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喝彩
「答应你可以，不过你也得满足我这边一个要求。」
完全没料到这时候学长居然会提出交换条件的女孩有些惊讶。
「学长，这可是可爱的后辈提出要一起去参观比赛现场的请求哦。」
女孩鼓着脸有些不满地说道，显然易见，男生这边的反应惹她不开心了。
「我有学生会的要务在身，我也不想立刻拒绝你的好意，但好歹让我提个交换条件吧，我这边可是冒着被学生会追究责任的风险啊？」
「学长真是会做生意……好吧，既然是我自己的请求，我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一下贪心的学长。不过要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学长就做好接法院传票的准备吧。」
女孩子叉起手放在胸前，有些不耐烦地等待着男生的回复。
「我只想要一次机会，就那一次你必须无条件相信我说的话。」
男生提出的要求非常奇怪，让女孩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词句的消化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
「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总之就是学长想要我相信你，是吗？」
「嗯，也不是说非要对我说的句句认同，只要在重要的时候别站错边就好。」
「学长说的真过分呢。女孩子可不会邀请自己不相信的人哦？」
「说得没错，不过男孩子也不愿意跟不相信自己的女孩一起逛吧……所以我可以认为你是默认答应这个条件了吗？」
「强行征求淑女的同意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了解。那么接下来您想去哪里呢，大小姐？」
男生伸出手来，如同一位帅气的管家似的伫立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女孩的回复。
「那……就请学长尽地主之谊，带我去现在校内最热闹的地方吧。」
女孩子羞涩地将手放在男生的手上，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
……
……
「学长……总觉得，视线好刺眼……」
女孩一边感受着四面八方的注目，一边像只小黄鸡一样乖巧地跟在男生的后面。
「嘛，早就料到是这样了。」
天源樱内不乏天生丽质的贵族千金大小姐，之所以会引来目光应该单纯是因为年纪关系，看起来像是初中生而实际也是个初中生的女孩在这里很是显眼。
两人现在正在第二体育场内，从昨天下午就热火朝天开始布置的场地，如今正借由最优秀的学生们之手发挥出十二分的光辉。美中不足的是，由于中央舞台布置工作极其费时，加上学生志愿者数量有些不太够，场馆内几处原本用来放服装跟道具的杂物间现在里面放满了多余的彩灯、标牌跟电线。但即便是匆忙的赶工，工作人员和志愿者取得的成果也是惊人的，这一点无论谁看到现在场馆内的火热景象都会为之振奋——
「学长学长！看那里！好多漂亮的大姐姐跟帅气的大哥哥啊！」
平日里用来做篮球场地的位置如今被搭好的大型舞台代替，以其为圆心向外布置的大量灯饰跟地饰令人眼花缭乱，专门建造搭建的观众台此时几乎满员，场下还有不少临时搭建的观众台虽然占用了不少通道的位置但却没有人对此不满，呼喊声应援声混杂在一块儿，跟场上舞台的乐器声并奏出了
一脸兴奋地拉着男生同时用闪着好奇心光芒的眼睛到处观察的女孩，此时已经全然管不上自己引人注目的现况，贪婪地将一幅幅画面尽数收入自己的眼帘。
「大家~咱会尽最大努力~跟所有的其他同学一起加油的哦~」
舞台中央，歌姬cos的女孩朝气十足地朝台下的观众们打招呼。
「呜哇……好短的裙子……不过身材真的好好……」
一个初中生居然红着脸发出类似于中年大叔的发言，真不知道该叫人作何感想。
「学长，那是在比“最闪亮歌手”这一类的吗？但我看也有不少大姐姐穿其他衣服……哇，连皮衣都有！」
「那个舞台今天是给“最漂亮之人”展示自己特长的，不光是比唱歌好听，就连穿搭衣服的品味，出众的容貌，示人的姿态，夺目的身材，都是比试的内容。」
男生说着望了望台上的参赛者们，跟“最强之人”一比一决胜负不同，“最漂亮之人”的参赛名额并不限定每班一人，而且比试的项目也更加多样，因此会像这样统一找合适的场地来让选手们发挥。
「莫非……在舞台上的人里也有学长喜欢的人？」
「有啊。」
「欸？学长明明看起来不像是女友的样子啊？」
「这话说着很失礼啊……不过确实如此。」
「那是什么？暗恋对象？」
「别瞎猜了根本不是那样。」
正当两人陷入奇怪的疑问回圈时，台上的主持人用意味颇深的语调发出了高亢的赞叹：
