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点。
再小心一点的跟随着绿灯亮起之后的人流。
运动鞋踩在渐渐的不用看着路标也能够认清的道路上。
并不是说要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
并不是特别的为了顺路到这条路上的某一间包点店买夜宵。
虽然即使不去想，从展开的玻璃罩后边保温铁盘上的点心，也会把本就不是非常坚定的脚步给勾过去。
“不行不行，姬子你这个月才发工资没多久，不能够那么奢侈的啊。”
下定决心的姬子小姐只是站在旦仔包店铺的外边，深吸着从店铺里跑出来的味道。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继续赶路。
路灯下，环卫工人还没来得及将一批总是被风儿吹散的树叶扫在一块。
脱离了树梢的枯叶就又马不停蹄的占据了先来者的位置。
“沙……沙……沙……沙……沙……”
像是不惊扰生化危机之中的witch一样，姬子小姐绕着环卫工人视线无法观察到的地方。
小心的避开扫帚的攻击范围。
突然间，起风了。
拨开头发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叶子。
长头发在天气冷的时候很保暖，但是不太好的就是会被落叶给沾上。
还有，在起风的时候要努力的压着才行。
迎面走来了很多晚修下课的外宿生。
他们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有刚才在课室里昏昏欲睡的感觉。
在城市里上学的学生，下课之后可以去……因为还是未成年人，所有是不能进酒馆的哦，那他们可以赶上咖啡厅关门前去喝一杯，妈妈嘴里唠叨着的对身体百害无一利的“大人才会喝的高级饮料，”然后第二天的课间又有了和同学吹牛皮的资本。
下课后也可以去游戏厅里玩，不过现在的学生应该不常去那种听烧钱的地方吧，十块钱可能几分钟就没有，但是网咖还可以坐一小时。
“真好呢……”
在人生最青春年华，最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可以拿着父母的钱自由去玩耍的年纪，就能见识到这个世界精彩的一面。
姬子小姐从心底羡慕。
自己一个人走着的时候，特别是在逆着人流的方向走着的时候。
就会感觉有点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样子。
你看看，大家都往一个方向走，就你一个要往相反的方向走，你还说你不是刺头？
这个时候就想，如果身边有人，哪怕只是一个人也好。
跟着自己一样往大家相反的方向走着的话。
应该就不会感觉到那么冷了吧。
“好冷啊……”
“降温了？”
脚步稍微的从一米三步变成一米两步。
奶茶店一连三天都是冷冷清清的。
姬子小姐放慢了脚步，特意的观察了一下。
并不是说奶茶店那片区域变成了神秘的不可视区域，像是电视里放的动漫一样。
什么拥有拯救世界能力的人才能发现。
什么被选定的天命之子才能看见之类的。
路过的学生很正常的会往那边看一眼，但是也只是看一眼而已，没有人有兴趣往那边走。
感觉比起神秘现象，更像是完全不被待见一样。
“究竟是为什么呢？”
呢喃在心底的疑问，姬子小姐推开了奶茶店的门。
趴在桌子上的凌夏织的同学抬起头看了过来。
几乎同时，在水吧后面坐着玩手机的两个店员，其中马上站起来，并推了推旁边的那个。
“欢迎光临，请问今天要喝点什么？”
“额，那个……”
凌夏织使劲的对着姬子小姐挥手。
第一次被一个区域里所有人关注的姬子小姐，第一个想法就是转身就跑。
但是，但是也只有三个人而已。
所以，不用怕。
“不用怕，姬子，也只有三个人而已，不会很多。”
“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那个，那个……额，我问一下。”
姬子小姐逃一样的跑到凌夏织的位置边。
凌夏织同学今天带的东西有点多啊。
背包，姬子小姐没想到凌夏织是实用派的。
很单调的深蓝色背包，但是容量很大，而且还以为塞了挺多东西鼓了起来。
桌子上凌夏织把自己的学习材料铺开。
一本翻到整页都是古文的，应该是语文书，还有一本本子。
本子上是抄写了一大半的文字。
“姬子姐姐，帮我抄，我手好疼啊！”
怎么能够这样？
字迹都不一样，啊不，不是字迹的问题。
况且，做作业是学生的本分才对啊。
“啊，这个……那个……”
“啊，知道啦，知道啦，是学生的本分是吧，我自己抄。”
凌夏织同学嘴里说着自己抄，然后整个人又趴会桌子上面了。
“那，那个一共要抄多少遍啊？”
“十遍。”
姬子小姐再看了看本子上的一半的内容。
“应，应该快抄完了吧，再，再加把劲的话。”
“不是不是，完全不是快抄完的。”
凌夏织下巴搁在桌子上整个人懒洋洋的仰望着姬子小姐。
