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子,你见过火焰吗

作者:Czeni 更新时间:2019/9/16 15:46:38 字数:2044

泰蕾莎很少在乎什么人,但那位“火焰剑士”亚瑟·波利斯克是她最后的伙伴。

在死后仍然停留在这世上的十五天里,他依然满怀着乐观地希望能砍那魔王几剑,好让自己死得不那么“毫无价值”。他不怕死,怕的是无意义地死。

两年时间,万里奔战……他的生命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激情澎湃,并且随时都准备赴死。

他和那位卢森堡家的大法师都去世之后,泰蕾莎把他们葬在了那茫茫冰原上。

大法师的拐杖,自然是被她带了回来,毕竟拐杖的空心夹层里面还藏着卢森堡家的许多地契和魔法工坊的产权凭证;而“火焰剑士”的那把会与空气摩擦产生火焰的怪剑,则被她放在了那个洞穴里,和六十年前剑圣留在那里的那把“砍下了三个国王的头颅”的神剑并排摆在了一起。

虽然“火焰剑士”在大陆上的战斗力排名甚至排不进前十,但在她心中,“火焰剑士”是和失踪的剑圣一样的存在。

那种“遇到不可战之人,依然还要拔剑”的火焰般的气魄,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只可惜,那样如同烈焰燃烧一般的伟大灵魂,终究是为一批错误的人做出了无用功罢了……

在离开雪原之前,泰蕾莎用“火焰剑士”的那把怪剑在自己的腿上划了两道伤痕……算是完成了那个人最后的心愿。

虽然魔王的魔力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治好这样的伤疤,但泰蕾莎还是把那疤痕留到了现在,仿佛是要提醒自己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像现在……她急迫地想要知道,面前的那个站在擂台上的剑士,到底是不是旧友的弟弟。

如果是的话……她想把那位“火焰剑士”在临终前的几十天里感悟出来的最强剑招告诉他。

“伊曼努尔·波利斯克先生,我有些话想问问您,关于您的兄长的事情。不介意耽误您的一些休息时间吧?”

然而,当她问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感觉到了似乎有些急躁和冒犯……毕竟大家都是之前并不认识的陌生人,这样询问的话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她刚想为自己的唐突而道歉的时候,那个疯剑士却也做了一件出乎众人意料……却相当符合他的“人设”的事情。

他走到擂台边缘,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朝台下吐了一口唾沫……精准地吐到了泰蕾莎的头发上。

“哪来的野女人,来打探我家里的事情?还居然是打探我那早几年就离家出走的死鬼哥哥?呵呵……米登堡的弱鸡,一个比一个离谱……”

海伦娜转过头去,看着泰蕾莎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她赶紧从那个随身的医疗包里拿出一块小毛巾,给泰蕾莎的头发擦了擦,还一边低声说:“抱歉,真的很抱歉,我不该带您来这里……我们赶紧走吧……不要跟他计较,好吗……”

“咚!”一声沉闷的拳头砸地的声音。是之前受了重伤、正在接受治疗的托克马克。他看着擂台这边发生的事情,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嘶哑的喉咙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咔咔声。

作为米登堡小有名气的见习战士,在擂台上战败对他来说只是“输赢兵家常事”罢了;可这种看着同龄女孩儿受到羞辱却只能在这里干瞪眼的屈辱感,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坐在一旁的海德曼赶紧安抚着自己的战友,把他的头扭到另一边:“别看了,别看了,不要越看越气……”

此时前排的观众一片哗然。后排的人没看到擂台下发生的事情,还在询问:“发生了什么?前面发生了什么?”

泰蕾莎把海伦娜手里的毛巾拿了过来,又仔细擦了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平静地对台上的疯剑士说:“看来你很尊崇强者。如果打败了你的话,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疯剑士呆住了。前排那些听清了她的话语的观众们也都呆住了。

“呵呵……能赢我?能赢我们俩?”剑士伊曼努尔指了指自己的同伴,“就你这野山鸡模样,随便你找人组队,能赢我们俩的话,让我把这把家传宝剑送给你都行。”

泰蕾莎把毛巾还给了海伦娜,然后问她:“要参赛的话,需要是学园区的学生吗?”

“呃……呃……”海伦娜有些兴奋得说不出话了。“理论上是这样,不过……”

“那成为魔法师学院的学生,需要什么条件?有没有什么简单的办法?”泰蕾莎的语气仍然很平静,不过海伦娜已经从中听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隐藏着的怒火。

海伦娜想起了之前在餐厅的时候,两人关于“怎样才能入魔神教”的问答。于是她灵机一动,从自己身上脱下了那件魔法师学院魔疗分院的外套制服,给泰蕾莎披了上去,并对她说:“啊,您现在就是一个魔疗分院的二年级学生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泰蕾莎看着这件面料上乘、型号却有些不合身的衣服,心里相当满意。她一个人缓缓地走上了擂台,在主持人惊愕的目光中站到了攻擂的位置。

“您……您……”受过相当严格的主持训练的这位主持人也卡壳了。他连说了三遍“您”之后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您不准备邀请一位伙伴吗?难道您要一个人挑战擂主小队吗?”

泰蕾莎点点头。

台下一片嘈杂。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么胆大……甚至可以说胆大到狂妄的挑战者。

观众当中,有许多人已经在为他们眼中的这个“以卵击石”的女孩儿默哀了。很多人还在一边哭一边喊着:“您先找个搭档吧,找个搭档吧……”

大家能理解她那平静的愤怒,却不能理解她为什么独自上台。

连正在给重伤员治疗的朱加什维利先生都有些惊奇地抬起了头来。

然而,他脸上的表情逐渐从好奇转为凝重,然后又变得有一丝幸灾乐祸起来。

“这两个凯伦堡来的小子,完了。你放心吧。”他低声地对躺在地上、扎着绷带的托克马克说。

“您怎么知道?”海德曼不解地问。

“直觉。”这位死灵法师兼魔疗师狡黠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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