「接下来有请来自一年A班的六号选手，也是本次“最漂亮之人”中最受瞩目的黑马，在吹响开赛号角声的前夜，以转学生的身份拿下参赛资格并且一路杀进复赛圈的美少女——千庭白爱！」
随着礼炮声的响起，一名身着啦啦队服的女孩走到了舞台中央。
雪白的肌肤，惹眼的金发，水灵的双眸，加上女孩子略带羞涩的红润脸蛋和纯真无暇的笑容，造就的这幅画面犹如清晨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惊艳，又好似雨过天晴后的彩虹那样绚丽，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好漂亮的人……学长，你怎么看得眼睛都直了？」
「啊？……嗯。」
「这可疑的反应，莫非那就是学长喜欢的暗恋对象？说来也是，那位大姐姐的漂亮程度几乎就要赶上夏步姐姐了……虽然很不甘心承认这点。」
「既有说对的部分也有没说对的部分。」
「真是吊人胃口的说法……学长难道其实很喜欢打哑谜吗？」
「喜欢她并不是因为什么暗恋对象，但无疑在我心目中最漂亮的女孩子就是白爱。」
「还真是大胆的发言呢学长，敢不敢再重复一遍？」
女孩子开玩笑似的拿起了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但男生也丝毫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按照要求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好，刚才的话我录下来了哦！如果哪天学长去表白却拿不出勇气的话，我会帮学长一把的。」
「多管闲事……怎么了？」
女孩的脸色突然变得慌张起来，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害怕遭到父母的责骂那样，赶紧拉着男生的肩膀朝出口快步走去。同时口中还嘀咕着：
「为什么夏步姐姐会在这里……绝不能让夏步姐姐知道我的计划……」
虽然对为什么女孩要连正在看比赛的自己都要一并拉走这事很奇怪，但男生也没有太过追究，向女孩询问接下来什么打算的时候，得到了这样的回复：
「我可是为了帮夏步姐姐才来的，如果再这样浪费时间的话，那我费尽千辛万苦翘课出来的意义就……！现在马上去学生会室！」
这才回想起自己本来目的的女孩让男生有些哭笑不得，在得知她为了管闲事甚至不惜摘掉好好学生的帽子逃课出来之后就更是让人不知该作何表情了。
不发一言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结果是男生这边先打破了沉默：
「嘛，陪你回去是没什么问题，不过稍微再等我一下。」
男生似乎有什么急事，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
「怎么了？」
「如果知道路的话你一个人先回去也没事，我想看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学长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况且……我也……不认识回去的路呀……」
女孩子支支吾吾地答道，对于初次到来的人来说，天源樱确实有些大得离谱了。
「那就只好委屈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了，还是说你想一起去看？」
「让女孩子在原地苦等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哦，学长。」
「是是是，那么可否赏脸陪在下去一个地方呢，大小姐？」
和刚才同样的邀请一幕再次上演，而这次的目的地，则改为了——
……
……
……
「这里是……？」
想必翻阅过历史书籍应该都知道古巴比伦那巧夺天工的著名建筑，空中花园。爱妻心切的国王为了治好公主的思乡病，命人用泥砖砌成层层叠高的地基，并在此基础上栽种花草，另外加入供水系统，使得整座花园仿佛悬浮在空中，所以又被称为“悬苑”。虽然后人只能从一些文献记载中大致在脑海中描绘出它的模样，但实际上要将其还原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而抛开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朝有可能实现的梦想努力乃是写在贵族辞典里的金句。尽管天源樱整个的校园布局和一般高校并无太大差别，在教学楼、体育场还有礼堂方面都保留了传统的设计方案，但是仍有一些独特的建筑物经过能工巧匠的精心雕琢，在天源樱校内散发着炫目的光辉。