“我才刚开始抄呢，然后抄到一半觉得很无聊，抄课本有什么用啊，又不是小学生，也太古板了吧。”
“那个，抄课本是为了加强记忆。”
凌夏织的视线盯得姬子小姐有些坐立不安，还好有桌子可以当着，无处安放的双手可以放在膝盖上互相玩手指。
只是脸蛋的，脸蛋的话不想被看到，眼神，眼神也不想对上。
总感觉很奇怪，很紧张之类的。
于是两秒不到，姬子小姐移开了视线。
假装对奶茶店里墙壁上用框裱起来的印象派油画十分感兴趣。
凌夏织同学感觉姬子小姐这种拙劣无比的演技十分有趣。
而且，姬子小姐的头发真的十分漂亮。
发尖原本容易分叉的地方服服帖帖的。
黑色的秀发如同银河之间的夜空一般深邃到让人想一探究竟。
随意扎着的头发看得出姬子小姐应该没有特意的去打理这头秀发。
好想摸摸看到底是什么感觉。
“所，所以才要抄写文章……大概是这样吧。”
“大概？”
“好吧，如果说抄写是为了记忆的话，那完全没有必要抄写了啊。”
“诶？”
“以为我已经背下来了啊，所以抄写之类的完全没有必要啊。”
凌夏织同学把课文的那一面朝下盖住。
露出十分嘚瑟的表情。
不是，嘚瑟的表情不是一般在显摆之后才会露出来的吗？
在姬子小姐思绪又开始起飞的时候，凌夏织开口了。
一点都没有感情的棒读，就好像她根本不是在背书，而是在读者索然无味的开学典礼上的演讲稿。
“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
“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
“……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
“……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说话完全不会怯场的凌夏织同学顺畅的把文章给棒读出来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均么？”
看着姬子小姐又在自言自语了，凌夏织同学很贴心的没有去打扰她。
姬子老师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姬子小姐拿出了了手机。
新建了一条讯息，在空白处打上了六个字。
——既来之则安之。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回复动画，姬子小姐松了一口气。
“应该不会太迟吧，那么久才回复……”
“回复什么呀？是有人跟姬子表白么？”
凌夏织同学又无聊的趴在桌子上了，仰着脑袋看着姬子小姐。
只不过双眼写着两个字——八卦。
“不，不是，才不是，哪里会有人跟我表白。”
因为凌夏织开玩笑的一句话，姬子小姐动摇的就像是冬天的玻璃杯被突然倒了沸水进去一样。
“那可说不定哦，姬子你就是对自己的资本太没有自信了。”
“很多男人其实都喜欢这种在正装包裹下快要挺出来的感觉。”
“特别是下装底下因为黑色丝袜所带来的那一丝反射的光线。”
“还有，长发的女生本身就非常有魅力。”
“不……不要捉弄大人啊！”
姬子小姐有气无力的反抗。
“诶，姬子姐姐。”
凌夏织的右脸贴在桌子上，视线转向吧台那边。
“你说我们这样总是跑来别人家的奶茶店，然后又总是不买喝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啊？”
“诶？有，有么？一，一定要买吗？”
比起先思考随意霸占人家奶茶店的位置干其他事情，虽然也没干什么正事，然后又不在店里消费这种行为合不合适的问题。
姬子小姐第一反应就是紧紧的抓住钱包的位置。
比起思考合不合适的问题，姬子小姐更愿意思考怎么样才能不买这件事情。
“应该不用买吧，夏织你看啊，我们这几天不是都过来了吗，而且店员也没有说什么……况且，况且，这里不是本来就生意不好嘛……所以，所以……”
“姬子是透明人哦，把姬子当做不存在就行了！对，就是这样！”
“可是姬子姐姐，我不是透明人啊~”
凌夏织双手合十像是圣母祈祷一样，神棍骗钱一样虔诚的眼神盯着姬子小姐。
“一般，看到可爱的女孩子，都会买吃的东西给她的吧。”
那是什么？用棒棒糖拐骗小女孩看金鱼的怪叔叔吗？
“啊不，姬子觉得，小孩……女孩子一般都不会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吧……”
“可是姬子小姐是很熟悉的人啊，毕竟已经是家庭教师了~”
双手合十太累了，凌夏织又变成了单手撑着下巴，左手手指像是海浪一样敲击着桌子。
“况且，姬子刚才回复的功劳都是我的吧，要不是我背书，姬子根本不会想到该怎么回答的吧。”
“啊，那个，那个，那个是以为……”
糟糕了姬子，得想个办法搪塞过去，不然今天又要花多余的钱了。
