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我们的秘密(下)

作者:tuts 更新时间:2020/6/7 13:36:15 字数:3455

“你没想好我可要走了哦。”看着海黛因犹豫迟迟不下笔的样子,甘道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见过我还活着的莱切斯特,你算第一个。”

为什么?海黛下意识写到,但她没有注意到甘道夫的嘴角已经勾起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因为你们那自说自话的祖先留下的遗言啊,与我谈话之后他们都想干掉我。”甘道夫抽了一口黄铜烟斗将它收好,“总是在我面前用出玩弄时间这种小把戏。”

甘道夫朝着海黛的嘴一点,封锁她樱唇的魔力被收回。

“那么你的第二个问题已经问完了,我要走了。”甘道夫拉低尖帽,准备化为猎鹰飞走。

“这算什么啊!不算不算!”海黛嘟起了嘴,直到前一秒她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糟老头子算计了,用于写字的笔纸也被甘道夫烧成了灰烬。

“等等!”魔力光辉已经笼罩了老法师全身,易容法术的咒文被他轻轻吟唱,海黛本想驱动魔法师之核追过去,但大脑如同被触手缠绕一般一股生疼直钻脑门。

刚想迈步就猛地栽倒在地。

“嗯?如此不舍得老头子我走吗?竟然用出如此拙劣的演技。”甘道夫中断了施法,他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海黛,少女正趴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色潮红。

“小鬼?”甘道夫抖了抖胡须走了过来,海黛的嘴里一直不清不楚地念着什么,但他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没有办法老法师只能俯耳去听。

“黑森林?巨大的白色水螅人面蜘蛛?”老法师听到这些晦涩难懂的词语时脸色大变,他将倒在地板上的海黛扶起,她的皮肤开始泛出不正常的紫色。

“我的天,你们居然!”甘道夫匆匆忙忙查看了记录在麦迪尼体内魔力的记忆,就像看胶带电影一样把在斯瓦塔尔法海姆黑森林发生的事情都过了一遍。

他抓住海黛的手,将一股鎏金色的魔力注入了进去,伴随着一整噼里啪啦的响声不正常的紫色才和金色魔力中合,少女的皮肤也恢复了红晕。

“醒醒!小鬼!”

“霍华德?我感觉…”海黛艰难地睁开眼看了看眼前如同换了一个人的甘道夫,他胡须脱落皮肤变得光滑,已然神化。

“感觉核里面有异物?”太阳一般的双眼洞穿了她的身体,“后背吗?”

“嗯。”海黛答应了一声,但脑内的疼痛让她没能够说出更多的话。

已经变成霍华德的甘道夫将少女抱到床上,手中火焰翻腾精准地烧开了她背后的一下块衣物,光滑的肌肤上露出一个奇怪的图案还散发着不祥的的紫色魔力。

霍华德没有犹豫,直接将手伸了进去,他身上光芒大盛就像鱼上钩的垂钓者一样直接将手中抓到的东西扯了出来。

那是一段被他魔力烧得七零八落的触手,触手的根部是一个巨大的肉瘤扭动着,肉瘤上是颗眼球,因为魔力闪光疼得直打转,触手的吸盘上固定着一些晶莹透的小泡——那正是人面冷蛛的卵。

“还真是无孔不入。”霍华德皱了皱眉头,用力一捏不光是手上的触手就连海黛背上的印记也被火焰烧得无影无踪。

“辛亏还在孵化前发现,抽干魔力和生命力之后被吸成无机物。”霍华德即使见到那种匪夷所思的东西也没有失去理性而是冷静地作出判断。

看来托尔毁灭斯瓦塔尔法海姆是另有原因?也好,那种根扎与星球上的毒瘤还是越早消失越好。

“还真是又欠我一个人情呢,莱切斯特。”

直到确定海黛呼吸归于平稳,恢复成甘道夫的霍华德将一股魔力注入她的身体之后为她盖上被子化为猎鹰飞出了房间。

“事情就是这样。”李若懿闭着眼睛趴在窗沿上和脑海中的阿兹特克勒斯,随着和世界终点长镰的亲和度提升,即使不进入深度冥想也能够和死神进行对话。

“还真是出乎意料。”阿兹特克勒斯发出略带惊讶的声音,“但在我的印象之中,就连艾卡族最强执政官之一的奥丁也没有那样强大的权能。”

“但我亲眼见到了,就算雷神托尔夸大了自己的威能,那样的雷霆随便一束也能击穿将一个街区化为灰烬。”

阿兹特克勒斯沉吟着没有回答李若懿的问题。

“还有,我在上次的战斗中看到了一个漆黑的小女孩。”李若懿摸了**口仍在跳动的人王之心说道,“她让我接受她,那声音就像诅咒在驱动力量的时候会不知不觉的…”

“哼,它也变得沉不住气了?看来什么事情都挤到一块去了。”阿兹特克勒斯说道。

“还有你答应的我父母的消息,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李若懿撩起被作为吊坠吊在胸前的世界长镰问道。

“到了伦敦你自然会知道。”阿兹特克勒斯叹了口气,“关于你说的那个与大源链接的人类法师…”

鹰的鸣叫盖过了脑海中死神的声音,飘着小雪的夜空中掠过一只猎鹰,这样的晚上又怎么会有鹰飞过呢?

