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她。”
徐云凡一脸的汗水，鼻尖红红的，显然被腹黑萝莉加料的辣椒给害得不轻。
“哎，我是第一次做，做的不好吃也是情有可原的，是吧，凡弟弟。”
看着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徐云凡心底的小火苗儿，瞬间窜成熊熊大火，拉拉白姼衣袖，表示他也要学，请白姼教教他。白姼也不好打击小孩子地积极性，便答应了他。
事实证明，不是谁都适合学做菜的，至少徐云凡不适合。
教了半天，浪费了不少材料，徐云凡连个最简单的蛋炒饭都没学会。学了半天连打蛋都打不明白，显得有些笨拙。
“徐云凡，浪费可耻！”徐瑾萱娇笑着，不停的刺激他。
白姼一阵头疼，这小丫头这不是添乱么！这还不止，白姼还听见她在那里宽慰郁闷的徐云凡：“无妨，你不擅长做饭的，尝试过就好了，以后啊，你就像旺财一般，安心等着吃就是。”
徐云凡也有些恼了，朝着她吼道：“徐瑾萱，你别以为你是女孩子我就不敢打你。”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要打我，打别人倒还行，和我打了这么多次，你有哪一次是赢了的，哪次不是哭着喊着，姐姐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徐瑾萱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徐瑾萱武功有些厉害，说实话，比自己当时还要厉害不少。她学起武功来也比较快，《韶舞》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白姼也有些好奇，瑾萱自小便对这些武功什么的比较上心，而徐云凡则是相反，每次叫他练功，他都不来，硬说自己功夫差，教不了他。
他不学白姼也没强求，只是还是把内功心法教给了他，至少做到了强身健体，打架不会输。
他们打闹的着，倒是有几分这个年龄孩子的样子了，不像平时那般老成，多了些活泼好动，只是...实在是有些吵。
适时地拉住了他们，又给他们弄了些吃的，却还是堵不住他们的嘴。
“看看娘做的，再看看你做的，那能叫人吃的吗？”徐云凡说着扒了两口饭，说了句“真香。”
徐瑾萱立马反击道：“反正也只有狗吃了我做的，是吧。”
眼看她们又要吵起来，白姼只能打岔道：“你们知道厨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两个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白姼，等她的下文。
“厨艺地最高境界，就是蛋炒饭！所谓大巧若拙，大繁至简。厨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简单的东西，化腐朽为神奇，变成最可口的菜式。嗯，你这碗蛋炒饭吧，已经深得厨艺精要，值得夸奖，比我做的好多了。蛋炒饭，看似简单，其实却是最考验技术，最简单也最困难。所以娘平日里给你们做饭有多么困难，你们明白了吧？”
她说的玄乎其神，一下就把两小个唬住了，频频点头，都觉得她说得对。
听了白姼的忽悠之词，徐瑾萱重又焕发出勃勃生机来，眼睛亮亮的瞪着徐云凡，道：“听到没有？徐云凡，娘说我这才是最难的！哼！”
徐云凡也不和他吵，草草的吃了饭，放了筷子，又跑出去玩去了了，只留下她和瑾萱在厨房里。
“娘，那个...明日你有空吗？”
徐瑾萱自告奋勇的要给白姼打下手，和白姼一起收拾餐桌。
她一边收拾，一边用眼睛盯着收拾的白姼，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娘自然是有，不过你要干什么，说来听听。”
瑾萱很少和自己提什么要求，所以白姼还是有些好奇，便停了手中的活计，看着她。
“明日我想和娘一起去放风筝，可以吗？”
她一脸乞求的样子就差告诉白姼，你不去的话，我哭给你看。
摸了摸她的头，“萱儿既然想去，那娘自然是要陪你的，只不过把徐云凡那臭小子也叫上吧，怎么样。”
“嗯，谢谢娘。”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有徐瑾萱的帮忙，她一下子就收拾好了。
反观徐云凡那臭小子，吃完了就跑了，果然女儿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房间内，白姼带着徐瑾萱收拾屋子，事实上，大都是她在做事儿，徐瑾萱就在旁边看着。
“我来就行了，你先去洗澡，瞧瞧你身上弄得都是些，赶紧去洗洗。”
徐瑾萱听到母亲的吩咐，点了点头，便先去了浴室。
不多时，徐瑾萱就听到浴池外的声音，然后就看见白姼进来了。
白姼恰好收拾完了屋子，在她出浴前来到了浴室之内，也早已经褪去了衣衫，仅仅披着一件浅白色的透亮丝绸裙。
徐瑾萱是她女儿，她们也不是第一次一起洗了，她自然也就没有丝毫顾忌。
白姼将身子没入浴水之中，宽大的浴盆水面陡然升高，将浸没其中的一些花瓣与温水溢出，顺着排水的竹管缓缓流出。
“呀，幸好赶上了，好久都没有和萱儿一起洗澡了。”
“您最近老是在和云凡一起，哪里还管得了我。”她语气中有些委屈，像是被抢了食的小兽。
“他天天惹我不高兴，娘那是去教训他，昨夜娘打了他，你也是知道的。”白姼挑了挑眉，捏了捏她的脸颊，“娘还是最喜欢你的，要是他和你一样听话就好了。”
“真的吗？”她眼中又焕发出光彩，水汽漂浮着，有些亮晶晶的。
“娘何时骗过你？”
...
