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之后云淼淼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用去跳进韩晴秋之前挖的那个坑里面了。
非要说的话云淼淼不是回答不上来一个尽可能令人满意的答案来，但是无论怎么说都稍微有些棘手，最终一定会落入韩晴秋的节奏中去。
现在韩晴秋正处于“恶意报复”阶段，这些年云淼淼亏欠韩晴秋的实在是太多了，以韩晴秋的记忆力和行动力，云淼淼毫不怀疑她能把所有吃过的亏让他还回去。
不过一次性还清这些情债……那实在是太难了，从韩晴秋醒来至今，云淼淼觉得自己的额度已经被透支太多，若是再这么下去，他真的受不住了。
韩晴秋也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故而在松开云淼淼的耳朵以后便清咳两声，开始自己哼起那云淼淼为她编写的鼓曲——《此情可待》。
“淼淼，这应该是我今天最后一个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了，问完之后我一定——一定不会再提其他事了。请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好吗？”
“小秋……”云淼淼已经知道了韩晴秋想问什么，“那个人……的确是我。”
“嗯……我早就猜出来了。”韩晴秋淡然道，“果然是你……”
“对不起，当时我骗了你。”
“淼淼，还好……还好是你。”韩晴秋摇了摇头，“我其实很害怕，害怕真的有其他人听见我说的那句话。还好那个人是你。”
无论如何，不可饶恕。
彼时彼刻，此地此景。
回想起来，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而伊人之语，还在云淼淼的脑中回荡着。
“怪不得当时你会说出那么狠的话，原来是早已经猜出来是我了。”云淼淼苦涩地笑了一声。
“嘛……当那鼓声响起的时候我就觉得是你，但是当时你来我面前时却完全不是‘你’，我真的吓了一跳。”
“毕竟情况特殊。”
“这件事我记下了，淼淼，以后小心些哦。”
“下不为例，绝对不会再骗你了。所以……当时最后的那句话……是不是已经失效了？”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前半句我收回，后半句……还是看我的心情吧。”韩晴秋用着轻快的语气说完后便重新开始哼起《此情可待》来。
换句话说也就是……
可以用表现来换取后半句的“饶恕”了么？
倒也不错。
现在是真的未来可期了，而且还得到了口头上的保证，云淼淼也不由得开心了许多，开始和着韩晴秋一起哼歌。
“对了，淼淼，你之前说彩儿的头发便可以入药，这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云淼淼毫不犹豫地答道，“与其说是入药，更准确一点的说法应当是那些头发本就是彩儿身上的一部分，而彩儿的本体，则是用昆仑山巅的一块不知年岁多久的仙石混合无数种最顶级的奇珍异宝制成的仙丹，笼统地说，她本身就是一种‘药’，从她头上取下的头发说白了有点类似从一颗丹药上刮下一些凤毛麟角的粉末。”
“原来如此……”韩晴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父亲他能醒的这么快，原来彩儿这么厉害……”
“彩儿还不仅厉害在这个地方，她真正厉害之处在于，她的脑海里有很多史前的历史和功法。别看她傻乎乎的，但小脑袋瓜里面的东西装的可多了，只是可惜在她自己不懂怎么用。”
“那为何不多问她一些？”
“没必要。”云淼淼轻叹一声，“嗯……说出来也不怕你觉得我偏心——我有些不忍问她太多东西。”
“为什么？”
“因为彩儿关于史前的记忆绝大多数都是非常痛苦的，其痛苦程度对于彩儿而言……和我当年我负了你时你我的感受无二。那些功法并非必要，彩儿也忘得差不多了，让她回忆起来不是没可能，只是我不忍心。”
“你果然还是你，没有变多少。”
“而我的小秋已经长大不少哩。”
“贫嘴。”韩晴秋没好气地拽了下云淼淼的耳朵。
“我其实挺庆幸彩儿在我身旁而且真实身份还没有泄露出去的，小秋。”
“为何这么说？”
“道理很简单啊，因为若是抛却她身为‘白彩儿’的身份，单纯把彩儿当做那枚绝世金丹来看，别说放在古代了，即便是现代，彩儿也绝对是绝世无双的战略级武器，大概连‘无极弹’和我父亲一直在秘密研制的‘乾’级战略空艇也难以与之媲美。”
“‘乾’级？”韩晴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代号。
“辰玄道的新一代战略空艇，从设计来看，比此前的‘北斗’一系更强，完全压制了坤明‘盘古’级的战略杀器，只可惜现在因为战争而不得不搁置，现在应该除了原型舰外，连一艘都难完成了。”
“‘盘古’级又是什么……”韩晴秋多少有些晕乎，此前她由于父亲在海军任职的原因了解各国海军更多些，空军几乎没有碰过，加之她在这场战争爆发之时，面对的敌人是来自烟洲的敌军，根本没有见到坤明的敌军，故而对云淼淼所说都是一头雾水。
“说来话长，你把它当做你父亲的旗舰‘瑶光’号所处的海军‘北斗’级的量产加强空军版就行。”
“这……”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云淼淼苦笑道，“战争初期所有人都觉得只要保住顺儒关就算胜利的原因就在于此，坤明道和至圣罗马道的前期投入兵力……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小秋你当时应该也有所感受……算了算了，现在不提这糟心事。”
“嗯。”韩晴秋轻声应下，“还是说说彩儿吧。”
“彩儿连韩叔叔那么重的伤势都能救回来，随便揪一根头发泡水里就能让九重天境界以下的人补满真气，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云淼淼说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后怕，“我怀疑当初那群仙人们最初设计将彩儿做成金丹的根本动机就在于此，绝对不是什么用她来表示诚意送给始皇帝，后来那群在荆公门的仙人后裔恐怕只是有彩儿的设计方案，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觉得淼淼你更厉害一点。”
“诶？怎么说？”
“你那奇怪的道海都把彩儿榨干，那不是你更厉害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