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两楼的隔音效果似乎有些好的过分，至少在她们离开时，回头看去，一楼仍是欢舞乐歌，灯光迷人，仿佛丝毫没有被二楼刚刚发生的事情所影响到。
两人于夜色中行走着，太阳自天边露出一个圆角，月亮与之对应的挂在另一边。
两人都显得有些沉默，像狮蝎，却不是命的作风。
放在之前，她早已拉着狮蝎聊起来了。
远离了那栋建筑，上了车，狮蝎先谈谈开口了。
＂你让我，有点失望。＂
＂抱歉。＂
命回应的声音有些沙哑。
狮蝎不满地皱了皱眉。
＂你的话，得做到，需要实力，需要果决。＂
＂知道了。＂
拿着那盒药，命的声音忽然显得很累。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这狗娘养的世界，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活得安生，善良与仁慈是廉价的，别想这么多了，要怪，就怪这狗娘养的世界吧。＂
狮蝎的话语连贯了起来，带上了一副她自己都陌生的惆怅口吻。
是啊，这狗娘养的世界。
命苦笑了一声，化作利爪的手将眼睛堵上，混合着夜色，令人看不清大部分表情，嘴角边却是一抹苦涩，她从牙缝中幽幽挤出了句话来。
＂黑星……给的药，是有效的，并不是假药，我检查过了，价格还十分低廉，能接受的人更多，可以帮助很多人……＂
闻言，狮蝎先是微微一愣，又深吸了一口气，说。
＂别想了，越想只会越累……想开点，说不定他是骗你的，只有这盒药是真的，而且无论如何，这药是国家，是政府所不允许的，是违禁不合法的。＂
命哑口笑了笑。
＂那如果是按对错的话，我杀的，是不是应该是政府？＂
狮蝎沉默了一小会，目光复杂，直直看向眼前的路。
她又开口了，声音轻甸甸的。
＂不，没有对错，只有任务。＂
＂在这，狗娘养的世界。＂
＂无论感染者，还是普通人，活着，就要付出代价。＂
＂只是我们，那些感染者的代价，要沉重的多的多。＂
听到最后，命叹了口气。
＂这狗娘养的世界。＂
就是这样。
她不知道说了几遍。
她闭上了眼，脑中却莫名回荡起了黑星的话。
神明吗？
他说我是他们的神明，我是吗？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我的神明又在哪里？
又为什么，要让这种奇怪的心情折磨着我……
就不能将我的心取去，什么都不想么……
黑暗中，源石构成的利爪上微微湿润，命没有发出呜咽的声音，没人看见，她哭了，第二次哭了。
却是不一样的泪水。
。
＂城东仓库03号，密码1370849。＂
坐在副驾驶上，命念出了小纸条上的内容。
那是黑星死前塞给她的。
＂带我去看看吧，反正离下一次任务还有九天不是么？＂
她对着狮蝎颇显无奈的耸了耸肩。
狮蝎瞥了她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言简意赅道。
＂好。＂
方向盘一打，油门一采。
她们偏离了正确的路线。
。
打开仓库，此时是清晨，两人面面相觑着，都显得有些沉默。
眼前是一箱箱整齐排列着的，与命手中如出一致的违禁有效药物。
狮蝎喉咙突然有些干，她已经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你打算怎么做？＂
她有些干巴巴的问向沉默的命。
命低低着眼，吐出了四个字。
＂整合运动。＂
她又抬起头看向狮蝎。
＂不过，我现在只想抱抱你，抱抱我的姐姐。＂
＂好。＂
狮蝎毫不吝啬她的拥抱，不如说，她渴望这样的拥抱。
冰冷的气息转向温暖，命感觉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空。
并不是放空。
她迷茫了，动摇的更厉害了。
但她仍得继续，完成任务。
活在这。
狗娘养的世界。
＂幸好还有你们……＂
命的声音轻的像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