貴的事物時,為了重視的人時才能施展的,禁忌………

那個槍。

「姬!」

「是,公主!」

陷入沉思的我,被公主嚇醒了

「想好沒有,之後的你。」

「這之後再慢慢想也行吧?公主。」

「就是啊,要孩子一開始就想這些……不大好吧。」

謝謝你們,你們兩個其實也不算壞人。

因為……壞的人………

其實是我。

「我欠了你們人情,我會在還清後再離開的。」

「這種東西還得清嗎?」

「只要公主願意幫助我與竹禮,我願意為了公主而盡忠。」

只要竹禮能夠活下去,一切……

都是值得的。

——上輩子做不到的……

——這輩子請一定要……

我知道,我知道。

「我要你擔任我的親衛。」

是的,公主。

我一定會……………保護妳。

還有……

「等,等一下!」

打斷了。

「公主妳到底在說些什麼啊!居然讓個孩子當你的親衛。」

「公主你不有我陸煒跟其他人了嗎!」

「公主你不該這樣,我們可絕對不比這孩子差啊!」

「就是說啊,公主!」

進勸著。

「以後竹禮妹妹就跟著我,跟我一起行事,洗澡,吃飯。竹禮妹妹就由我一個人看著就好,這樣姬他也會安心吧。」

看著我。

憐姐姐她看著我。

「嗯,很安心。」

「竹禮妹妹呢?」

「嗚……也不是不行……」

要說好!

眼前兩個男人目露兇光的表示著。

看來面對公主,還是要有一定的禮貌才行……

幾經爭執與不斷交談後,竹禮跟公主很開心的離開了?

啊哩?竹禮跟憐姐姐不斷咬耳朵,憐姐姐則不斷把竹禮帶到角落,密談後又回來。現在兩人莫名其妙的感情融洽,情同姊妹???

「或許是公主是獨女的關係吧,能有個妹妹會很開心。」

「就是說啊,比起我們這幾個大男人,還是妹妹這類的同性比較得公主的心啊……」

呃……有必要為這種事情傷心嗎?

陸煒就算了,怎麼連這楊役也……

這已經有點超過溺愛的程度了吧?

「倒是我之後的去留問題……被忽略了?還是擱著了?」

「不准對公主出手,你這死小鬼!」

「要是你敢對公主不軌,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塊!」

…………………啥?

這是怎麼回事啊?

「小鬼,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你為什麼而戰呢?」

武官們笑笑的說著。

我回:

「在強的男人,終得為女人而屈膝。」

笑聲雲霄。

今後,我仍是個商人。

賣武之商。

「換我,買武!」

另一人灑了錢,騎上馬,衝來了。

斬馬槍,長柄大刀,互撞。

單刃打雙刃。

「哈哈哈哈——來啦!」

斬馬槍即雙刃戩。

兩面攻擊,揮展迅速。

「太弱了吧,居然被個小鬼給打歪了!」

「加油點啊,別輸給小呂布了!」

武官們興致高昂,呼喊著。

剛剛被我打得差點沒坐穩的武官,更開心的朝我而來了。

「……………。」

槍飛起,刀飛起,我接。

打下了武官的長柄大刀,抓著槍尾,重整事態。

「幹得好啊,小呂布!」

「年輕有為喔—嗶—嗶——」

「接下來換誰上?」

「下注喔,下注後,一賠八啦,一賠八!」

口哨﹑歡呼﹑聚賭﹑武將們的娛樂。

比武試練中,槍包上套,刀也纏上厚布。

人不會死,但仍會痛。

「真想去泡澡了………」

「這點熱度就不行啦,換老夫我跟你過招吧,小呂布。」

小呂布之名,遠播近里。

聽聞者,紛紛來此見招。

「報上名!」

「正四品上,忠武將軍,祭天來!」

「後輩不才,望老輩手下留力!」

「開玩笑!」

轟!