正当李若懿诧异之时,鹰朝着窗边飞了过来,轻巧地停在李若懿的手边。

“晚上好,传承者。”伴随着淡淡的微光,猎鹰化作了甘道夫的样子,因为身材太过高耸从窗子上下来的时候险些撞到了头顶的吊灯。

“百闻不如一见。”李若懿对脑海中的死神支了一声之后屏蔽掉了思想上的交流,阿兹特克勒斯也从参会者变成了旁观者。

“不必躲躲藏藏,我能感知到你脑海中的那位大能。”甘道夫找了把椅子坐下,这是他今晚要找的最后一位交谈者,作为他们的向导有必要考察一下他们现在不稳定的心境。

“那他的身份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相比比起现在的我也不会差。”甘道夫斜眼看向李若懿,“是一位神明大人也说不定。”

听到这里不光是李若懿,就连存在于他意识深处的阿兹特克勒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到等同于将人透明化的洞察力,而且他甚至在这位人类法师身上看到了某位永别的同伴的影子。

“若只是担心我会不会被如今发生的一切压垮,那我认为这是多余的。”李若懿礼貌对甘道夫点了点头,和这位老人的每一次对话都让他颇感压力。

“感谢阿兹特克勒斯,是他赐予了你拯救人类的机会,也是他把你送上了一条背负艰难罪恶的传承之路。”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李若懿背过身端起了刚刚烧开的茶壶,沏了一杯温热的奶茶,“我说过我已经决定要走下去了,无论会面对亦或是失去什么。”

“你在说谎。”甘道夫扇动鼻翼,“你端茶杯的手在抖哦。”

他说的没错,自己的手确实是在抖,虽然很细微但事实就是如此。

“你在为我牺牲的学徒自责,对整个斯瓦塔尔法海姆的覆灭感到悲伤,你甚至巴不得为那些贝奥武夫手下的战士去死!”甘道夫一字一顿地问道,“我说的没错吧?李若懿。”

“是,”李若懿没有转身,“那又怎么样。”

简直就像一把解剖人体的刀子!阿兹特克勒斯这样想到。

“没怎么,我只是在想后人听到你的事迹会说出怎样的故事?”甘道夫敲了敲扶手,“故事是人类最直观美好的叙述方式。”

“故事?难道另外一位“荷马”来帮我写一部《若懿史诗》?”李若懿笑着说道,“我可没期望过我能名垂千史。”

“不,会有的。”甘道夫突然出现在他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传承之路觉得是诗人们最好创作的题材。”

“但关键是,你知道如何才能让一个故事变成好故事呢?”

“光辉的业绩?屠龙?弑神?还是说最后迎娶公主?”李若懿还是觉得眼前的法师只是在拿他打趣。

“不不不。”老法师的眼睛注视着李若懿,就连旁观的死神都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这就像那些伟大的神话英雄传说故事里说的,李若懿小弟。”甘道夫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接下来他要说的话,“那些真正咬紧的故事!”

“总是充满了黑暗和危险在其中,所以牺牲和舍弃是不可避免的。”

“比如?”李若懿歪了歪头。

“温泉关之前,列奥利达和他的三百勇士死战波斯军队,传颂这个故事的希腊诗人们又有谁会想起然后去可怜波斯军队死的人呢?他们就不是人了吗?难道真就是嗜血的恶魔?”甘道夫摇了摇头,“这就涉及到了立场的问题,你不应该去可怜那是与你立场相反的死人。”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几大文明之间的战争游戏!”

“你说得对,但是我也无法坐实那些好好活着与我们毫无关系的人仅仅因为我的目的就失去生命失去美满的生活。”李若懿点了点头说道。

“有时候你都不想知道结局如何…”甘道夫继续说道,“因为结局怎么可能欢乐美满呢?”

“那你们的几十亿同胞又有谁是和创造之神有关系的呢?”

“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世界有怎么可能再回到从前的样子呢?”

“都发生了这么多糟糕的事情,你还期望你能高高挂起展现的自己的高洁神圣吗?”

“不,我没有。”李若懿想矢口否认但却被甘道夫堵住了嘴。

“到头来,都只会存在一时,不管是这些阴影,还是那些死人。”甘道夫将额头靠近李若懿的头,“就算是黑暗也必将过去,崭新的一天肯定会到来,你需要想的是如何对待崭新的一天。”

“那是面对新生的太阳,光芒会更加明亮,在才是那些舞弄笔墨的诗人们该写下的故事。”

“真正有意义的故事,就算听到的时候还太小,不明白它的意义也不明白它为什么难忘。”

“那是因为故事里的人,有过许多机会可以回头,只是他们没有,他们都在坚持着。因为他们都怀着自己的信念。”

“世上总有些美好的事物,李若懿。它们值得我们奋斗到底!”甘道夫说到最后甚至开始摇晃李若懿的身子。

“算了,看来我说了多余的话。”甘道夫放开手向后退去,“好好睡一觉吧,库丘林可不是位这么容易就能请来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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