而此刻两人面前的这座建筑，正是那众多特殊建筑群中的一员。
以灰白色大理石做地基，占地约近两百平方米，以金字塔状层层垒高并栽有各类名贵花草的玻璃砖块，遵循着从低到高颜色逐渐变浅的规则，支撑着最高处大概二十平方面积的小花坛。而隐匿于玻璃砖块之中的供水系统负责灌溉小花坛以及所有玻璃砖上的花草，而小花坛里栽满了昂贵的郁金香，远远望去就仿佛郁金香花坛悬浮在空中，极为惊艳非常动人。
「天源樱的名产，来自不知名的神秘园丁数十年心血凝结成的杰作，正式名为“天源樱空中郁金香悬苑”，别称“郁华园”。」
「好漂亮……我可以拍照吗？」
「当然可以。」
女孩子拿出手机对着花园一阵狂拍，连续照了几十张照片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机。这其中有不少女孩以花园当背景的自拍照，而在邀请学长一起拍照的时候被果断地拒绝了这点似乎让她有些不太愉快。
「学长来这里，是为了那个吧？」
「正解。」
见女孩指了指距离郁华园不远处的临时舞台，那里正举行着火热的赛事。
和刚才的体育场相同，这里舞台上的主角也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女孩们，只是跟“最漂亮之人”的选拔规则不同，这里作为“最可爱之人”的主赛场，观众们的评判标准也和之前的大相径庭。如果说“漂亮”的准则是标致的容貌跟傲人的身材，那么“可爱”的标签就是酥软人心的第一印象和让人不禁涌现保护欲的娇小体型。
闭月羞花的美貌（在这里）得不了高分，而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也未必招（这里的）人喜欢。
简单来讲也就是说，萌即为王道。
「这不就是单纯的萝莉控集会吗……」
「完全正确。但别太大声吐槽，因为在这里你可能只有我一个帮手。」
「学长刚才说是专程过来看比赛的，也就是说学长是比起御姐更爱萝莉的类型？」
「对初中生而言这类词汇应该不是必要知识点吧。」
「所以，到底是哪一边？」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最可爱之人”跟“最漂亮之人”的比赛故意选在几乎同一时间开始，就是为了避免赛场出现太过爆满而难以维持秩序的情况。而露天式的临时舞台设计，也让舞台中央可爱女孩们的风采被一览无遗。她们个个都有着如同人偶娃娃般精致的脸蛋，还有跟等身大玩具熊抱在一起十分适合拍照的娇小身型，以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楚楚可怜的柔弱气质，就像是青涩果实所带来的致命诱惑力那样疯狂腐蚀着异性观众的理智。
「请多多关照啦，各位我最忠实的粉丝们！」
台上的元气少女眯起一边的眼睛朝底下的观众抛出飞吻，一下子引来了大批呼喊声。看领结的颜色应该是一年级生，论可爱程度如果不是在天源樱而是一般高中的话估计早就是校花级别了吧。
不过虽然被女孩贴上了“lolicon”的标签，可不知为何台上明明站着偶像级别的女生，他却也只是扫过一眼之后，视线再无做过多停留。如此看来，之前女孩的推测有待进一步确认。
「那女孩太可爱了吧！」
「我决定了，今天我要全力支持宴酱！」
「宴酱天下第一！」
台下已经有不少路转粉的男生自发性地组成了后援团，让不少其他参赛者的处境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差距真是明显呢……不过学长居然对那个女孩没什么兴趣，真是意外。」
「我可不是绝食系的，但还没到杂食系的地步。况且现在可不能因为余光瞄到了一些甜食而耽误正餐时间。」
「绝食？杂食？甜食？正餐？」
对初中生来说这些比喻还是过于难懂了，不过男生也没特意去做解释。
现场的气氛已经在短短几分钟内趋于白热化，由于异常优秀的种子选手一个个重磅登场，观众们的情绪也逐渐被带向火热。虽然可爱的女孩子让人眼花缭乱，但男生都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很快移开了视线，那感觉就像他在等待……等待某个特定的人出现一样。
女孩也很在意男生等的人是谁，可一直到所有的选手全部登场，男生的视线也没有聚焦在哪一处，看样子是他期待的人没有出场吧。
跟“最漂亮之人”的比赛环节略有不同，“最可爱之人”除了比拼外貌和穿搭风格等那些项目外，还额外增加了对声音的要求。这里的要求不仅仅是指要拥有足以酥化听众的萌音，并且还要求参赛者有着足以征服投票者的歌喉。无论是唱功还是舞步，甚至还有选曲的品味，都将决定这场比赛的胜负。
「学……！！！」
正当在观众席上看得津津有味的女孩想要跟一旁的男生搭话时，突然女孩像是噎住了一样停了下来，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不由自主地将身子拼命往后缩着，那模样就好像害怕虫子的女孩在打扫厨房的时候遇上了蟑螂大军时候的表情。
