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婉的声影。
始终，萦绕在脑海中。
随着身体一阵痉挛。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这次的工作，并没有用到繁衍教学片进行辅助便迅速完成。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薛定谔叹了口气，从工作舱内走出。
玛丽正守候在外，手里毕恭毕敬地捧着一条白毛巾。
“薛定谔先生，工作辛苦了……”
他接过毛巾。
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玛丽……你以后的工作，那些人怎么说。”
清晨的阳光从大厅的落地窗外照射进来。
落在玛丽恬静的脸上。
在阳光的照耀下，披在肩膀后的金色的长发，仿佛正闪耀着某种圣洁的光芒。
“关于身份认证的问题……嗯……多亏了铃木总理。这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再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那些人也不会多说嘴说些什么。在未来，我仍然会照顾您的起居。”
他望向玛丽。
稚嫩的，十三四岁的一张脸。
她已经换上了一身黑白相间的女仆装，皮肤莹白，踩着一双小黑皮鞋，一双光洁的小腿露在女仆裙外。
“先生……您从今天早上醒来后，就时不时在发呆……”
薛定谔咳了一声，努力收回视线。
“玛丽……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笑。
“嗯……”玛丽点点头，目光中满载着慈母一般的爱。“您思春了。”
薛定谔愕然。
玛丽笑了下。“果然……您还是在意那个孩子吗，。”
所谓的那个孩子。
自然，是指莫小婉。
——果然，最懂自己的人，还是玛丽啊。
薛定谔点点头。
“那孩子……生活很贫苦的，还有一个生病的奶奶需要照顾。我想为她做些什么。”
玛丽微笑点点头。“一切听您的吩咐。”
“帮助……多少钱……合适呢……”薛定谔点点下巴，思量着。“小小一个亿怎么样，对了，我的零用钱应该够的吧。”
零用钱——为了照顾薛定谔日常的开销。1区总理每个月都会在薛定谔的个人账户上打上一大笔钱。
这笔钱的经营，一直都由女仆代劳。
“等一下……我看一下。”女仆从一侧的裙兜内拿出手机。
手机是浅粉色的。
在女仆曾经是肌肉女仆的时候。
她使用的便是这款手机，女仆一直喜欢少女色的东西。不仅是手机，乃至一些她私人收藏的小饰品，亦或者日用品等等。
强悍的肌肉与少女感——乍眼看上去，总觉得突兀。直到现在，终于显得协调多了。
“您的账户中还有两亿三千万，够用的。”玛丽娇柔的声音让薛定谔回过神来。
他点点头。“噢噢噢……比去年多了几千万……”
然而，薛定谔虽说一直具备挪用这笔巨款的权利，但毕竟对外界认知有限，仅有的外界接触，也不过是昨天。
因此，可以说。
这笔巨款的留存得益于薛定谔并没有什么特别消耗财资的爱好。
“呐……挪两亿得了，钱什么的，反正也没什么用。”他张口就来。
从小到大，薛定谔一直都没什么一个准确金钱的概念。
因此他想到——既然，一只薛定谔娃娃的价值有五百万。那么，一个亿，也不过才能买到二十个薛定谔娃娃。
两个亿。
不过是四十个成人玩具的价格。
——才能买四十个玩具……听上去似乎并不多。
——但应该也不算少吧，我平常都不怎么花钱的。毕竟……这些钱……可是……我从小攒到大的……
“可以倒是可以。”玛丽点点头说：“但两个亿的话……金额实在太大了……以我的职权无法进行全部转移。只要您批准后，三天之内，应该可以向1区总理完成申请。”
“啊？”薛定谔挠挠脑袋。“还要通过那个麻烦的老女人的批准啊……有个11区总理知道莫小婉的事……就够让我担心了……”
女仆思索了一会儿，认真说道：“先生，其实您大可不必为此担心。我们可以把它作为……像精准扶贫项目。除了莫小婉以外，同时，我们可以拿这笔钱，救济多户贫苦户。这是非常高明的政治宣传手段。可以为您在政坛、魅力、以及民间口碑上带来极大的溢处。”
薛定谔摇摇头。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这件事还是私底下做比较好。”
“花这笔钱，不存在私底下……”女仆摇头。“您的这笔零用钱的账目方面都会通过审核的，也就是说，您的这笔钱，哪怕被您使用了一块钱。都会被发觉。”
正当薛定谔失望之际。
玛丽说：“但如果……从我经营的黑蛇帮内部抽调一笔钱。我立刻就能完成，并且，足够私密。哪怕千叶冉也不可能知晓这笔钱的动向。只是……帮会的流动资金，最多不过一千万而已……”
“才一千万啊……够花吗。”薛定谔一脸担忧。“会不会太少了。”
“平常人的话，只要不刻意拿去铺张浪费，或者……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之类的。”女仆望着薛定谔，微笑摇摇头。“完全可以无忧无虑地在1区过一辈子了。”
薛定谔安心地拍拍胸脯。