馬奔東西,雙槍交鋒。

「不錯嘛!」

「後輩力小,請留情啊。」

「沒力了,就退吧!」

「賺完你錢,就退。」

「囂張!」

再敲,再撞,再打,再碰。

數回,十回,半百回。

可惡……這老頭也太強了吧………

「怎……怎樣啊?……小鬼………你……快不行了……對…吧……?」

「少來了,再累……也要行完商,賣你個夠在收攤啊……老前輩……」

「太飽啦……小呂布……」

「物超所值,歡迎再來。」

累死了……跟這老頭打比跟十個武官打還累……

不虧是從五品以上的將官……

「最後一招吧!沒分,就下次吧!」

「平手可不成啊!」

小呂布威名,豈可平手?

要賺錢,可不能這時候收手啊。

雖然呂布這人是誰,我根本還沒去讀,還沒研究過……

但,只要能賺錢,管他那麼多……

今天給竹禮的零花錢,就從你身上撈啦!

「賺太多,小心生悲啊!」

「公主,還等我買禮物呢!」

——上輩子做不到的……

——一定會為了嬋兒…………

喂,你別偏偏這時候出現啊。

——一定會……保…護……好……

腦內空白,不管世事。

全力一揮,任由擺布。

「小子………………你!」

雙槍僵持。

「結束了。」

「什麼麼麼麼麼麼麼————?」

一彈。

槍躍。

驚勢。

馬起。

人不穩。

「將軍!」

沒受傷,因為只是小驚了下。

「今日,就到這吧。」

「小子你………很可怕啊………」

「今天就算平手吧,祭將軍。」

「小呂布,真實齊名啊……」

「浪得虛名的是坐在龍椅的那位吧。」

指著遠方,眾人大笑。

鄙視陳朝,此武離心。

「武帝有善政,但下面的,不一定都是好貨啊。」

「除壞,勢在必行。」

此鎮官兵,遲早會造反……除舊佈新。

「除舊朝,佈新朝。」

舉槍。

「好!」

「說的真好!」

都舉。

要返城,早晚的事。

「姬!吃飯囉。」

公主叫了,駕馬至旁。

「幫個忙,抱我下來吧,將軍。」

聽聞。

「哇哈哈哈哈哈——小……小呂布你實在是……實在是太有趣啦!身有一身武……個頭卻……下不了馬。」

「長的小不行喔……」

我才十四歲耶……

是想長多高……等我成年,一定會變高的……

再說了,北方的馬也太高了吧!

「謝啦,祭將軍。」

下了馬,拿了賭金。

跑過去,公主等著。

「賺真多啊,姬……」

「還好,畢竟我跟武官可不一樣,是沒薪俸的,不趁現在賺點,之後可難熬了。」

「不還有本姐姐在嗎?」

「不好意思勞煩姐姐啦。」

再說這是為了竹禮才賺的,當個小白臉就算了,小白臉還拿錢養的女人……

這種事傳出去可不是一句丟臉就能了事了。

「今天我帶你跟竹禮去見一個人。」

啥……之前你說的王爺到現在見都還沒見到說。

我很好奇……現在感覺又好像是要去見另一個人……這是想怎樣?

我跟竹禮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的親信了?親衛的事也……

因為我跟竹禮還是孩子嗎?比較單純所以可以信任?

還是你們這的人實在是太沒戒心了?

「下次再玩一場啊,小呂布————!」

遠方傳來武官們的聲音,我也招了招手。

靠近邊關與防衛重點的地方,有許多為了賺錢或失去將領的武官們。

這類的傭兵大多有自己所屬與自營的大小軍團,此類人思想單純,並不會做什麼兩手策略,大概就是因為這點,公主與陸煒很快就接受我跟竹禮了,

因為我與竹禮的處境,很像這類傭兵了。

因為我與竹禮已經……無法歸家了。

「你們這的人也太好客了吧?」

「那是因為有個武藝超群的小傢伙來啦,要不高興還不行呢,解悶用的小呂布。」

結果根本沒人叫我的名字嘛……算了。

這樣也好,知道我名字的,只要有幾個人就夠了。

對吧,竹禮?

