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长时间的诡异沉默。
约翰颤着声音说：“我觉得你们就是刻意要弄死我。专门要和我作对。”
“没有人要刻意弄死谁谁谁，我们又不是流氓国家，我们的所有一切制度都不单是针对你，而是对所有一切符合条件的人都起效。”伊琳娜说，“你别把自己当个人物……你没那么重要，重要到值得我们去专门和你作对。”
“你们不就是要把所有穿越者都杀干净？就只有你们狗屁导师是好的穿越者，别的人都是烂、都是坑、都该杀？穿越者招你惹你了？”约翰有点再次狂躁起来。
伊琳娜继续朗读书本：“企图歪曲事实、歪曲逻辑进行诡辩的人，通常有以下套路：他们会把自己等同于某个群体，比如说‘杀我就是杀所有穿越者’，以这种强行代表一个群体的方式来无端地给我们扣上帽子，是站不住脚的。”
“难道不是吗？你们不就喜欢迫害？不就是嫉妒吗？嫉妒老子是穿越者……”约翰的声音越来越响，好像这应该就是事实了，“我明白了……娜塔莉亚，她这个穿越者，就是想搞一言堂！她要保证自己的穿越者知识处于先进地位！要是其它穿越者来了很多，她就没法享受那种知识碾压普通人的愉悦了！因为会有很多人跟她竞争，她没法垄断地卖弄那些知识了！所有她就要杀人！就要迫害！把我们这些后来的穿越者都杀掉！”
“诡辩者通常都喜欢这样——你跟他讲事实证据，他跟你讲自己不知道从哪儿猜测出来的阴谋论调；你跟他讲逻辑推断，他跟你讲凭空臆想。”伊琳娜继续念。
“被我说中了吧！哈哈！你们就是这样的！一切都串起来了……”约翰变得愈发疯癫。
他感觉全世界的恶意都在向他扑面而来。一激动，手臂便胡乱地挥舞，一下子把他面前的桌上放着的那一杯茶水倒翻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被问询者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劲？”一直没有发言的最高检察长问了一句。
“不清楚……应该不是魔法影响。”伊琳娜皱着眉头。
这时候，侧边的房间门打开了。一个高级干员走了进来，带来了一包减毒过的红冰。
“在船上的时候，因为我们没有给这位公爵先生提供红冰，导致他似乎出现了一些戒断反应……当时我们就被迫动用了船上的药用红冰储备。”干员汇报道，“局长吩咐我拿一包红冰过来，防止公爵先生因为失去理智而无法接受问询。”
伊琳娜和那位捷尔任斯基检察长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现在听了这个消息，结合递到他们手上的资料，终于恍然大悟。
——关于为什么这个公爵的情绪反复无常、以及他为什么会在狂躁和低沉之间不断地变换着状态。
理智时而上线，时而下线……有时候脑袋里涌现出奇思妙想，有时候却愚不可及。
从布列塔尼亚传回的情报显示，就连那些贵族们都觉得这个家伙的思维很奇怪。
原来都是吸红冰吸得多了导致的结果。
“瘾君子啊……”伊琳娜看着他的眼神更加充满了鄙夷。
“怎么了？瞧不起？你们古特兰人不也抽烟草？有什么区别吗？都能让老子快乐，快乐有错吗？老子有钱买得起，为什么不能吸？”
“有危害。”伊琳娜说。
“有什么危害？不就跟大.麻差不多的吗？你知道有多少国家都对大.麻解禁了吗？”看见桌上那一袋红冰，约翰好像又开始斗志昂扬起来了，话也变多了。“而且你们不知道红冰有很多好处吗？能止痛消炎，能让人产生很多灵感……你看福尔摩斯都还注射这些药品呢，没有这些让人快活的东西，他什么都不是……哦对了，你们是不知道福尔摩斯，呵呵……想听我讲嘛？把那些冰给我。我就给你们讲那些你们想听的。”
伊琳娜说：“这些东西在我们的军队里都是医疗用的，能给你是你莫大的荣幸，你要想清楚。”
“行行行，荣幸荣幸……”约翰苦闷地说，“赶紧给我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