“那就好……呐……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女仆点点头。
“看您……只顾着想着那孩子，都已经到了沐浴的时间了。”
说罢，她解开胸前的衣扣。
“服侍您沐浴后，我马上出去办这件事。”
薛定谔心中一慌。
满脸羞红。
“不不不……洗澡这种事情……我可以的，自己可以的……以后……我也自己来吧。”
——脸在发烧？
——太奇怪了，为什么在女仆面前……会有……遇到千叶冉……或者黑……又或者莫小婉……那些年轻女人的感觉……
——喂喂喂，这可是女仆啊……像母亲一样……培养我……长大的女人啊……
看到薛定谔皱着眉，一副为难的神情。
女仆的目光颤了下，看上极为失落。“以前……都是我来帮您沐浴的呀。果然……先生对我现在的这幅孱弱的身体……不满了吗。”
“不不不……不满什么的……不是的……只是因为……”薛定谔的脸更红了。
女仆楚楚可怜地凑到面前。
扬起柔嫩的小脸，一双金色的眼睛中泛着晶莹的泪光。
“难道是厌倦了吗……”
——好近……
薛定谔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嘴角抽搐。“厌倦什么的……更不是啊。”
“我……想要服侍您啊，每天……都希望获得先生您的肯定……但是……但是……”女仆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但声音依旧轻柔。“我这脆弱的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完全……没法使用肌肉来保护先生您……我……真的感到非常的愧疚……想多做一些什么的。”
“不不不……玛丽你误会了。”薛定谔苦笑着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玛丽……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以前的样子……简直就是小孩子嘛……会给我有一种炼铜什么的。负罪感……啊……只是不习惯……绝对没有排斥玛丽你呀。”
“原来是这样啊。”虚惊一场，玛丽拍了拍鼓鼓的胸部。但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小粉手机，气鼓鼓地小声抱怨。“可是……明明……哪里像小孩子了……先生……不信您看嘛，我拿出我十三岁时候的照片你看看。”
说罢。
她扬起手机示意给薛定谔看。
只见手机屏幕中正显示着一张图片。
图片内有一个身穿黑色校园制服少女，金发，碧眼，年纪看上去与现在的女仆相仿。
“除了头发较短以外，这不……长得一模一样吗。”薛定谔感到迷惑，但随即恍然。“喔……我明白了。原来那个药让你返老还童了，回到你那个时候的样子了……”
“这里……哪里一样了。”
女仆不悦地掐着腰，挺起饱满的胸膛。
“您太粗心了。”
对照着照片。
再看看现实。
“呃……好像是……的确不一样……哎哎哎……”薛定谔尴尬地收回直勾勾的目光。“好了……玛丽，你早点去吧。喔，对了，不可以透露我的身份。”
望向女仆离开的背影。
薛定谔深深喟然。
在过去的时间里。
薛定谔从未把玛丽视作——女人。
直到此刻，薛定谔才隐隐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愚蠢。
女人。
哪怕肌肉满身，强悍威武的女人。
也是女人啊。
……
……
……
女仆离开后。
时间已经过了接近一个小时。
在这段的时间里，他感到百无聊赖，别墅二楼健身房所谓的撸铁运动，不再有趣。书籍、影音、局域网、一切都变得如此无聊，一切都是那么的乏味。
就连薛定谔之前一直热爱着的，上个世纪的主机游戏。
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
他想念外面了。
外面的世界如此的美妙啊。
辽阔的土地之上，到处都是数之不尽的，年轻的女人。
不仅仅是女人。
还有声音。
不同的声音。
哪怕是杂乱的，刺耳的声音，也远超过这种孤独，这种时间停止了一般的安静。
当然，声音之外，还有气味、情感、触觉。
这一切的元素，构成了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中，每天都发生着——有趣——有趣——以及有趣的故事。
可这里呢。
他使用手机，登上了属于自己的QQ。
但QQ好友里。
只有各区总理。
以及各区总理在QQ空间发布的无聊的动态信息。
像是2区总理辱骂1区总理平胸。
或者1区总理说2区总理有着严重的更年期综合征。
又或者，3区总理认为，4区总理有着古怪的性癖。
再或者，4区总理反过来认为，3区总理是石女，可悲的性冷淡。
……
……
……
网络社交平台上——几乎全是这些老女人的叽叽歪歪。
除此之外。
根本无法与外面更多的信息世界产生联系。
关闭手机。
——实在……太无聊啊……
——可恶……局域网……没有局域网的话……就好了……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