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府某处。
一间宽阔的房间。
明明是白天,房间里却因为各种遮挡显得有些阴暗,房间的正中央,一张广阔的书桌上,点着一盏暗淡的烛光。
桌旁一道倩影提着毛笔,似乎在桌上书写着什么。
赤红的火光搭在她白皙的脸蛋上,似乎给那张冰冷的面庞染上了少女娇羞的红晕。
不过也是仅此而已。
只要略微靠近,就能轻易的分辨出那是火光而不是红晕。
毕竟这道倩影的身周,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咚咚咚……
安静的房间,忽然响起三声清脆的敲门声。
遭人打扰,执着毛笔的少女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请进。”冰冷而清亮的声音回荡开来。
房间内唯一一扇木门推开,一道苍老的身影跨过门槛缓缓走入。
“今天没去修炼吗?”徐慈平静的问到,话语看上去是类似于打招呼之类的寒暄。
不过只有真正听到耳朵里,才能从中感受到一丝丝责备的意味。
徐慈的声音不小,但是少女却仿佛根本没听到。
徐慈不断朝着她走近,但她却依旧视若无睹的搬弄着自己手中的毛笔。
“你到底知不知道后天就是今年的官员选举了。”
听到徐慈这话,少女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不过也是仅此而已,她依旧没有回徐慈话的打算。
即使遭到了少女如此对待,徐慈的神情却依旧很平静,她仿佛就是习惯了对方的性格一般。
对方不回她话,徐慈也丝毫不急,只是缓缓来到桌边,观摩着少女写字。
她甚至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就这么静静的看。
少女长相很好看,气质举止看上去也十分文静,只是写出来的字就不怎么样了。
这也是这个位面女性的通病,从小忙于修炼根本就没时间学习其他的东西。
白皙的纸张上歪歪扭扭的字,如果换做一个男孩来写,说不定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写出来的字就能比她好看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字写的不行,被徐慈这个直勾勾的盯着,有些不自在了。
少女握着笔的手,都轻轻颤抖着。
这也导致笔下写出来的字更加歪扭。
“……”
她似乎认为握不住笔是没有使足力气的缘故,一次又一次的加大手心的力道。
结果……
笔没能拿稳,笔杆先断掉了。
笔头甩在纸张上,墨汁也甩得到处都是,甚至把少女先前写好,觉得挺满意的字都给糟蹋了。
少女嘴角抽了抽,有些恼火。
“你能不能出去。”像是要泄愤似的,少女冷冷对坐在一旁的徐慈说。
“老朽是来督促你修炼的,你去修炼,老朽就走。”
“修炼你个头。”少女抓起已经被墨汁浸染了的纸张,揉成一团,愤怒的丢到了地上。
“瓶颈了。”
少女的话,似乎并没有让徐慈感到意外。
毕竟对方对待修炼有多努力认真,她还是看在眼里的,既然对方无所事事的在这里浪费时间,那肯定就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要突破了?”
“突不破。”少女手臂拖着饶有规模的酥胸,冷冷说。
少女名字叫做云鸳,是修士学府第三学年的学生,也是一位四界境的修士,就在近几日,已经隐隐摸到了自在境的大门,也就是说,她距离花甲之年的徐慈,都只有一线之隔了。
相比起同年级其他过来学府玩交际,又或者是混吃等死,最高都不过只有三障境的学生,差距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我觉得就算不突破,拿到武状元的头衔对我来说也没有半点难度。”
云鸳扬了扬精致的鼻尖,显得十分自信,不,倒不如说是自傲。
不过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就目前来看,确实如此,组织上面并没有打听到有什么鹤立鸡群的天才,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要求你必须在选拔之前突破自在境,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次选拔对组织来说有多重要,相信你比老朽更清楚。”
云鸳只是轻轻冷哼一声,没有反驳。
“我知道很重要,但是突不破就是突不破,硬要我突破,直接拿灵丹妙药过来好了。”
徐慈想也没想就否决了。
倒不是因为她真的拿不出什么天材地宝,只是现在能帮助云鸳突破的丹药,或多或少都有些许副作用,极大可能会影响到未来云鸳的上限。
云鸳的天赋很好,未来的价值不可估量,就算她同意,组织也不愿同意。
“不需要什么丹药,只要找到个质量好些的男人,这三日定能突破。”
“找不到。”这次轮到云鸳想也不想的就回绝。
“怎么会找不到,其他女人老朽不知道,你的追求者还是不少的吧。”
“就前几日老朽才见……一个瘦瘦小小,一直纠缠你来着。”
云鸳眼神冰冷,带着大片轻蔑,“他们也是男人吗?”
“他们不配。”
这座学府里,云鸳看不起的不仅仅只有男人。
整座学府的学生,她都看不起。
她甚至看不起这座学府。
曾几何时,她可是抱着无尽的期望来到最著名的帝都学府,妄想着能在里边于一大群天才一同学习,一同进步,一同奋斗。
但是近来之后,云鸳的一切妄想都破灭了。
仅仅只是来到这座学府半天,云鸳就看清了这座学府只是用来给帝都大家族的千金和少爷们玩乐结交拓展人脉的地方。
所以连学府她都看不起,就更别说学府里的人了。
要让她选的话,她宁愿选那些没有修炼天赋,在闺中弹琴写字的男生。
至少对方还能教教自己写字。
徐慈显然也清楚对方的想法,脸上平静依旧。
“老朽明白你的想法,你应该只是看不起那些来这里过家家的男人吧。”
“关于这个,老朽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选,今天刚到学府报道的一个。”
“学府里的人就算了。”听到是学府里头的人,云鸳直接翻了个白眼,不准备听下去了。
“诶,你听老朽说完,他和学府里其他人不太一样。”
云鸳双手环胸,不屑冷哼,“刚进学府的,还是男人,能有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