“啊，淡了淡了……我原本以为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善良有责任有担当知恩图报分得清事理的优秀现代都市女性，原本以为这么一名超级优秀的漂亮姐姐来做我的家庭教师是我十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是呢那么优秀的姐姐居然还会像班里那些拿着笔戳人家后背的幼稚男生一样……唉，淡了淡了……”
“这跟拿笔戳人后背有什么关系……”
姬子小姐弱弱的问了一句。
“很疼啊，姬子姐姐，夏织酱的心都以为落差太大了，在哭泣哦。”
说完就很夸张的拿着桌子上的纸巾醒了醒不存在的鼻涕。
姬子小姐有些苦恼，她实在是不想花钱，虽然买奶茶应该不用花太多钱。
但是姬子小姐实在是不想花钱。
要交房租，要交水电费，要预估伙食费，要交物业管理费，要买新的高跟鞋……哦对了如果周末要跟森太太一起去登山的话，又要花一笔根本不知道要花多少的钱。
这些要花的钱，在每个月不固定的时间里。
就像是在路边走过的时候，总会担心高楼大厦的玻璃窗是不是刚好脱落，又或者那家阳台上的盆栽刚好掉下来之类的……
总之，这样奇怪的压力一直都萦绕在姬子小姐的心头。
花钱，是不会带来快乐的。
所以姬子小姐最后还是决定……
“那，那个……”
姬子小姐举起了手招呼店员，只是那只废了好大劲才悬在空气之中的手，抖得跟冬天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身体一样。
早就准备好的店员，带着见到衣食父母般开心的笑容。
将手里的像是高级的餐厅里才会出现的菜单递给姬子小姐。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姬子小姐无法回答……
翻开菜单的那一刻姬子小姐就快要哭出来了。
明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
明明好不容易才想给jk一个姬子小姐是很有担当的成年人的印象的。
但是里面的价格……
最普通的珍珠奶茶都要36块钱，最普通的啊！
好像，好像比新开的那家鹿角巷都还要贵了吧？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就算牛奶是用进口的，茶叶是用……
不对奶茶不都是用粉包泡出来的吗？
这个珍珠难道也很贵吗？
难道真的是从蚌里取出来的那种珍珠吗？
难怪这里那么冷清，感情根本不是什么神秘现象。
是致命的对钱包的物理打击才会让大家望而却步的啊。
姬子小姐陷入了被害妄想之中。
这里会不会是圈套？
仙，仙人跳？
让jk去诱惑路过的人，然后再让进来的客人高价消费之类的……
你看不是有很多夜总会都是这样的操作的吗？
快醒醒啊姬子，夏织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人吧。
况且这几十块钱比起夜总会那种动辄几百万的档次也差太多了吧。
也只有姬子你才会为了几十块那么难受了吧。
“那个，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快要哭了的姬子小姐求助似的看向凌夏织同学。
丢脸也好了，球球您收了神通吧！
咱们换个地方再也不来这里了好吗？
凌夏织很认真的在抄写着文章。
“啊，姬子姐姐有事吗？很抱歉啊，夏织要抄写文章了，还有九遍，要今天晚上抄写完呢。”
榨菜一块钱，白饭一块钱……馒头三块钱两个，一天七块钱，能够节省十八块钱，三天而已……三天就可以回本了，只要吃三天白饭，没什么大不了的姬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姬子小姐深吸一口气，每一次做出很重要的决定的时候姬子小姐都会深吸一口气。
然后把这口气憋着胸口。
深呼吸是没有办法缓解恐惧的，但是能够让肌肉变得放松一些。
放松一些的话，就不会发生因为呼吸太急促了，而剧烈咳嗽，或者更严重的是无法呼吸这类奇怪的后果。
一口气憋在胸口的话，心脏就能感觉被什么支撑着的样子。
支撑着的话，就不会停下来了。
“一……一杯奶茶……”
手指像是要戳烂纸张一样。
“一杯珍珠奶茶，请问要加奶盖吗？要加心推出的果粒吗？”
“诶，那个……”
“加，都可以加。”
凌夏织噩梦一样的声音响起。
“好的，一杯珍珠奶茶加奶盖加果粒，请问还要些什么吗？”
“不用了！就这样！”
比起纠结凌夏织擅自加东西这件事，立刻拒绝显然更重要，谁知道店员嘴里又会“推荐”什么。
“好的，一共五十块钱，请问现金还是……”
“现金。”
姬子小姐摸出钱包，掏出一张绿色的纸币交给店员。
纸币给出去之后，姬子小姐像是长跑了十公里一样，瘫在椅子上。
没有力气动弹。
血液似乎如同暴雨之中的湖泊一般。
