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说什么？”张落苏一时半会没听清。
张深也不回答她就是看着她笑。
笑里面有些温馨，也有些惋惜。
张落苏又愣了好几秒，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你你你你你你你！”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自己的哥哥居然给自己说荤段子了！
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张落苏迅速的把头贴在了张深的额头上，这动作来的太突然，张深被吓得躲了一下。
“干嘛？我开个玩笑，不是真的要干！”
害怕失去清白的少年抓起了被子捂住自己的胸口。
差点忘了，就按照张落苏这个德行，搞不好真的会**大发。
“不是的哥哥，快过来让我贴贴。”说着张落苏揽住了张深的脖子，把他的头抱了过来，然后贴了上去。
张深仔细感觉着张落苏光洁细腻的皮肤，心脏怦怦跳的厉害。
心脏怦怦跳的厉害。
“没发烧啊哥哥？”张落苏离开了张深的额头，疑惑的说着。
……什么玩意？
“落苏啊，我们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哥哥偶尔说个荤段子也是很正常的吧。”
张落苏点了点头，但是又抬杠，“可是哥哥你以前从来不说啊，从来都没有的，弄得人家心里一直空荡荡的……”
什么东西？妹妹你长着一颗需要黄段子填补的心？
“那……哥哥以后天天开荤腔？”
张落苏白净的小脸霎时红了，飞了张深一眼。
“整天胡说什么啊，讨厌~”
张落苏一边红着脸娇嗔，一边继续往张深的怀里拱。
“哥哥我有点困了，其实之前一直没怎么睡好……”
也不等张深答应，小家伙就闭上了双眼，自顾自的躺在了自己哥哥的怀里睡觉。
这里温暖又舒服，还有好闻的味道。
张落苏磨蹭着双腿。
今晚可以做个好梦了。
张深‘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
他轻轻的笼住了妹妹，尽量的能让她感觉舒适。
身体也贴了上去，现在的他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张落苏，将她好好的保护在了自己的臂弯内。
但是张落苏还是睡得有些不安稳，可能是刚刚一直在和张深闹太激动了，现在一时半会即使很困，却也难以睡着。
身体十分的燥热，但张落苏又不想离开张深的怀抱，她伸手想要掀开被子稍微凉快一些。
张深温柔的捉住了张落苏伸出来的小爪子，把她塞回了被子里。
“唔……”怀中的少女传出了不高兴的哼声。
张深在她的耳垂边咬了一下，张落苏就安静了。
其实不能说咬，含着耳垂更合适。
把她哄睡着吧，张深合计着。
唱首歌哄睡吧。
唱什么好呢？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却难住了张深。
他看着怀里的张落苏，少女脸上那溢满的幸福，张深越看越觉得像是在看肖心雨。
张落苏肖心雨两人脸部的轮廓差别很大，但是此时张深的眼里这两张自己最熟悉的面孔却在重合。
他很感激自己能有重生这么个机会，在重生的开始，他踌躇满志，立志成为不择手段的人渣，他要骗走张落苏的财产他要和肖心雨一起生活。
可是不过短短的几个月过去，事情居然变成了这样。
现在自己身上躺着的是自己曾经看作仇人的妹妹，而自己却没有一点报复的意思。
他想不通有些东西，实在是想不通。
毋庸置疑的，这就是之前自己生活过的世界，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中间也许因为自己和前世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引起了一些蝴蝶效应什么的，比如张落苏的亲生父母没有在正确的时间离世，李菁菁转学来到了这里。
但是最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变，张落苏一样那么偏执，肖心雨一样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爱上了自己。
张深想过说服自己这是另外一个世界，所以眼前的不是原装的肖心雨。
这样心里会稍微好受一些。
但是万一这里真的不是原先的世界，那重生之后自己做的这些东西算是什么呢？
不是之前的那个肖心雨，那自己重生来了是为什么呢？
不是她的话，那自己回来就没有意义，是她的话，那又……
……不敢想。
况且和这两个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的时日，张深能确定肖心雨就是肖心雨，张落苏就是张落苏，没有变化。
可最让自己痛苦的地方就在这里。
就算在肖心雨的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陌生感，就算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那样将自己的欲望暴露无遗的眼神。
自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前世和自己恋爱的肖心雨。
虽然极度的抗拒着，但是自己还是很轻松的就接受了这个眼中充斥着对自己渴求，充斥着对自己的欲望的肖心雨。好像本就不应该怀疑一样，好像那种陌生的东西本就是她的一部分一样。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肖心雨不应该是像这样的方式爱着自己的，她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以和张落苏一样的方式爱着自己？
张深想说服自己，说服自己肖心雨和曾经的张落苏是有区别的，但是他的心骗不了他。
昏倒之前自己一直看到的念头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她也是控制狂。”
张深忽地觉得有些胸闷，自己好像是被锁在一个空气不流通的密闭小房间里。
以前没有这种感觉的，从来没有，但是那个念头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后，一切都变了。
不只是现在自己感觉像是被囚禁了一般，回忆前世的点点滴滴，突然也有了那种糟糕的不透气的感觉。
像是被关在了蒸汽缭绕的桑拿房内无法出去。
自己仿佛，一直都被关在一个笼子里一样。
只不过现在才发现了这一点。
张深不想再去想这些东西了，可人和人的心偏偏就是两回事，它们总是背道而驰。
肖心雨爱我么？如果爱，那什么才能叫**？
是占有，是控制，是囚禁么？
爱的表现形式是什么？
是嫉妒，是疯狂，是扭曲么？
如果这些东西算**的话，这些东西的确是爱的话，那前世的时候张落苏不也一样爱着自己么？
既然两人都那般深爱自己，以同样的方式去爱自己，那自己当初对张落苏那样避之不及是不是做错了？
那自己是不是曾经就伤害了张落苏？
那自己的自尽是不是就毫无意义？
那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张落苏还在爱着自己么？她不爱么？
她爱啊。
如果这些东西不算爱的话，那肖心雨前世的时候到底是爱着自己，还是把自己当作一件器物一样，当成所有物一样看待的？
那既然她不爱自己，那自己自尽是不是就毫无意义？自己重生是不是也就同样毫无意义？
全都没意义么？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
自己的人生？一直是在欺瞒之中么？
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这是死局么？无论答案是与否，自己都做错了么？
张深回过神来，眼前是还有些不安定的张落苏。
她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
无论那种东西是不是爱，张落苏都百分百的爱着自己。
……
得把她哄睡着啊，少年垂下了眉眼。
那唱首歌吧。
唱什么好呢？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却难住了张深。
……
良久，他开始哄唱起来。
张落苏不一会就睡着了。
张深看着陷入熟睡的张落苏，悄悄的把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然后静静的离开。
他边走边唱。
没有意义，全部都没有意义。
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重生与否都没有意义，存在与否都没有意义，我找不到我要的真实的东西。
“一更，愁起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
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
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
如今寂廖荒店里，只好醉村醪。
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五更断魂曲，又名，桂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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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估计是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