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博士，要运走的东西就这么多吗？”男人把手里的平板递给白娅，“可以请您确认一下吗？”
“辛苦了。”白娅看了看，点下确认，“送到新据点就行了。地点应该发给你们了。”
“恩，我会上报的。而且，列车已经准备好了，请在中午十二点前到车站那边。”男人把平板收起来，不动声色地看了还在和小灰作搏斗的叶歌一眼，“而且……上面让我转告您，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在最近的据点进行测试。”
“我知道了。”白娅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帽子戴上，把自己的头发完全藏起来。还好现在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了，就算这样穿着也不会太热。
那一头白发确实有些太显眼了，就算是穿着连帽衣，白娅也在白发外套了一层假发。毕竟接下来她并不打算直接去车站，而是先出去逛一圈，这样的准备还是必要的。
男人便没再多说什么，把货箱锁好，回到驾驶位上。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连搬运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叶歌和白娅就在旁边看着。
“话说搬家公司的名字就叫‘天命’吗？”叶歌一脸纠结地看着卡车上写得大大的“天命公司”四个字，莫名感觉这个组织有些掉价。
“只是组织下面的一个部门而已。组织还有很多其他产业的，不过大多数都不对外公开……你怎么了？”白娅解释道。不过她刚转过头，便看到叶歌一副狼狈的样子，虽然脸上没有伤，可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叶歌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包，移开视线，道：“没什么。”
他总不能说，为了把小灰塞进猫包里，被小灰挠了一顿吧。要不是他反应还算快，恐怕现在就不是有些狼狈那么简单了。这货可是伸了爪子出来的。只是这么玩闹一下，叶歌也大概体会到“因子”的效果了。换作以前的他，被小灰那样疯狂乱抓骑脸都要破相了。
这还只是被动增强而已，如果像白娅那样主动激活的话，提升只会更恐怖。只是昨天白娅警告过他，不要试着去激活因子。因子是一种极度不稳定的力量，在学会适应因子以前随随便便就激活因子可是会死人的。
至于具体要怎么做，白娅却没告诉他，大概是还没到时候吧。他看得出来，白娅是在忌惮什么。叶歌没有昨天的记忆，他记不起了自己喝下那瓶因子之后发生了什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不过看到街上那几道裂痕，他也大概猜得出来发生过什么事情。
白娅没有多想，只是蹲下来，对袋子里的小灰道：“再调皮就没收你的猫粮。”
“喵。”小灰趴在袋子里，无精打采地叫了一声。
“好了，走吧。”白娅站起身，道。
“你以前都是这样让它进去的吗？”叶歌提着猫包，跟在白娅后面。至于其他行李，包括在她房间里看到的那两个大箱子都被打包塞进刚刚的货车里了。
白娅什么都没拿，能放东西的就上衣的口袋，裙子是没有口袋的。她有些奇怪地看了叶歌一眼，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拿着有点重。”叶歌叹了口气。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手里的包有多重，沉的根本不像是只塞了一只猫进去，反而像是塞了一包的砖。明明早上抱着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么沉的。还好他的身体比以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这种重量拎着居然还有相当的余裕。
“应该是闹脾气了吧。虽然看上去像是无害类，但小灰其实是普通类呢。”白娅想了想，道。
“……这么小一只也能是普通类吗？”叶歌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由于昨晚恶补了一晚上的知识，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怪物的分级就是分成了最高级的神类，然后依次是高危、危险、普通、低危、无害共六类。他以为小灰这么小一只，算是低危类都不错了。就算是低危类，也差不多该有一般野猪那么大只了，更何况是普通类。
这个“普通”可是相对于“怪物”这个整体来说的。普通人的话，哪怕是面对无害类可能都够呛。换句话说，小灰对普通人来说其实是相当危险的？
叶歌低头看了手里的猫包一眼，突然觉得小灰还是手下留情了。早知道他就不费这个劲了，小灰肯定更听白娅的话。搞不好以前白娅带它出门都是让它都是自己走进包包里去的。
“城市恶霸说的就是它了，小看它可是要吃苦头的。”白娅看了一眼叶歌手里的包包，道。
“是么。”叶歌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商城，稍微买点东西。”白娅回头看了叶歌一眼，“顺便买点衣服。没问题吧。”
“没。”叶歌没有反驳。他现在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白娅的衣服对他来说确实有些小，想将就也没办法。就算白娅不提，他之后也会想办法换一套衣服的。
“很好。还有就是，有时间的话顺便去一下楠楠那边吧。”白娅点了点头，继续道。
“苏楠吗？”叶歌道。
“说起来我还没告诉你她是做什么的。这种事情稍微调查一下就清楚了，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认识她。”白娅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她很出名吗？”叶歌挠了挠脸。
“是啊。大名人啊，所以大清早才会穿着那种能把脸盖起来的衣服。被认出来可是很麻烦的事情。”白娅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楠楠是明星啊。她生你气也不是没理由的，谁让你看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她之前可是在我面前炫耀自己出门又被粉丝认出来了。”
“……那果然是生气了吧。”叶歌无奈地道。
他只是跟着白娅走。逐渐沿着老城区的街道，仿佛回到了现实中，周围逐渐看到些许行人，听到了那属于闹市的喧哗。唯一不变的，便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刚好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你的关注点在这里吗。”白娅看着叶歌。
“不然呢？”叶歌没听懂。
“总之别在楠楠面前乱说话就行了。楠楠应该不会太难为你的。”白娅摇摇头，继续道。
“我知道了。”叶歌点点头。反正他本来也没什么太好的打算，像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好了。
总会有办法的。
现在的生活他已经很满意了，如果没遇到白娅的话，或许这日子会过得相当无趣吧。
“在发什么呆呢，快到市区了。”白娅回过头，看到叶歌愣在原地，道。
老城区离市区其实并不远，白娅也不至于真的住到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基本上不会出门，买的东西都是靠快递送上门的。“组织”在这方面给了她相当程度的方便。
叶歌回过神，提着包，重新跟上白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闹市区的范围，只是当他抬头看到那个百货商城的名字的时候，叶歌突然有种想捂脸叹气的冲动。
白娅倒是习惯了，很自然地走了进去。
“话说，明明是神秘组织，招牌放的那么大真的好吗。”叶歌看了一眼商场门口上方，连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天命”两个字就这么挂在那里。
“天命表面上是跨行业集团，涉及的业务还是很多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主营业务到底是研究因子还是搞商业，不过两个部门似乎是分开的。”白娅解释道。
“突然就感觉没那么神秘了。”叶歌忍不住叹了口气。就他来看，这个百货商城还不是一般的大，哪怕是大清早，商城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习惯就好。”白娅从口袋拿出卡来，“我在这边买东西还会打三折哦。”
“……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