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来到石林镇的时间是下午，离晚餐时间还早。
罗素将梅林一行人安排在庄园一楼的客房，其中给梅林安排的是一间很宽很大的房间。
这间房间原本是用来存放杂物，后来罗素打算用来改作庄楼里的厕所，里面的东西已经搬空，只剩一张布兰登用过的豪华大床。
“这应该是除了你主居室，这座庄园里最大的房间了吧。”梅林跟着罗素走进房间，坐在床上，感受到这张床的质量的确上等。梅林对一屋之内，最看重的是床的好坏：“这样的安排我很满意。”
“这的确是我庄楼除了主居室最大的房间。“罗素目光落在床上，莫名想起了布兰登与他的两个技术陪练，笑了笑道：“这样的安排，你喜欢就好。”
床下面，罗素已经安排莫克挖出管道，用作庄园下水道的总排污口。
梅林也看着罗素，满意的点头。
……
罗素走后，梅林与两位中级骑士在房中密谋，门外由随行的几位初级骑士看守。
“等等，先释放结气覆盖在房间墙壁上，避免隔墙有人偷听。”在商谈之前，梅林让两位中级骑士合作，将气贴附在四周墙壁上，阻隔声音。
“少主也不必如此小心吧。罗素虽然气质大变，给人有几分运筹才智的感觉，但从少主的安排房间来看，还是忌惮和尊重炽焰家的。”两位中级骑士从容说道，但手上还是听梅林所言，将房间墙壁附着上微弱的气。
虽然微弱，但足以阻隔声音穿透。
至于地板，两位中级骑士即想不到，也省点力气，没去管了……
“很好。”梅林这才面色严肃的道：“罗素，并不像你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像由心生，一个不自信的人，绝对不会看起来比我梅林还要帅。”
“我先前窥视他身边的女骑士，能感觉到罗素对我有一层怒意，很刺、带有攻击性的怒意，这种怒意不是卑懦的人的那种阴怨。”
“父亲大人让我来调查罗素的底细，看他对我们炽焰家有无威胁。今日等罗素时，我已经从护城军口里探出，当日马尔不是被多人袭杀，而是被一位女子单骑袭杀。”梅林思索道：“马尔的实力并不在你们之下，如果是被单骑袭杀，说明有一位实力不俗的中级骑士，甚至高级骑士在帮助罗素。”
“等下晚宴，我会牵扯罗素的注意力。卫斯理你不必参加，带一部分钱财去打探一下，击杀马尔的那名女子有什么身形特征，使用什么武器，以便我确认这个女子是不是罗素身边跟的女骑士。如果是，以她的年纪，只怕修行天赋还在凯瑟琳之上……”梅林向身边一位较为年轻的中级骑士，发出命令。
想到凯瑟琳，梅林又补充道：“注重打听那女子的发色和使用的武器。时间充裕的话，再打探一下布兰登是如何死的，也许从布兰登的死中，我们也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与此同时，床下的地道内，罗素听着梅林的安排，不禁都要为他鼓掌。
贵族子弟，尤其像梅林这种从小受到重点教育的贵族子弟，虽然品性不端，但绝对不愚蠢。
察言观色，运筹安排，皆是一流。
“要打探出袭杀马尔的人，恐怕得从护城军那里探知消息，这些护城军在石林镇经过亚当斯家多年培养的。只怕不会背叛罗素，反而会泄露我们的作为。”那名叫做卫斯理的骑士，心思也颇为细腻，提醒到梅林。
梅林能从护城军那里得知袭杀马尔的是女人，那是智商上碾压了卫兵，套出的话。卫斯理若要是在短时间内打探出有用消息，可就只能来直接的……威逼或者利诱。
“不会背叛？”梅林笑了笑，道：“卫斯理你错了……所谓忠诚，不过是用来抬高背叛的价码。还记得玫瑰庄园那个看守肖伯纳的女侍卫吗？或者说，卫斯理，现在我给你一个晋级圣级骑士的机会，你会背叛我吗？“
卫斯理愣了愣，看着梅林的笑意，背后生出冷汗：“卫斯理明白了，对于那些普通士兵，这一万金币便相当于晋级圣级骑士的机会。”
过了一会，卫斯理冷汗打湿全身，伏跪在梅林身前，颤声道：“卫斯理绝没有背叛少主和炽焰家的意思。”
梅林淡淡笑了笑：“你明白就好。”
说着，梅林感到这间房间的不自然，除了一张大床，其他皆无。虽说一般客房，也只是多一套桌椅，也不会有很多其他摆设，但梅林心头总环绕着一丝疑惑感。
不由地，他紧盯大床，右手慢慢缩进袖袍，慢慢走近。
一道弧光骤然从他藏在袖袍将的右手中激荡而出，光亮璀璨，击在了丝绒大床上。
三十平宽大的木床瞬时四分五裂的炸开，被弧光直接击中的位置，更是直接化为齑粉，散落在地板上。
木床炸裂，木屑和绒羽在房间飞荡，露/出木床下的地板。
“可惜了这张床，看来今晚只能‘试试’罗素会不会把他的床给我睡了。”梅林看了一会变成碎木的宽床，并没有发觉有什么怪异之处，的确只是一张普通大床。
……
床下地道里，罗素带着莉莉丝和基诺、弗农，听完了这场好戏。
莉莉丝和基诺将拔出一半的剑，悄悄收回剑鞘。
“基诺，派人通知李察德，拿那个什么叫卫斯理的骑士，试一下火枪队实战效果。”好戏听完，罗素带人退出地道。
基诺领命，接着问道：“少爷，要不要等卫斯理收买完士兵再动手，连叛徒一起……”
“这点不必，梅林那句话说的没大问题。一万金币，普通士兵……没必要去考验人性！”罗素摇摇头，不禁看了一眼莉莉丝和弗农。
没有绝对的忠诚，那只对于利益牵连占大部分的。
感情牵连占大部分的，未必造就不出绝对的忠诚，或者说无价的忠诚。
除了感情之外，还有信仰！
一般而言，梅林口中的忠诚程度对领主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个人一万金币，一万个人呢？
没有人出的起，纯用利益使一支军队反叛。
除了，那个男人。
……
梅林提醒了罗素，这不是游戏，手下的军士不是忠诚度max的数据体。
也许，该造就一支有思想、有信仰的军队的了。
至少，得把背叛的价码再抬高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