「你幹嘛?別用那種噁心的臉看著我。」

「咦咦——我的臉哪裡噁心了?」

「從頭到尾。」

恢復到過去那嬌蠻個性了……

人生……終得為女人而屈膝啊……

「小兄弟,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幹嘛?陸大哥。」

竹禮搶話。

單手擋在中間,是在保護我嗎?

好開心。

「既然你有這麼厲害的武力,我不懂,為何你堅持要當商人?改從武不也行嗎?」

「竹禮小妹妹要幫小呂布回答嗎?」

楊役你插什麼嘴啊……

明明是問我,為何是竹禮來幫我回答啊?

最近的「?」還真多。

竹禮點點頭後:

「嗯。」

「這我也有點好奇,為何姬總是要袒護妳啊?竹禮妹妹。」

「如果竹禮妹妹願意當我老婆的話,楊哥哥也很願意保護竹禮妹妹喔。」

「喂——別在這時候開玩笑。」

「我一點都不想跟楊役先生睡在同一張床上,竹禮就心領囉。」

心不知被拋到哪裡去的楊役,成了躺在地板上的半屍。

「阿槍,他是我的……」

拉著我的手,竹禮說著。

不禁羞了臉的我,有點開心繼續聽著:

「他天生就是要當我的下人。」

……………好悲哀。

我的心也跟楊役一起,成了星空中的一朵光。

進入一棟大房內。

「哈哈哈,別在意嘛。小呂布,就算是下人也……不錯啊……對不對?」

「………………」

「你看,這樣就能繼續待在竹禮妹妹身旁啊。不單能靠武力保護竹禮妹妹,還能邊經商邊賺錢,既安穩又安全,你說對不對?」

「用不著這樣就消沉吧?」

「別安慰我了啦…………」

楊役﹑陸煒﹑公主﹑我四人走在走廊上,正要去看要見的人。

竹禮則在外面的涼亭休息著,有其它婢女陪著,不會有什麼大礙。

「來吧,小呂布,今晚咱們兩個男人就喝了酒後忘盡愁吧!」

「別讓小孩喝酒啦!」

一個安慰我,一個亂著我。

「姬,你好歹是個男人吧,就算竹禮不喜歡妳,你也不該這樣消沉,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竹禮妹妹一個女人!」

一個莫名其妙發著火…………

悲劇啊。

而且從我跟公主見面起,公主一直都很不高興。

從我跟竹禮見面起,公主的臉更是一直都臭著……

公主到底是討厭我?還是討厭竹禮啊?可是公主又跟竹禮感情很好……

那是討厭我囉?還是我有點邊沒做好啊?

啊啊……為何我這顆腦袋偏偏對這種事不靈光呢……

處世經驗跟看人臉色的部分,一旦跟企圖與效率無關……就鈍的跟什麼一樣。

「小女,拓跋憐。請見太后。」

太后?

喂喂——為什麼一個王爺府裡會有個太后?

「進來吧。」

男人的聲音?

門打開,四人進入了。

「有新面孔呢。」

「這位就是幫我們在十六日脫險的小呂布。」

「妳好…」

隔著布幕,看不到對方。

但聲音有點蒼老了。

在布對面應該有一男一女才對,但並沒有看到男性的輪廓。

「這次你們南下,我們損失了很多武信。」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下臣的疏失,還令公主陷險了。」

「這不怪你,陸煒。」

「是。」

「畢竟你們還是找到了一把假『刀』,不能說是沒有收獲。」

這人的地位難道比這的國公還要大嗎?

若真是,那這的人隨時都可立國了。

「楊役,楊堅最近如何了?」

「安然,一切照著計劃好的實行中。」

「那現在剩下的事,就是關於這小呂布啦?」

「是的,下臣今日來就是希望太后能為小呂布說明,有關『刀』的事與公主的關係。」

『刀』與公主?

「小呂布,小呂布的,人家也是有名有姓的。」

哇——!