汹涌的水流冲击着管壁，在急速的回旋之中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在封闭的管壁之中，剧烈的碰撞声变成无法停息的回声。
巨大的耳鸣充斥着一切。
原本应该听见的东西全部被“嗡嗡嗡”的声音所取代。
“姬子……姬子。”
“姬子老师……姬子老师。”
“姬子姐姐。”
“姬子姐姐。”
晨钟暮鼓一般，又或者刚刚睡着就被闹钟吓醒一样。
眼前是吸管，还有吸管所连接着的奶茶。
“啊真是的，姬子姐姐你又走神了啊，果然刚才回复讯息的是男朋友吧，因为在想男朋友的事情吧？”
“诶？男朋友？没，没有啊。”
“要不要尝一下？”
“诶？”
“那么贵的奶茶，总要尝一下是什么味道的才甘心的吧，尝一下吧，看看味道怎么样。”
“诶，好。”
意识刚回复，还不是很清晰的姬子小姐。
首先是舌头轻轻贴在了吸管口子上，口子或许是被俏皮的牙齿咬出了痕迹，触觉并没有像之前和奶茶时的吸管那样习惯。
因为被风吹的有点点干裂，却依然粉粉嫩嫩的嘴唇含住了整个吸管前端。
蛋白色的液体沿着管道缓缓流入姬子小姐的口中。
“很，很奇怪的味道。”
轻巧的舌头舔了舔不小心溢出在嘴唇上留有痕迹的白色。
姬子小姐给出了这样不明所以的评价。
“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啦。”
凌夏织同学从姬子小姐手中接回奶茶。
舌头贪婪的包裹住吸管的口子，洁白的牙齿将吸管前端死死咬住。
白色的液体在管道中一上一下的。
“奇怪的味道就是奇怪的味道啦……”
然后姬子小姐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奶茶，夏织她到底喝没喝过？
应该没喝过吧？
可是没喝过的话，为什么吸管的触觉会那么乱七八糟。
脸上不知道什么有点发烫。
间接……
间接那个了？
看着凌夏织像是小孩子一样在玩着吸管的样子。
然后一边又在抄写着文章。
白色的奶茶在管道中一上一下的。
想多了吧……姬子。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大家都是女孩子啊……
应该只是不小心吧。
应该只是没注意吧。
应该很正常吧？
呼吸道，大概是与食管接触的地方有一点点的刺疼。
是不小心把吸管的碎粒吸进去了吗？
不，应该不可能吧。
还有，为什么会感觉。
那么烫啊。
“明……明天，你们是不是放假？”
“嗯对啊，我们高二的学生还是双休，听说他们高三的时候就剩半天的休息时间了。”
那是什么？魔鬼吗？撒旦都会让人工作六天休息一天……
完全不记得自己经常无休加班的姬子小姐心底为凌夏织的未来感到不平。
她还是个孩子……啊呸，现在的学生都那么拼命干的在学习了吗？
学习难道不是少数有天赋的人的专利吗？
对于学习没有天赋然后对其他事情又兴趣的人难道不应该以培养他们的兴趣为主吗？
看夏织抄一下书就看一下手机的样子。
就知道这个家伙完全做不到静下心来学习的啊，她完全不是学习的料子啊。
“与其逼着她死读书然后高不成低不就的，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培养她怎么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更好吧？”
于是，在心底想想，绝对不能说出来的话，说出来了。
“哦喔！不愧是姬子老师，居然说出那么有智慧的话，真想让我们班上的死顽固老头也听听啊，还有那个她……不会是指我吧？”
凌夏织一副好像被人夸奖了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右手拿着手机玩，左手摸着后脑勺的头发，脸上的笑都停不下来。
“诶？诶诶？”
姬子小姐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
最近，姬子小姐说漏嘴的话，好像比以前多了一点。
但是，为什么被人这样说了反而那么开心啊？
现在的学生不是人家一说她学习不行要么就会很不服气破口大骂，要么就会很失落躲在角落画圈圈的吗？
“太好了，姬子老师很对我胃口啊……啊不能说是对胃口，应该说姬子老师很理解人吧……大概是这种感觉？”
完了，姬子小姐有一种对方会拿着鸡毛当令剑的样子，要是一直咬着这个说法然后真的不学习了怎么办、
真的想偷懒的家伙一但有借口偷懒就觉得不会放过的。
“不算刚才不算……总之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生活上的事情未来的事情之类的全部都不用操心……对，全部都不用操心。”
“真的遇到了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应该去问学校里真正的老师，那些问题只有老师才会解答。”
