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小巫别发脾气啦……嗯,前面就是公主大人的住处了,男人先生,请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哦。”
“……”
棕发少女跟聂植挥手道了个别后,便拉着被称为“小巫”的独角少女离开。
聂植迟缓转过身,看向那姐妹俩的倩影,下意识地想着也离开,可脚才刚迈一步,他耳边便隐约听见远方猛兽飞禽的鸣声,狂野气息令人胆颤。
他没胆子独返潜逃。
若聂值脑海里的系统是个正常龙傲天系统的话,他说不定敢尝试下。
这片森林中的有许多奇形怪状的魔兽,刚才在俩姐妹带领下,聂植便见识了……一路上多亏了独角少女,她甚至都没动用背后的弓箭,单纯凭借带着铁钉的拳套拳头揍翻了那些出来捣乱的魔兽。
可就是这么一名彪悍娇小的严肃少女……她,她居然拿那个来塞着我嘴巴,怪不得刚开始我闻到了股清香味……不对不对不对,她前身可是个男人啊!想想他们拿遮掩私密处的布料塞别人的嘴,我呕……
脑海系统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宿主,现在摆在你眼前的,有三种死法:1、被魔兽吃掉;2、沦为木灵魔物娘王的玩物至死;3、原地饿死;4、爆炸升华成为实力更强的冒险者!”
“你这文风偏袒得太明显了吧?”
聂植幽幽吐槽。
他知道这无良变态系统是不会拯救自己的,毕竟这一切都是它引发的计划。
【剧情线篡改】,之后他便无缘无故地被魔物娘给抓过来了。
他是一名倔强记仇的人,事发如今,聂植还记住与催死系统的恩怨,便坚毅地说道:“你肯定超想我快点死掉吧?呵呵,那我非要选择最缓慢的第三条!宁愿不吃不喝地饿死!也不去做那些惊悚疼痛的死亡方式!”
“宿主,请务必坚持你的铁骨铮铮。”
“嗯?”
聂植还没反应系统这段话,身后忽而扑来一阵风。
他愣愣转回头,一头浑身灰银的魔兽狼瞪着血红兽眸死死盯着他。
“吼……”它喉咙里发出沉闷吼声,像一台发动机,咧着尖牙,弯曲着四肢,像是随时会扑倒撕裂聂植——
“啊!”
聂植大叫一声,想都没想冲进住宅的大院子里。
诡异的是……他进门后铁门扇自动关闭了。
屋外灰银魔狼知晓屋这里主人的恐怖,便只好怏怏放弃了这个弱小人类……
……
……
聂植绕着住宅跑了一大段路,确定后面没魔兽狼的身影后,便靠着墙壁休息喘气,后背湿透。
“呼呼……”
他实力太弱小,这种生存压迫下的生死感让这名未经风雨的少年惊魂未定。
好似一瞬间,他真的要被狼生吃了。
哪怕宿主命悬一线,系统也仍毫无人性地冰冷庆祝着:
“恭喜宿主成功排除两个死法,现在你是打算成为玩物呢?还是自爆呢?”
“你给我滚开点啊!”
聂植真有点受够这展开了。
为什么非得死才行啊?
我是遭谁惹谁了?
“大……大哥哥?”
突然间,下方传来一道稚嫩灵动的女声。
他低下头,发现一名额头到自己大腿的六、七岁银发小女孩,她穿戴暗绿格调哥特式服装冷不丁安静站在眼前,吓得聂植浑身一抖。
这大白天的……
哪来冒出来的萝莉?
银发小女孩双手捧着一只垂奄的暗红玫瑰放在胸前,眨着宝石般璀璨的淡红眼瞳,看了眼贴墙喘息的聂植,蹙着细眉疑惑地问:“大哥哥是迷路了吗?”
“算、算是吧。”
“大哥哥跟我来,黛儿带你出去玩。”
“可以吗?你知道出去的路?”
“当然啦,黛儿从小就在这生活的呢,什么地方都知道哦。”
说罢,黛儿还骄傲地仰起小脑袋,像是等着聂植夸奖。
聂植看着可爱纯白的小女孩,紧张心情微微放松不少,就像是被她的纯善治愈了……
但冷静下来,他突然一愣……
从小在这生活?
可这里……
不是魔物娘王的住宅吗?
这名叫“戴儿”的小女孩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他裤子突然被轻轻扯了扯,低头看,银发小女孩一副快哭出来的可怜样子拉着他裤子,委屈巴巴道:
“大哥哥……?你是不信黛儿说的话吗?”
“我……”
聂植迟疑,内心疯狂呼唤系统,像让它告诉点提示……可这家伙没丝毫反应,果真巴不得宿主死!
看着仰着脑袋期盼回答的戴儿,他犹豫了……
不会的吧。
一个种族里,肯定有不会因为性别而区别对待的人吧?就像眼前这天真无邪的银发小女孩……
那么可爱,怎么会陷害我呢?
“我当然信你啦。”聂植温柔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顺秀发穿过指缝,手感舒适。
银发小女孩眯着眼露出小猫咪享受的表情,翘鼻哼了哼声,傲娇地说道:“大哥哥,别摸头啦,会长不高的。”
“黛儿咱们走吧,我想出去。”
“可是在之前,神明先生嘱咐我要先给花花滋养一下,大哥哥能帮帮我吗?”
她将奄奄一息的红玫瑰递到聂植眼前,眨着眼睛央求说着。
唉……
真麻烦。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也信神神鬼鬼的?
为了能尽快离开这,聂植半蹲下身,与黛儿同视,无奈问道:
“那我要怎么帮呢?”
“很简单哦,嘻嘻,只要大哥哥抓着戴儿的手手就行了。”
“这样吗?”
聂植双手拢着她捧着玫瑰花的小手,反问了句。
近距离下,他嗅到垂焉玫瑰花的花瓣上有股淡淡泌人心脾的清香,此外还有一种浓郁铁锈味,杂糅闻起来起来怪诡异的。
被握着手,感受到那久违的暖意,黛儿相当开心,喜笑颜开地对聂植露出小虎牙:
“嗯,马上就好啦。”
但……
逐渐的,不知道是谁的双手开始降温,聂植只觉得手掌冰凉凉的,好像从抓着一名小女孩的手变成一块寒冰。
仿佛神经都被冷冻麻痹,反应迟缓。
他手掌肌肤像是渗入黏在花瓣上,愈加难以挣脱。
“黛,黛儿,我好冷……”
聂植虚弱呢喃一句,集中注意微微抬头时,却发现眼前的戴儿不知何时抽开手,只剩自己抓着那一支愈加精神挺立的玫瑰花。
他看见戴儿背着双手站在他面前抿着嘴不语,渐渐地,聂值视野恍惚重叠……
一个黛儿、两个黛儿、三个、四个……
聂植的意识随着流逝的生机一齐消散……
昏倒前,他看见许多个黛儿真挚地鞠躬,并且感激地说了句话:
“大哥哥的手,真的比那些叔叔更温暖呢,好温柔……黛儿,绝对会遵守承诺的,一定会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