夜幕星辰，扬州城的景色依旧如故。
白姼站在瑶光水榭最高的楼里，遥望着这扬州城的无垠星空。
星芒点点洒落在大地之上，映入在她的眼瞳之中，刚沐浴完，头发披散着，随着盛夏的风飘扬。
徐瑾萱跟着他，若有所思，没有去打扰，也学着他的模样观望星空，广袤无垠的星空真是很美，在明媚的月光下，就像是跳动的夜尘，美若精灵。
白姼从后面抱着她，替她梳理着长发，才洗完澡，发丝之上有种淡淡的桂花芳香味道，幽幽甜甜。
月光洒在她们的脸上，透着一层朦胧可爱的粉色。
"娘，你能和我说说，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徐瑾萱的眼眸有些亮，就像是这个年纪的少女，对素未谋面的父亲总有无限的好奇。
“他呀，怎么说呢...其实娘也说不上来...”
那都是一些很俗套的故事，就像是话本里面常见的那些，但任谁也知道，正是因为无比的常见，也显得更加通俗，更加可信，白姼捡着些大概和她讲了讲。
“所以您就像话本里的那样喜欢他了？”
“是啊”，白姼眨了眨眼，望着窗外的明月，笑容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寂寞。
“我家的萱儿这么可爱，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意中人的。”白姼轻贴着女儿的脸颊，仿佛心情也静了下来。但更多的，却还是祝福。
“意中人是什么？”
“就是你喜欢的人，他也喜欢你，说不定将来就成你夫君了。”
“那怎样才算是很好的夫君呢？”徐瑾萱依旧不明白。
白姼想了想，拉着女儿的手，轻声回应道。
“你真心喜欢的，也真心喜欢你的，大概便是了。”
徐瑾萱偏着脑袋，在白姼的怀中蹭来蹭去，就像是寻求温暖的小兽，眼眸之中清澈无比。
“怎样才算我喜欢的？又怎么能知道他喜欢我？”年幼的孩子刨根问底，小小的脸颊有些红润。
虽然年纪幼小，提起婚姻嫁娶，也总是有些好奇。
白姼的笑容愈加灿烂，宠溺的揉着苏桃桃的脸颊，她突然想起来多年以前她也是这么问苏鞠的，于是便借了苏鞠的原话，转述给她。
“用你外婆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你觉的他很暖，总会想着他；而他会在你绝望的时候保护你，在你哭泣时替你安慰你，这大抵就是喜欢了。”
“我爹也是这样的人吗？”
“嗯，他是这样的人，他总是能在娘绝望的时候保护娘，在娘哭泣的时候安慰娘。”
徐瑾萱沉默了一小会，似是想不到该问什么了，窗外的繁星轻轻耀着微光，室内烛火通明。
思考了半响，徐瑾萱才继续问道，“那他还会回来找您吗？我还有机会见到他吗？”
“不知道，不过我想是会吧，娘信他。”
听到自己娘亲执着的言语，徐瑾萱沉默无话，只是轻轻牵着她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得等多久呀？娘你等的下去吗？”
徐瑾萱轻叹感慨，没有在问，只是由感而言，眼里有些探寻。
白姼看着徐瑾萱依旧稚嫩的脸颊，即便是过了几年，在她的眼中依旧是个不大的孩子，就像是刚出生那时，可爱的让她心暖。
看着窗外的星空，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过得也没那么惨，相反倒是开心了不少，至少，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收回了视线，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年了。
“等一辈子也好呀。”她悠悠的笑了笑。“就算没有他，我还有你们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