而不是连一个知识点都要找回以前的书籍看好久才回忆的起，就算是熬夜看依然还没完全看完的姬子小姐。
“生活上遇到了被老师批评之类的事情，夏织这样的孩子应该会遇到很多吧，毕竟不是一个乖孩子，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应该多和同学抱怨一下，愿意倾听抱怨的人能够成为真正的朋友。”
而不是选择姬子小姐这种离学校生活已经很遥远的人。
“哇，姬子姐姐你原来是这样看我的啊，不过夏织确实不算太听老师的话吧~”
“别打岔，听我说完啊，未来的事情，现在大家的说法都是暂时不用去考虑的吧，实际上如果有空闲的话，我是说背书太累了的时候，课间休息的五分钟的时候，可以稍微想想，想想自己以后可以干什么，想想自己以后想要干什么，虽然说未来的事情对于高中生来说还算比较遥远，但是想一想总是没有坏处的……”
不过，好像说的太多了，好像有点太啰嗦了吧姬子？
像是快要送进嘴的雪糕突然因为融化掉在地上一样。
后续还有什么想说的，随着戛然而止变得不再重要。
只是——
不要被未来的迷茫绊住脚步，不要因为未知而踌躇不前。
不要变成像姬子这样不会思考，走着走着就迷路的人。
姬子小姐唯唯诺诺的性格突然消失了一般，因为过往的记忆所残留的悔恨的感觉，在心底不知道何时积累的郁气。
所以是这样啊，这种感觉是这样啊。
为什么父亲会说出希望自己将来做什么，将来要有什么成就之类的话啊。
因为是自己没做到的事情啊。
“姬子，像老妈子一样啰嗦啊，不过，挺新鲜的……挺别人说被老妈子啰嗦的时候总会很烦，总会很生气什么的，实际上感觉还不错啊。”
“才……才不是呢。”
脸色潮红的姬子小姐抓起自己的包包。
“先，先回去了，你抄完书要快点回去，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不好。”
很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触了别人的唾液……太在意了的原因之类的。
总之感觉身体很烫。
呼吸道刺痛的感觉时隐时现。
“那，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逃跑，想要逃跑。
如果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时候，想要逃跑。
如果身体感觉到违和的话，就离得远远的。
自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会消失。
很在意，很不在意，应该要不去在意。
那跟花生糖的主人类似的光芒。
那在小腹的位置，如同火焰一般跳动的光芒。
应该不要去在意。
“啊对了，姬子小姐的话，明天有没有空啊？”
桌上的奶茶还剩下一般，把背包当做是枕头的凌夏织同学眼神从手机屏幕上离开。
“诶？明天？明天……明天……明天的话……”
好像没什么事情吧姬子？
“明天的话，和邻居约定了去爬山，所以……”
“诶？爬山，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我可以一起去吗？”
“不——”
完整的说法是不可以，但是仅仅一个不字就可以了。
诶？为什么这个时候，拒绝的那么快？
姬子你……
不是应该，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的吗？
哦对了，正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在说出完整的“不可以”之前，先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阴差阳错的就拒绝了呢。
火焰好像变小了一点，是错觉吧？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姬子老师，因为很着急的姬子老师也很有趣啊。刚被姬子老师说了那些话，我明天可要去图书馆好好的努力学习呢，所以不用担心，姬子老师的家很远吧，先回去吧姬子老师。”
“我等一下就回学校。”
“那，那再见了。”
姬子小姐推开门。
“欢迎下次光临。”
很在意，很不在意，应该要不去在意，不要去在意。
因为约定所以在学校外面的奶茶店等待，所以把课文拿出来抄写。
但是，没有必要把明显带着东西的背包也一起拿出来吧？
因为，很快就要回学校了吧？
果然，还是以为……
是想要锻炼身体吧。
锻炼身体的话，负重行走应该是很便捷可行的吧。
外面的风比刚来的时候还要大了点，如果戴着帽子的话，不好好的压着帽子的话。
可能第二天就要去买一顶新的了。
那么大的风，谁还会像是笨蛋一样出来负重行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