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昊苍直接被冲击得横飞出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结界之上，于剧烈到几乎昏厥的疼痛之中眼前发黑，一阵气血翻涌，于嘴角流下了血丝。
[这……不可能！]
[她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强？]
司空昊苍以剑撑地，艰难地站起身，抬首之间，发现了绝望的现状。
百米开外、面色冷漠的兔耳少女，头顶漂浮着的物体，已经不再是秘法而成的圆月。
那是一道虚影，只有雏形，却已经彻底地发生了质变，比那道欺骗了他的幻影，更加鲜活、富有灵性。
[这是……尊者替身？]
司空昊苍心神具悸，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在战斗之中，逐渐凝练出了尊者替身……
这一步踏出，就是天与地的差距，他又如何抵挡？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不，她就差临门一脚……一次至关重要的战斗进行锤炼……好算计！]
司空昊苍怨毒地看向远在层层玉阶之上、一脸淡然的易二三，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涂几没有使用那两件八阶灵宝，而是换成了这么一件，相对弱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的四阶灵宝。
对方，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他生路……这是把他这个浩渺宗少宗主，当成了磨刀石。
在这之前，涂几对于晋升【聚势境】已经有所感悟，所欠缺的就是这么一场必须全力以赴的实战，将感悟真正地转变为实战力。
于刚才的战斗，涂几由灵力的吞吐、丹心脉动之中，不断地加深神识和灵力之间的联系，催化它们急速蜕变。
那一道道可以自主行动的、无比真实的幻影，就是涂几使得灵力具有了灵性之后，对于灵力本质上不同的、初次于实战之中的尝试。
也由此，最后被司空昊苍击溃的那道幻影，才会有惊恐、骇然、绝望等栩栩如生的表情，将其彻底蒙骗。
月华灵力于涂几的神识指挥之下，由“武器”真正地转化为“士兵”，令行禁止、排兵布阵对敌。
它们不断汇聚，如同士兵在迅速集结，虚幻的影子也随之逐渐凝实，化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兔，双眼绽放出精光。
玉兔替身初成，张开的三瓣唇之间光滑汇聚，气息柔和却又危险致命，散发出让司空昊苍绝望的恐怖波动。
涂几玉手无情挥下，如同统御军队的首领下令，灵力大军开拔、冲杀。
一颗凝实、泛着莹润光泽、如同珠玉的小小光球激射而出。
“噗”的一声，空气被击穿出一个通道。
司空昊苍一眨眼，就看到自己的胸前，被洞穿出一个盆一般大的空洞，没有鲜血流出，断口光滑结霜。
擂台的青石地面，在之前的激烈战斗之中连划痕都未曾有一道，如今却被轰出一个坑洞，碎石被冰霜冻结其中，未能迸射开来。
[这……还没真正成为尊者，就有这等威力……可恨……我没有成为尊者的机会了……好恨！]
司空昊苍死不瞑目。
“此战，涂几胜。”小璃微笑着上前，宣布结果，并对涂几投以赞赏的眼神。
笼罩擂台的结界，随之消散。
“好耶！”小舞和小倩握紧了小拳拳,激动跳起来：“师叔太棒了！”
小玉收起手中的长河落日剑，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又陷入担忧之中。
涂几看着数百米外的那具尸体一眼，怔怔地出神，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她心有余悸，还是为自己的胜利而激动。
周围的灵力，也在不安地躁动着，似乎有暴走的迹象。
小舞见状，焦急不安地拉着小倩的手：“三师姐……师叔她，是不是很危险？”
“心魔……”新进突破到尊者境界的小倩，面露忧色，有些无奈：“聚势境每次想要突破，都会遇到心魔……这只能依靠师叔自己去击败，我们无能为力。”
小舞似懂非懂：“如果……师叔没能打败心魔……那她会怎么样？”
小倩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轻则修为倒退，此生无望尊者；重则走火入魔，成为疯子；最严重的，就是当初神魂寂灭，身死道消……”
说着，她还把心魔如何形成、“天地人”三魂等理论，一一给小舞讲述了一遍，外带应对心魔的方法。
“这样呀……”小舞若有所思，但仍不免为涂几感到担心。
易二三看着她，温和一笑：“我传给她的《阴晴圆缺》宝典，练就的月华之力本身就具有驱除邪魔的效果。”
“不过小小心魔而已。相信你的师叔，她一定能够成功克服的。”
小舞嗫嚅了一会之后，乖巧地点了下头，笑逐颜开：“小舞相信师叔。”
“乖孩子。”易二三人小鬼大一般地夸了一句，再次看向擂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