第一次碰到有人這樣想到我還有名字的。

小呂布好感動,好感動喔。

太后你人實在太好了。

「報上名來。」

「是,小名姬槍,女臣姬,木倉槍。自小習商,曾為鶴水商行學童。」

「未習武?」

………………

「幼時曾遭戰災,而後由義父照顧。」

「習過武?」

………………

「不想說。」

所以有被嚇到了。

靜了好一會。

「不想說就算了。」

「叩,太后。」

「過來吧,已聽聞你的武力,若你能幫我們收集好『刀』,本后不會虧待你跟你重要的人的。」

為了竹禮。

進到另一個房間。

房間上掛著一把生鏽的刀。

論大小,偏小了點。

「這就是經過複製後最原版的『刀』。」

遞了塊碎片給我。

「這是金屬?太輕了吧?」

夠輕,夠硬,夠結實。

這到底是怎麼打造出來的?

這根本不是經過高溫與千錘百鍊出來的吧?

這感覺根本不是這世上的東西了。

「這是經過數次精密的鑄造後出來的成功品,在過去聽說在打了千百把中,只有不到三把是成功的,因為一到八階段中,只要出錯了一次,就沒法完成到第八階了。」

「這到底是幾年前的產品?」

生鏽的痕跡,龜裂的方式,很明顯是經過相當長的時間了。

太后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但這是我在憐郡主繼承來的。」

「憐?」

「左麟,這邊就交給你講了。」

一個白髮老人從黑暗的隙縫中出現。

身材相當壯闊,結實的肌肉即便穿著衣服也看得出來。

——他還活著。

「憐郡主,就是憐兒的祖母,也是這把『刀』的所有人。」

夢中的那人……成了郡主?

不對……如果夢與現實有了關係……那不就……

「其實這把『刀』的完成度與大部分與『刀』有關的文獻,都是從憐郡主與征太王那得來的,如果推斷憐郡主其實與呂奉先的後裔有關係,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說得通了。」

「曹魏王在過去,曾不斷善待呂布的家臣與武將們,在三國時代結束後,諸多將士仍不忘呂布之名,聚集一地,成了諸多地方的諸侯,王將。」

…………………。

意思是……

「『刀』與『劍』兩者都在北方,南方的大多是複製品,但我們已經有了複製成功的原版,還有許多鑄造用的文獻,並不需要北上去冒險。」

北方的武者,各個驍勇善戰,精熟兵法。

南方的,很難再進攻中取得優勢,這是連民間都知道的事。

「那我們要做的是?」

「不是我們,而是你有一個專門的任務。」

指著我。

「……你希望我能做什麼?」

「我們取得在首都內朝官們的設計圖與文獻。」

「等一下……剛剛不說了千把只完成幾把嗎?」

這投資不合理吧。

「那是過去。」

原來如此。

「我們手裡的鑄造技術與工匠們,都已經過數年磨鍊與研究,已經能產出相當優良的刀器了。但那仍然不算『刀』,只是沾了『青銅箔刀』所擁有的優點罷了。」

大量生產,產值驚人。

無論軍備,還是買賣都能賺一筆。

這些人的企圖實在是………

「企圖會不會太明顯了?」

聽了這話,沒有任何人感到驚訝,也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雖然我知道,近代的統治者,都在不到半百年就換一朝一朝的,但你們想改朝換代立新皇的目的太明顯了,這不會招來其他諸侯的不滿嗎?」

「你認為這裡是哪裡?」

「開國公這類的爵位在大,也不能這樣發展吧。」

「在前線加強兵備是合情合理的。」

「跟自己所屬的國家搶『刀』?殺人?這合理嗎?要是傳出去了…………」

那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所以我們才假扮成強盜。」

「殺人呢?」

「自我防衛,再說了,我們早看陳朝不順眼了。」

「不順眼,這理由可不能讓外面的武官接受吧?」

「荒淫執政,滿朝貪污,豈可容忍?」

說的過了點吧。

「陳武帝並非如此吧。」

「武帝善政,力強圖存,但他下面的人可不一定,皇親國戚,爭權奪利,奢侈浪費。」

以軍備為由苛稅日日增加,領內人民有苦不能說。

「我們並不是要消滅掉整個陳氏,而是要改變這國家而已。」

「這不過是換個國王罷了。」

語言中,出現了爭鋒。

我繼續說著:

