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苍白女郎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林前看向角落里的亡灵之主，挑了下眉。
“也就是说，这家伙原本是人族第一个达到99级的人，被自己虐杀的女尸袭击后，惨死在地下室里，才逐渐转变成不死者？”
难怪根据洛亚尔老爷子送来的情报，这个幽灵秃子让十王做单膝下跪礼，而不是魔族习惯的俯身礼，因为单膝下跪是人族才习惯使用的啊。
锡兰幽将林前的话复述了一遍，苍白女郎微微俯身，向他表示敬意。
“是，魔王大人英明。
恐怕这家伙，是对自己被慢慢吞食惨死，怀有强烈的怨恨，加之在地下室里那样密闭的空间，萦绕的死亡气息迟迟无法得到消散，在这两者的作用下才逐渐转化为不死者。”
说着，她瞥了眼亡灵之主，鲜红的双眼忽地一闪光，亡灵之主的身体随之猛然僵住，仿佛受到她操控的木偶一般，一动不动，双目无神。
吸血鬼始祖看向锡兰幽，笑道。
“这是高级血族天生自带的种族震慑，算是精神魔法的一种。
不过这类种族天赋的能力很有限，像我这个等级，也只能控制100级以下的敌人，面对100级以上的存在最多只能干扰他们的精神，如果遇上精神抗性强大的敌人，作用还会进一步削弱。
在魔王大人的精神魔法面前就像过家家一样呢，让您见笑了。”
锡兰幽表面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一幅波澜不惊的表情，内心却有些惊讶。
没想到高级血族还有这样的种族天赋，因为和吸血鬼接触得不多，她都不知道这一点。
而且这个能力也不像吸血鬼始祖说的这么不堪，相反，它在种族天赋里已经算是很实用的了。
吸血鬼可真是各方面都很强大的种族啊，对各种魔法的适应性也都很强。
嘛，如果不是她们这么宅的话，肯定能在魔族的高等种族里占据一席之地。
由于在佩特拉的时间魔法作用下，亡灵之主的等级已经下降到一万年前的99级，所以吸血鬼始祖很轻易地就控制了他。
在她的控制下，亡灵之主露出长袍下阴森的白色骨架，他这整副身躯除了头部之外，竟然只剩下森然的白骨，就像是生物课上才能见到的人体骨架模型一般。
吸血鬼始祖瞥了他一眼。
“直到现在，这家伙都没办法祛除留在他身上的诅咒啊。
那些被他所杀的女性们，都是抱着多么怨恨的心情离世的。”
“原来不是他不想改变外貌，而是他做不到吗。”
“是的，看样子他死的时候，身体基本上被她们吃得差不多了。
甚至变成不死者，也是因为受到了她们的诅咒，为了让他无法得到轮回，无法得到解脱，想要将他的灵魂永远困在那个密室里。”
吸血鬼始祖呼了口气。
“被害者的诅咒，本就是对不死者最强力的约束，就算是这家伙，只要还是不死者，也无法违抗这一点。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点奇怪，为什么这家伙能拥有记忆呢？
受到了这样的诅咒，他应该只能作为无脑僵尸游荡，灵魂永远无法得到解脱才对。
是有什么外力帮助了他吗...”
她将手伸到亡灵之主头顶，眼中闪过一抹红光。
随之，亡灵之主好似一个提线木偶，嘴巴僵硬地张开，发出机械性的声音。
“幕后神...”
“幕后神？”
吸血鬼始祖皱了皱眉。
“他们那时候不是被我摧毁了吗？五个国王都被我杀了四个。”
“幕后神...规模无比庞大，几乎涉及了人族每一个国家的高层...他们让我恢复了记忆，我被当了十几年的试验品...直到第一代魔王打了过来...他们掌握着各种强大的力量，一开始的空间戒指和传送魔法都是由他们创造的，甚至他们的手里有能够提高等级的神器...”
【呵呵，提高等级的神器？】
锡兰幽不屑地撇了撇嘴。
【林前都没说话呢！】
“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能够提高等级的神器！？”
听到这个消息，吸血鬼始祖想起了什么。
“难道我杀死那些国王时，突然遇到的几百个90级以上的战士，都是他们培养的？”
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那时候，人族可没那么多强大的战士，至少在明面上人族最强的就是踏入英雄级的她，其次就是生前99级的亡灵之主，就连81级的凯奇也是十强之内，没有那么多的90级强者。
一方面是因为一万年前没有出现魔王，整个卡斯蒂大陆也处于各种族和平相处的时代，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战争，各种战争性魔法还没有得到开发，更多人都将精力放在研究生产性的魔法上。
所以那时候才会出现上面说的，空间戒指和传送魔法两大传说级魔法，这两种魔法一开始的目的，都是用于生产活动上。
只不过那时候的魔法水平整体落后，对这两项魔法的开发能力有限，无法大量生产，因而慢慢地沦为贵族才能享受的稀有魔法。
而这样的和平发展景象，持续到人族发起对魔族的讨伐，被打破了。
战争促使大量强者的出现，也推动了战争魔法的发展，吸血鬼始祖还记得，在她来到魔族境内，成为血族不久后，人族就接连出现了一大批超越了等级上限的“英雄级”，曾经一度差点占领了整个魔族。
但很快的，魔族出现了魔王这一超越常理的存在，带领被唤醒了残暴血液的魔族，将人族打得节节败退，要不是一大批的英雄用数量填补了上去，勉强将魔王击退，人族很可能在第一代魔王就被灭族。
在那之后，人族和魔族就开始了各自漫长的军备竞赛，各种资源不再是优先投入到生产性魔法的发展，而是加紧开发强大的战争魔法与武器，培养更多的高等级强者，以便相互抗衡。
这也是为什么，人族现今的学院课程都是以战斗为主，甚至很多小国唯一的学院，就是王都的军事学院，对入学的孩子除了最基本的识字与大量的战斗教学之外，再无其他教育课程。
而这，也导致了国民思想水平，乃至生产水平的普遍低下。
吸血鬼始祖一直都以为，这是因为人族与魔族之间相互敌对，陷入了漫长的对峙后，所无法避免的情况，但在听到【幕后神】没有被她完全摧毁后，她的心中涌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沉声问道。
“幕后神直到现在，依然存在吗？”
得到的，是亡灵之主机械的上下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