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膝盖被轻轻踢了一脚。
嗯，从这个软糯的触感和踢击的力度，是穿着黑色棉袜的橘子无误。
这也就意味着我必须睁开眼。
“你这不是能睡着吗？真亏我洗澡的时候还期待着你来偷看。”
橘子坐在转椅上，嫌弃的用小脚丫踩着我的膝盖。
“如果要看我会光明正大的去看。还有，我希望能在晚上睡着，而不是需要保持清醒的白天。”
抬腕看了眼手表，橘子去洗澡的时候是两点五十九，现在已经四点半了。
“又睡过去……”
橘子摆动着她的小脚丫，一下一下踢着我的膝盖。
“你不是最喜欢大姐姐吗？刚出浴的美女大姐姐在你面前，就算很困，睡觉也太失礼了吧。”
微妙的疼痛感把我再次吵醒。
“啊……？失礼？”
勉强睁开眼，宕机的大脑让我有点语无伦次。
“什么……才是不……失礼？”
“好歹翘一下吧？身为男人，该翘的时候就要毫不犹豫的翘起来！”
橘子一先一后的玩着转椅，伸直裹着黑色棉袜的腿，转椅就呼啦呼啦的向后移动；两只小脚勾住我的腿，转椅就哗啦哗啦的向前移动。
她乐此不疲的这么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厌烦起来。
“真没意思呐。”
“……是啊，如果我再不睡一会，翘的就不是巴别塔*而是我本身了……如果死翘翘也算翘的话。”
我费劲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橘子……”
“早点做出决定之后，或许你就不会再失眠了吧。”
这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调。
既不寒冷入冰也不热情似火，没有失望透顶也没有饱含期望。话语本身带着建议的语气词，然而却入陈述句一般，平常的说了出来。
室内暖气非常足，但我却从头到脚感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寒意……
不，或许是炽热也说不定。
就好像用雪擦手那样，先冷后热，又好像中暑感冒那样，先热后冷。
睡意全无。
我被这句话吓得不轻，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对不起哦，把你吓了一跳。”
橘子从容不迫的笑着，她罕见的没有注视着我，而是把微微湿润的视线瞥向窗外。
“你怎么了？”
她一反常态的语气和动作，让我的心惴惴不安。
“你才是，就好像确认心爱之人的死讯那样，悲伤的眼神中带着让我动情的渴望。”
“……”
“你明知故问。”
见我不说话，橘子便自顾自的继续下去。
“三严，早点做出决定吧。选项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剩下的就是伸出手指，张开嘴巴，指着你选好的那个告诉我‘选这个’。”
她步步紧逼，很有节奏的开始催促我。
“顺带一提，你那可爱的小女朋友已经把选项告诉我了。”
“瑞雪？她选了什么……”
我“哈啊”的叹息了一声，掏出手机。
橘子对我的询问一直没有回答，想必她是也不会告诉我。
我拿出手机，拨通瑞雪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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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抓着手机等待半个小时后，冉瑞雪终于给我打回来了。
这半小时内，橘子的表情就没变过，一直看着窗外被风吹来吹去的云彩。
“三严，刚才我在洗澡。”
“这样啊，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下午五点洗澡？
我瞥了一眼头发还有点湿润的橘子，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毛巾扔在她头上。
这对姐妹怎么回事？难道女生全都是下午四点到五点左右洗澡？
“是全能竞赛的事情，还是‘愿望’的事情？”
“当然是后者。身为你男朋友的我很担心婚约的状况啊。”
我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唔……”
电话那边迟疑了片刻。
“姐姐没有告诉你吗？”
“冉芷橘说你已经选择了，但具体选择了什么，她没回答。”
毛巾就这么盖在橘子的脑袋上。
我只好歪着头夹住手机，把毛巾展开，擦拭橘子的头发。
“……原来如此呢。”
小小的叹息从听筒里漏出来。
“所以，答案是？”
“……哈。”
细不可闻的叹息再次响起，紧接其后的是冉瑞雪冷漠的嗓音。
“你知道‘霍德尔*’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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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塔*：又叫“巴比伦塔”，在希伯来语是“叛乱”的意思；另外还在《圣经·旧约·创世纪》第十一章的故事中出现，此塔是人类为了通向天堂而建，所以又被称为“通天塔”。这里是neta知名Vtuber，伪娘犬山哥双腿中间的“巴别塔”（即男性生殖器）。
霍德尔*：北欧神话中的“黑暗之神”，是“光明之神”巴德尔的弟弟。霍德尔用 槲寄生变成的箭杀死了亲哥哥巴德尔。
（作者的话：瑞雪这么回答，很明显她做的选择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