「不換制度,國戚重臣依在,換了你這的國公﹑諸侯上位,會有何改變?」

「你並不光是有武力呢,小呂布。」

謝謝你的稱讚。

比起『刀』你們的目的恐怕才是拉攏我加入這陣營最重要的任務。

重鑄『刀』的目的,不過是完成你們的大業的一部分。

一個手段,一個奪權的工具。

「我們不打算重鑄『刀』後朝首都進軍,而是改征伐北面的齊、周兩國的政敵。」

「……………」

「要是北面的漢臣與鮮臣合力南下,那對我們就太不利。」

兩面受敵。

「請求北國的協力呢?」

「這是叛國行為,而且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好處。再說啦,經過多年大小戰事,大至主軍南下,小至邊境騷擾,挑釁。我們的關係其差不比,想合作,難喔。」

說的真好聽。

「打算拿著陳朝的物資打完北國後,再來那南下收捨陳氏吧?」

「說的好。」

「這都給你猜到啦。」

「真不虧是本公主看上的人,姬。」

比起稱讚,我更在乎這想法的可行性,成功的概率……

天時﹑地利﹑人和,各種機會與運氣都要相當足夠才行……

「問題是……重點在於就算你們造出了大量的『刀』,北方兩國也降好了,陳國這邊要怎麼處理?到時候你們會有足夠的兵力嗎?不會變成叛軍或遭起民亂嗎?」

「沒想到,本后會跟這麼小的孩子聊這種話呢,你的設想都很對,很周全。」

意思是說你們也想到了,對吧。

太后接著說。

「朝內有自己人,等未來掌足權勢後,讓個聽話的皇帝上任就行了。」

「只要最上位的八位要臣,不親政,不問世即可。」

「貪圖玩樂不是更好?」

比起暗攬大權,不如讓在位者輕視重權,變成我們不得不掌權,這樣就能省下很多枝節了,我在表達出這想法後,叫做左麟的說了:

「若是貪圖玩樂,不好習文練武的,我到知道一個。」

「是誰?」

老年的武官摸了麼頭後,比了個二。

「正確來說是有兩個人,一個是武帝之親,安成王府。但陳菁的勢力的高漲,安成王曾暗殺多次未果,其子伯宗更與朝內重臣持相反意見。」

兩個人。

「這兩人怎麼了嗎?」

「兩者皆貪圖權勢,為掌權而費勁心思,我們可以選一方利用。」

「這跟貪圖玩樂無關吧?」

「同為皇親重臣,安成王府家多次因內部問題而失勢,是很合理的選擇。擁戴上位中安成王﹑徐侍中﹑西寧王府家的陳太尉都是好選擇。」

明明選擇卻很多,但為何要挑這兩人講呢?

室內的數人都做出這樣的疑問。

「那個叫陳菁的,為了攬權是個做事正經果斷的人,先讓他上位壯大國勢,在聯合楊堅在北周的秘書監等人南下,這樣比較保險。」

「這計劃太過草率,而且需要的要點太多了吧?」

「不過是初步的討論罷了,現在無法展開行動,在陳氏數十個家族中的內鬥中,一日結果未出,情是未分,就只能等著了,等著武帝的下位。」

「這還是跟貪圖玩樂沒有直接關係。」

「兩人都是喜好艷女,宴歌舞樂之人。富家數子,無不為淫權二代。」

思想扭曲,爭權奪利。

利益分明,很好利用。

「我說啊……讓我這小孩聽這些真的好嗎?」

「反正你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

「用小呂布的名聲來說呢?」

「這倒挺糟糕的了。」

手牌已攤,天窗已開,亮話已明。

「那我們回到『刀』身上吧,當然,我會以達成這目的協助你們的。」

不過我不懂,這些事情應該沒必要告訴我啊……

「看,我就說姬她會幫我們吧!」

原來是妳啊……偉大的憐姐姐……

拓跋公主陛下………

「我就說告訴他實情,他就一定會幫我們的。」

妳這自信是打哪來的啊?

