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叶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晚上七点了。当然，这是苏楠开车送他回来的，要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回来都指不定要几点了。不过叶歌后来才发现，原来是白娅拜托了苏楠去买点吃的回来，然后苏楠又把这个任务踢给了叶歌。
屋里三个人都是不会做饭的，今天想吃什么完全看心情。反正适格者也不怕吃坏肚子什么的。叶歌倒是想学，不过很明显这个星期是没有时间了。最早也得等到苏楠演唱会结束了，放他一个人之后了。
“碍事。”苏楠推开叶歌，挤进门里，把鞋子丢在门口便走进屋里。
白娅从沙发后面探了个头，然后又躺了回去，有气无力地道：“楠楠，我快饿死了。”
“来了来了。今天吃披萨。”苏楠回过头，把叶歌手里的袋子抢走，然后才跑到客厅去。
叶歌也不知道苏楠到底哪来这么好的精力，忙活了一整天，中午还没有休息地在排练，结果晚上还能蹦蹦跳跳的。体力上遭得住，精神上应该是遭不住的，就算是白娅连续工作超过五个小时以上都需要停下来休息。
应该是苏楠本身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吧，这种程度还远远没到她的极限。以至于她现在还能有说有笑地坐在白娅旁边，和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叶歌。”白娅喊了一声，然后指了指缩在柜子上打呵欠的小灰。
“要喂吗？”叶歌没反应过来，走过去把小灰抱起来。
“不是，我喂过了。快把它锁到你房间里去。吃饱了就来我身边转……碍事。”白娅咬着一块披萨，有些含糊不清地道。
“……”叶歌看了一眼小灰，结果小灰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三两下挣脱开来，跑到白娅房间去，进去之后还顺手把门关了。
“好了，别管它了。”白娅也没在意，只是朝叶歌招了招手，让他坐过来，“今天过得怎么样了？楠楠有没有难为你？”
“怎么感觉像……”苏楠表情有些微妙，愣是没敢说下去。她本来想说像是老妈问儿子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了，然后看了一眼白娅，没敢说。就算是白娅也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她们两个人都还年轻啊……
“这个好甜……”叶歌拿了一块披萨，没有回话。没办法，这两个人他都惹不起，还不如装作听不到。要是苏楠不在，叶歌就随便答了。但本人就在旁边盯着，他什么都不敢说。
“只有这周哦，这周过了就要还给我了。”白娅对苏楠道。
“这周之后我也得回去了。”苏楠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来，问：“白娅打算在这边待多久？”
“不知道。”白娅摇了摇头，“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会再久一点。看进度吧。”
“这样吗。那之后路过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好了。”苏楠不在意地笑了笑。她们总是聚少离多，所以难得有机会在一起的时候苏楠都会和白娅在一起。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因为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
苏楠朋友也不多啊。她只是看上去光鲜无限而已，事实上，像她这样成天东跑西跑的，哪里有时间去和谁深交。她确实喜欢这个工作，可不代表她就不需要休息的时间了。她心里也是要承受压力的，这种压力没办法和任何人说，只能通过一些方式来发泄。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苏楠觉得叶歌碍眼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要不是叶歌在，她会比现在更加放松吧。可现在别说放松心情了，要不是后面她找到了面对叶歌时取得心理优势的办法，可能她现在都没办法有说有笑地坐在这里了。
她越想走出叶歌带给她的心理阴影，就必须比以前更加肆无忌惮地使唤叶歌，直到她忘记那种感觉为止。她的高傲绝不允许她面对叶歌时畏缩不前。
叶歌听着两人的谈话，突然注意到一些他以前没想过的事情。不过他没有马上去问，反而是等到吃完晚饭，苏楠去洗澡了，叶歌才喊了白娅一声，问道：“白娅，我们也要像苏楠那样隔一段时间换一个城市吗？”
虽说他应该很早就注意到这点了，但有一件事一直妨碍了他的判断。他一直以为是白娅的据点被发现了才要换城市的，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白娅住的地方都是城市里比较偏僻的角落，附近一整片区域都是组织实际控制的区域。
也就是说，一般人是不允许来到这边的，只有组织相关的人才会来这边。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情是迟早会暴露的。先不说白娅偶尔会出门去，哪怕她一直待在家里，地头蛇们也会想尽办法得到消息。
组织不会安排人手去保护白娅的。那样做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监视。那些人加起来搞不好都打不过白娅。所以当有人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直接上门就成了必然。这样一看，白娅换城市其实更像是一种顺水推舟的行为。
所以，哪怕没有这种事情，一段时间以后她也会到别的城市去。可是以白娅那种家里蹲的性格，叶歌很难想象她会因为什么理由而隔一段时间换一座城市待。本质上，白娅其实是个很懒的人，只不过她的工作狂本质盖过了这种怠惰而已。
“嗯。大概需要一个月吧，之后就会离开了。”白娅抱着一个枕头趴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平板。她已经今天没有工作了，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休息时间。平板上的也不是什么资料，而是今天的新闻。叶歌已经从上面看到苏楠的照片了。
“有什么事要做吗？”叶歌不由得问道。
白娅抬头看了叶歌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道：“我还没告诉你吧，不过之后你也会知道的。我在研究怪物的生态，所以才需要在各个城市旅行。各个地方的怪物是有差别的，不亲眼看看的话很难理解这种差别在哪里。”
其实白娅研究的领域很杂，几乎和因子有关的她都会涉及一些，所以她才会一天到晚都那么忙。她想建立起一整个因子理论体系，不方方面面都涉及到的话根本不可能建立得起来。光是构筑框架所需要的知识都会让人看得头大。
“可你也不出门啊。”叶歌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地问。
“……我会拜托其他人帮我收集资料的，最后汇总一下就可以了。”白娅微微鼓起脸，看了叶歌一眼，“要不就你去吧。反正你也没事做。”
“我倒是无所谓……”叶歌回头往浴室那边看了一眼，“不过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吧？”
“没事，只是帮我回收一下资料而已，很简单的。反正之后我也要过去看看情况。”白娅摆了摆手，说到底叶歌是她的助手啊，她怎么使唤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哼哼，她要使唤叶歌的时候苏楠不也只能看着吗。
“到时候我会把消息发到你那边去的，帮我把资料带回来就可以了。”白娅坐起来，随手把头发拢起来，顺手把手里的平板递给叶歌，“今天过得怎么样了？”
叶歌接过平板，看到平板上的是苏楠的采访，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还好吧。”
“楠楠会使唤你的，不过不要太在意就行了。她没有恶意的。”白娅笑了笑，朝叶歌招了招手，“过来一点。”
叶歌走过去，按着白娅的指示微微弯下腰，凑到她身边。白娅的发丝蹭到脸颊，让他觉得有些痒。不过叶歌没有在意这种事情，因为有别的事情让他停止了思考。
“坚持到楠楠回去吧。”白娅轻轻摸了摸叶歌的头，在他耳边道，“不要放弃啊。”
“……嗯。”叶歌终于安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