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寻常人。尽管我有着对单纯对原始的渴望。
我开始考虑自己的人生。正视它。
人无非是两种。一种习惯群居和循规蹈矩的生活;一种则向往自由厌恶欲望。
这里只说后者。
他们都受过伤。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纹路的叶子,他们的伤也不同。像很多人可以倾诉可以发泄。但最深的伤口,是难以启齿的。一个人默默地把它缝合。
同时,缝合的也是自己。他们是病态的。一个人独处深山,或在城市的某个小角落隐居。自由,什么是自由呢。是不是抛弃所有的欲望,就可以是自由。当发现自己对任何一切都提不起兴趣,不再惧怕死,不再怀抱希望。那么他们是麻木不仁的。
我开始看不清自己。到底要哪种生活。
昨天挣扎了一整夜。不停不停地抽烟。直到房间里的二氧化碳让我透不过气,才走到大大的落地窗边,打开,呼吸些新鲜的气息。夹杂着寒冷。是啊,外面很冷。
我已经不怕受伤。但我也不想给别人带来伤口。
那么,我也是麻木不仁的。
听着她们兴奋地规划着将来。可以这样可以那样。但她们有很多条路走。可以进可以退。她说,你不要把自己逼到悬崖,因为在悬崖边只可以跳下去。万劫不复。
我一直在动摇。为身边任何人的提议而动摇。从未想过自己内心的真正需要。我也找不到自己真正的需要。
也许只是种安全感。就像我出门习惯带很多很多东西。哪怕只是简短地出行,例如买点吃的。也会带上很多不必要的负担。
心里一直放不下,才会有负担。
什么能让我卸下负担呢?
我想我喜欢海。因为它们能给予信任。
只要你闭上眼,让它漫过你的身体,吞噬掉你的每寸肌肤。那么你就可以信任它。可以什么都不要再想,只感受生命最初的渴望。渴望抚摸。它的抚摸是温柔而平静的。涨潮落潮,它知道自己何时该抽身而退。
我想我喜欢花树。不是单纯的花。是花树。一朵两朵,它们只是为了展示自己而开的极其妖娆诱惑。但花树不然。它的每朵花都是一部分,不是个体。
就像路边一棵洁白的花树。风吹过,花就纷纷飘落。它们热烈地开,开得恬不知耻。我们没有花朵诚实和坦然。它们知道自己的底线,不留余地的绽放。因为它们知道自己何时会结束。而我们不知道。我们盲目的抓住身边一切可能到手的幸福,拼命地抓紧。不得不放手时,开始责怪自己的贪心。
我想。我可以是自由的。
只要我放下内心所有的不坦然,诚实地面对自己。
谁都有种能力,一眼看透事物的本质。但因为花花世界的种种诱惑,他们学会了拐弯抹角。就像习惯在化完妆后再上一层定妆粉。他们是不敢面对。诚实也是种罪过,在他们眼里。所以才要学会如何八面玲珑地应对所有的喜欢和不喜欢。
这样我就会寂寞。
寂寞到觉得自己可耻。
寂寞是什么。是你想找人说话的时候他们消失了。然后你独自玩弄手指,来慰藉自己。
快不快乐,无所谓了。
我不要再有欲望。对钱,对爱。身体的温度淡了下来,那么心也会跟着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