「報—楊役將軍在嗎?下官有緊急口信在!」

遠處傳來武官的聲音。

這聲音不算陌生,是偶爾會看到出現在陸煒與楊役身旁的從八品武官。

身為歸德司戈卻能跟在從三勛品的武將旁,看來他的未來很被看好。

「先說到這吧,原本是打算讓你在更瞭解我們後,再讓你參加最初等的武官考試。」

話題中斷了。

可惡,許多疑問在這裡得到了答案,也有許多猜測得到了算可能合理的解釋……

但卻也衍生了更多『?』。

「為何我得參加武試?」

陸煒你忘了朝內的宣節校尉那幫人曾看過我嗎?

就算我打退的斥侯中死了一半,跟我互相廝殺的那個第三軍並沒有被殲滅啊。

「你不怕記得我的長相的武官,對你們起疑嗎?」

先不論剛剛他們那偉大的改朝大業,還是身關自己去路的事比較重要。

因為這會影響到竹禮,所以我不能忽視,也不能亂來。

「天底下人那麼多,一兩個長得像又如何?」

楊役這傢伙果然很不負責任。

「你是遭到強盜攻擊才遇險對吧?然後我們收留無處可去的人當下臣,這並不會引起任何問題。再說啦,也沒人知道他們口中的小呂布就是你。」

陸煒你想的真天真。

「一旦擊潰第三軍的人與我牽上關係呢?要是還被人發現我就是鶴水商行的小學童怎麼辦?」

「說得也是,那就對朝宣稱說,我們在打敗強盜後,你兵敗被俘擄,最後歸順於我們不就好了?再說啦,你本來就是生命遭到危險才跟官兵打起來的,就說你是官兵不顧人質安全,並對你刀刃相向,你才被迫打退官兵就好了。」

「陸煒,原來你的口頭禪是『再說啦』這句啊。」

由於是被迫的,所以可以想的藉口非常多。

再說國公這類爵位的人說的話,是十分有說服力的。

即便是謊言,也足以讓所有事情結案了。

「唉喔喔,被你發現了呢,小兄弟。」

在這天下,或許每個人都是不懷好意的。

為了自己的目的,是沒有天理不容事情存在,有的只有敢不敢做,有沒有必要做了。

「就說其實我非常不願意殺官兵吧,對此相當後悔,若將軍或國公肯饒我一命,必終生效忠吧。」

胡鬧話。

「哇—真的嗎?姬,你願意當我弟弟了嗎!」

………希望也是胡鬧話。

「……弟……弟弟?」

「原來公主你是在打這個主意啊……害我還以為………」

「陸煒你是以為什麼啊?」

「不,沒有。」

太后看著我們,不禁露出了不削的眼神。

「既然下次再說了,就快點出去吧。」

白毛白鬍的左麟說著。

我們離開了室內,到了走廊。

「陸煒你剛剛很可疑喔。」

「不,沒有啦……公主。」

因為楊役一句「你以為是什麼」這句話,公主現在正在質問陸煒。

「你剛說的效忠可信嗎?」

楊役問我,話題中心又回到我了。

真麻煩。

「給你拿去唬人用的藉口。」

「結果根本不可信嘛,又回到起點了。」

「你們到底是希望我怎樣啊?先是不斷照顧,後是不斷拉攏,現在還讓我聽些根本不該聽到的話,強行將我拉進這圈子裡,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不合理,不合理。