「……是这么回事吗。」
男生用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对女孩来说无比熟悉的身影，正用冷漠的表情望着台上的选手们，身旁还跟着两名黑衣的壮汉保镖。
「我带你去出口吧。」
发觉是怎么一回事的男生立刻把女孩带离了临时舞台，走出了好长一段路后，这才开口问道：
「你这次来天源樱，事先没跟丰臣裕太打过招呼是吗？」
「……如果让哥哥大人知道我翘了课偷偷跑来天源樱的话，一定会被讨厌的……」
女孩心惊胆战的样子像极了摸鱼的员工被领导发现，结果被带到办公室挨批的狼狈模样。
「翘课固然不对，但难得翘了课来到这里却连最初的目的都没有达成，岂不是很不甘心吗？」
「学长……」
「你一开始就料想到了这个后果，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了。既然敢做那就得敢当，而且我相信想为自己的青梅竹马讨个公道的孩子，作为哥哥是绝不忍心责怪的。」
「真的？」
「但一次错不能犯第二次，不长记性的妹妹可是真的会被讨厌的。」
「咕呜……我知道了啦。」女孩子发出了可爱的叹气声，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不过很快又抬起头来，鼓起脸气呼呼地说道，「为什么我非要在这里听学长说教不可啊！虽……虽然学长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作为前辈我有制止后辈继续犯错的义务，身为天源樱的学生我有必要纠正外校来访者的行为……此外，某种意义上跟丰臣裕太处于同一立场的我，相信也能给你更好的建议。」
「同一立场？」
「因为我也有妹妹。」
「如果我是学长的妹妹一定会讨厌死你的……爱说教的前辈真是讨厌讨厌讨厌！」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这个年纪的初中生多半都是色厉内荏的孩子，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标准凌驾于一般人之上，你就把它当做是肺腑之言吧。」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男生说的话，内容上或许是能让人产生些许的共鸣，但这口气恐怕很难恭维说是照顾后辈心情的忠告。
「色厉内荏？」
用词太过书面化，女孩子一时半会儿产生了理解不能的疑问。
「就是指外表看似很强硬，实际内心十分脆弱的意思。」
「我……我哪有那么脆弱……！」女孩子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冲着男生很不服气地喊道，同时又支支吾吾地望着男生，如同犯错过后因为心虚而目光飘忽不定的顽皮孩子，「我只是担心家人间的关系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那个……」
「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招来不必要的误会和引起更大的麻烦，又或者是考虑到了不该因为自己犯的错而把我这个局外者卷进来所以会自责？」
「呜……」
完全被猜中心思的女孩，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本来想说的话也一下子卡在了嗓子里，此时正像个演奏到一半突然观众席上传出倒喝彩声而犹豫该不该继续的奏者。
「孩子有孩子必不可免会犯的错，既然必不可免，那就大可不必为这些事而烦恼。你尽管犯错，自然有不是孩子却经历过孩童时期的大人来教导你。只是我还是那句话，错不犯两次，明白了吗？」
「嗯……我记住了。」
良久，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的女孩才如此回应道。又过了几秒，女孩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接着开口：
「学长以后一定很适合当个教导主任，专门开导学生。」
「不……」男生话里的分量顿时减弱了不少，脸上也展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我并不以此为荣。如果之前我的语气让你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在这里真心地向你道歉。」
「怎么会！学长刚才确实是为了我好才说出那样的话，所以根本没什么可道歉的！」
