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血的颜色(1)

作者:Czeni 更新时间:2019/11/11 0:20:01 字数:2010

“我在听完所有这些的时候。本来有机会把这一切都公之于众。

但我选错了托付的人。

或者说,我的选择,害死了一个过于正直、善良且勇敢的人。

这两串说明,指的是同一个人,也就是我的家庭教师,图雷泽先生。

他同时也是艾米莉的老师,负责教导礼仪、美术和音乐。

他是我们心目中为数不多的、值得托付的男人,而且他当时就住在我们的城堡里,离我们的房间只有一层楼的距离。

我们在天刚刚放亮的时候找到了他。这时候约翰必然还没有醒——他每天都不可能在八点之前起床。

这也是我们怀疑他被魔族附身了的一个重要原因。他的许多生活习惯、说话的习惯都和之前判若两人。以前的约翰虽然也很懒惰,但每天都会早晨六点起来,在另一位家庭教师塔尔先生的帮助下朗读诗歌。据说这样能够逐渐地治愈智力缺陷。

自从他不再头痛之后,他就再也不朗读那些诗歌,同时再也不早起了。”

到这里,信纸上的字又空出了一段,明显又换了一支笔。

“公爵大人,请原谅我组织语言时的仓促。总而言之,我们找到了那位家庭教师图雷泽先生。

我们在他的房间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向他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他思考了很久,然后突然也像约翰一样魔怔地说着什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不过他既没有狂笑,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他把所有积蓄全都倒了出来,金币和银币在床上堆成了一个很小的山峰。他把鸭绒大衣全都撕开来,然后把这些钱灌进去,再在内部画上了两个魔导回路,用于隔音和减重。做完这一切只花了十分钟,然后他把两件鸭绒大衣递给我们,让我们赶紧跑路。

我们当时都呆住了。可是他却极力地劝我们从可能存在的地道逃走。他说,‘老公爵没有告诉过你们城堡的地道吗?’

我摇摇头。当时我就看到图雷泽先生的脸变得刷白——我们身后的门开了。

几个我不认识的仆役把我和艾米莉全都抬了出去。这些仆役大概就是约翰玩“解放奴隶游戏”的时候拯救出来的奴隶。

然后约翰走进房去,和图雷泽先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我们两姐妹被一直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等候发落。

后来的事情我们全都不知道。一整天我们都被锁在房里,三餐都由仆役送到门口。这些仆役全都是被弄聋了双耳、又不识字的家伙,只有约翰新学的心灵链接能够命令他们。

到了那天晚上的时候,约翰来看我了。他看上去得意洋洋的,而且还带着威胁的口气警告我,图雷泽先生已经死了。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这个披着约翰皮的家伙,内心底是怎样的酷烈和险恶。

我不知道他后来还杀了多少人,也许几十个,也许几百个。但图雷泽先生可能是他第一个杀掉的人,他亲口承认的。

这可能是他最大意的一次。只要我还活着,能够活到被解救出来,就可以请大魔导师来对我使用测谎术式,看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这样就可以间接证明他亲口承认杀人,而且杀的是一位没有什么过错的绅士,一位风评良好的家庭教师。

后来,我的哥哥约翰……不,是披着约翰皮的魔鬼,也来处理我了。他一直都知道我很聪明,不是艾米莉那样的可以被糊弄的小孩子。而且似乎是因为睡了好多个被‘解放’的女奴,他好像逐渐觉得和女人发展感情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对我的态度就根本不像之前对待艾米莉那样。

他对艾米莉,至少还天天带着她去城镇里晃悠,把这种毫无亲密接触的生活维持了两个月!

而对我,他就没有任何前置步骤了。

甚至都没有提前知会我一声,只是吃完晚饭之后觉得应该把我给开瓜了,就自己跑到我的房间来了。

虽然我对这个人皮野兽的行为有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被他当成玩具一样摆弄的时候,我还是差点吐出来了。

第一次被他强行胡搞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再也对不起亨利、对不起我们的爱情,也对不起这一桩连接着双方家族的荣耀的婚约。

我在这封信中向您坦白,不是想请求宽恕或者怜悯,而是希望您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我和艾米莉自身所愿意的。我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我在亨利心中留下一段‘近亲私交的【荡】【妇】’这样的印象,尽管这样的趋势似乎已然不可避免。

可我就算臭了,烂了,乃至死了,我也要把我那个弟弟的恶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那后来的几个星期里,我偶然知道了一件事情。他把我做完之后、坐在我的床边得意地说着怪话的时候,我稍微听懂了一些怪话。他经常会使用一个词,叫‘攻略’,大致意思可能是把女人当做需要进攻的要塞。还有一个概念,叫‘刷好感度’,就是把女人当做死板的炼金机械,固定地做一些事情就会提升女人对男人的爱慕。

而且他还说了一句很关键的话——‘好感度太高的女人睡起来没意思,像你这种又傲气又没法抵挡我的睡服功力的女人,就是最好的’。

我仔细琢磨了之后,就开始在后来的几个月里一直扮演那种形象。扮演出一副又娇嫩又略微有些傲气的形象,然后在床上又做出各种丑态,假装生理抽搐、假装幸福得翻白眼、假装失去意识地吐舌头。每次他都喜欢说‘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好像很喜欢我这样的姿态。

用这样近乎阴沟地鼠一般的表演和欺骗,我才慢慢地让他放松了警惕,也放松了对我的控制。我才有机会写这样的书信,并且想办法把书信传出去。在这之前,我甚至连一张纸、一支笔都没有。

我做出这一切的时候便早已不再祈求谁的原谅。我只想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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