至今所有的事情都不合理,從我被綁架的時間到理由全部都不合理。

商行的隊伍是小隊伍,卻被大批強盜搶,這本身就相當奇怪了。

現在還跑出三國戰神的兩大神器,『刀』與『劍』。

「如果今天跑出一個武力有如呂布般強大,而且年紀還非常小的人物,你會如何?」

「放他回家……」

「你想得美喔,再說你也沒法回去才會待在我們這吧。」

所以你們打算將我扯進這圈子,成為你們的助力。

竹禮在你們這邊,要安穩過日子還是慘遭威脅都取決於你們。

「我的決定,會決定竹禮接下來的待遇對吧?」

「沒錯。」

那我不是根本不能夠拒絕了吧……

「聽了根本不想的事情,你們的想法後,我的選擇依然只有一個啊……」

「只是希望能盡全力就是了,畢竟比起讓你懷才不遇,不如讓你在我們唯才適用才好啊,你說對吧?公主。」

「你……你…在說什啊……為什麼這時候要問著我?」

「當然是因為公主非常﹑非常﹑非常喜歡小呂布嘛。」

「才!……才沒有呢!」

呃………我已經搞不懂這些人在想什麼了。

尤其是公主陛下。

「憐姐姐……妳剛剛不是還問我要不要當你弟弟嗎?」

光有竹禮這個淘氣過頭的妹妹還不夠啊。

「不,不是啦……我的意思是……」

「嘻嘿嘿嘿——」

詭譎的笑容。

「楊————役————你這傢伙——————!」

「我只是說出公主的內心話喔。」

「停奉十日。」

瞪大了眼。

不是減,是停。

「等……等……等等,公主,這太過分了吧!」

「心意已決,不得上訴。」

「別,別這樣啦。公主,掌財這種事不該公主……」

「陸煒,轉告財簿,不得通融。」

不滿的別過頭。

只剩陸煒笑著。

「我錯了啦,公主!」

走到外頭,武官很急忙的跑了過來。

「怎麼了,這麼急?」

「人家急著過冬啦。」

過冬,不打仗。

返家,解鄉愁。

玩笑話。

「不……不好了啦,楊大人,陸大人,北齊的南御將軍率兵騷擾了我方六個軍寨。」

「這種日子?現在十月要底了耶。」

「敵軍六個偏將、側將不斷挑釁我方將領,要求一戰。」

「主將戰?」

「在不前去,恐怕會有麻煩的,若遇挑釁﹑攻擊不出兵,士氣恐會下降。也怕有領隊武官耐不住性子上前,若吃了敗仗更糟糕啊,而且敵軍連攻城車,登梯都帶來了。」

這挑釁也太囂張了吧。

「那的軍寨有必要帶登梯嗎?」

「有,但這時節不是打大仗的月份啊。」

一旦入冬,天冷不易作戰。

下雪不易行軍,風大恐失地利。

「這時候來,不怕問題太多嗎?」

「據報,對方只帶兩三台登梯……」

「三台?」

「或許是因為今年征戰未果,打算在最後挑釁我們,一洩悶仇吧。」

公主做了猜測。

「總之,請兩位大人務必上前安撫﹑坐鎮。」

六個軍寨……

「問一下,敵軍容易會和嗎?」

「這…………」

不知道該不該回答我的問題,武官呆了一下。

「小呂布問你呢。」

「六軍寨的兵與糧草,都是從個地方發出的。」

「好,小呂布我啊,上頭陣吧。」

楊役﹑陸煒﹑公主﹑武官睜圓了眼。

滿臉不解與驚愕的看著我。

「小將,小呂布,願為公主校勞了。」

「等一下,此地危險,若公主親臨,恐有安全問題,不妥。」

我開始知道這武官受重用的原因了。

嘴直,卻又謙卑,思想甚密。

「不有兩個大將軍在,怕什麼?公主不在,小呂布我恐有寂寞難耐的困苦在,無法發揮全力喔。」

「小兄弟,叫你小呂布真是很恰當,呂布生前可是個為了女人而無為不做的戰神呢。」

「竹禮妹妹不在,只好請公主多多擔待啦。」

兩個將軍看著公主。

「什……什麼啊……把我看成犒勞品還是餌食般是怎樣……既然這樣不如把竹禮妹妹也帶去啊,我會看著竹禮妹妹的。」

無視他們的喧鬧,我說:

「楊役,給不給我兵帶沒關係,主將戰這種事,一人就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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