「傻瓜，自己对自己做过的事如果没有准确的评价，那就没办法对别人提出什么合理的建议了。只是……犯过错的人或许会真心实意地承认错误，但却任神也无法保证到底会不会再犯，无论那人是初犯也好累犯也罢——当然在这点上，我也一样。如果觉得我有时候说了不爱听的话，放胆指出来，这无关年纪，而事关对错。既然事关对错，自然就得认真对待。」
虽然刚才男生嘴上说了那么多让人觉得很臭屁的话，但仔细回想起来的话，那种语调却不会让人反感，反而让人感到那是一种确确实实站在前辈的角度、语重心长地劝导晚辈走出犯错怪圈的真挚。
「学长……」
这一次，女孩子低下了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重新抬起头来。
「如……如果是学长你的话……」
她欲言又止，但短暂的停顿过后，又鼓着勇气继续说出了口：
「我只是假设！只是假设而已哦！我的意思是……如果当时出现在迷茫的夏步姐姐身旁的是学长你就好了，一定能给夏步姐姐很好的建议的。啊！可别对夏步姐姐动什么歪脑筋哦！敢动夏步姐姐一根手指头哥哥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铭记于心。那么接下来的话就回学生会室去吧。」
「可是前辈还没有看到想要看的女孩吧？」
「对一只怕生又容易害羞的猫咪来讲，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等它自己感到寂寞了，自然而然就会过来找你的。」
「那可是“最可爱之人”的比赛现场哎！真的会有那样的怯场女孩早就被淘汰出局啦！」
「嘛，那也算是她的萌点之一吧。」
「我是不是该把脚踏两条船的学长的证据保留下来呢？」
女孩又一次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而男生则是苦笑着说道：
「没什么好掩饰的，在我心目中最可爱的女孩非黑羽莫属。」
「好！保存完毕！」
看着做出这样幼稚行为的女孩，男生不禁想到与其说是初中生还不如说这是小学生的思维路线。
就在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会心一笑之后，便打算一起回学生会室，然而在那之前，有两双眼睛已经捕捉到了这边的两人。
「姬子酱？」
此时女孩最不希望见到的两人中，其一就出现在了面前。
「嗯，是姬子哦……夏……夏步姐姐……翔子姐姐……」
声音好轻！刚才那个充满活力的家伙到底跑去哪里了啊？
「丰臣家的大小姐居然来了，这还真是完全在意料以外的组合。到底发生了什么？」
学生会的风纪委员渡边翔子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移着，最后锁定在了男生身上。
「没什么，只是带着橘也认识的小小访客在如今因为“最之人”比赛而热闹非凡的天源樱里转了一圈罢了。」
「真是辛苦你了……姬子酱她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
「当然没有啦！先不说这些！我现在有相当重要的事要去完成！」女孩子突然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像个潇洒帅气的方程式赛车手一样信心十足地大声叫喊道，「现在两位姐姐跟学长就随我一起去会一会那个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诓骗夏步姐姐还做起缩头乌龟的超级无敌宇宙级大坏蛋千庭武吧！我们有这么多正义的使者是不会输的！」
一边说这话的女孩好像是要为自己的勇敢之举再添加几分信心似的，还两眼发光地举高了男生跟自己的夏步姐姐的手臂。
「姬……姬子酱？」
夏步姐姐的反应和女孩子心中的预期反应大相径庭，这让她顿时心中满腹疑惑。
反倒是翔子姐姐这边的反应非常直接，身为风纪委员的她用手托着发疼的额头，半笑着说出了答案：
「我说姬子酱啊，就算再怎么讨厌千庭武，这话也不要在本人的面前说出来啊……」
「本人？面前？」
女孩子像一副吊线木偶那样僵硬地把头转向男生，小心翼翼地用确认的目光和对方对上了视线。
随后，男生苦笑着，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刚才还因为同伴的存在而胸有成竹打算在赛道上留下难以磨灭的英姿的帅气车手，此时此刻却顿时像个被钉子扎破轮胎而冲出跑道直接丢掉比赛还弄得一身狼狈的倒霉蛋一般，发出了让人心疼的惨叫声——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丢死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