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和你保证，三个月之后你想留下都不行。”
律尔尴尬地补充道，抿了一口咖啡。
“如此便好。”
少女继续把目光投向窗外的远方，只是没看多久就突然飞来一件衣服，盖在了她的脸上，还有连带的兜帽。
“该出去办事了，衣服穿好。”
律尔站起身理好领带，推开浩大的房门，混杂着泥土味的微风挂了进来。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
……………………
两个人就这样无言的登上电梯，站在了站台前。
“这列车什么时候建起来的？”
死汐弱弱的问道，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在镜之国灭国之前，这个世界的科技树虽然高，但不至于能在民间这样大面积普及，哪怕是站在科技水平前沿的镜之国。
不过说到底，这个世界的科技成果再怎么样也无非就是‘神的恩赐’罢了。
“说来话长，只能说是从你的国家抢过来的，他们在这方面尝到的甜头可不止这一点，想必以后也会对别的国家做同样的事情吧……”
死汐的情绪明显低沉了不少，只要看见这仅靠几根细细的柱子便足以支撑起的轨道，心里就刺刺的痛。
“无法原谅……！”
“我也是和你一样的，对这片景色只有憎恨的情感。”
律尔低下头，去看身边这个就算使劲垫脚也才到自己锁骨处的女孩，伸手给她顺了一下帽子。
“别碰，本来就捂得我很热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白发，少女先是盘起头发用针织帽套住，再把大衣的兜帽盖在头上，哪怕是秋季下着小雨的清爽清晨，也无比的闷热。
还没来得及请人剪头是这样的，至于染头……
镜之国普通的白发人种还行，但是皇室血脉的就无论如何也染不上去了，染料一整盆泼在头发上，出来的时候也是白色的。
死汐瞪了一眼律尔，又双眼无神地目视着前方，听见远处列车减慢速度准备停下的声音，她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以后肯定要率兵把这里……不，把这整个国家踏平。”
她一点也不怕身旁的少年听了之后做些什么，她早就明白了身旁这个少年的立场。
“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反正我管不着，别伤到我就行。”
果不其然，这答复和死汐想的如出一辙。
“不过要是真做了，那也和上头的那些老不死对你当初做的别无二致了……”
“怎么，你允许你冒犯我，不允许我礼尚往来？”
死汐再没有和律尔说话，在她看来，和这种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根本没有交流的必要，因为痛的又不是他们。
“随你吧，反正到时候认准了别杀我就行。”
他微微笑着说道。
列车稳稳地停在面前，自己也没有什么一定要阻止的理由，只是感觉怪怪的。
十年前和谐相处的气氛，肯定再也回不去了吧，律尔如此想到。
那他和少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倘若不是青梅竹马，那就是互相利用？
“你要愣到什么时候去？上车了。”
前方传来悦耳轻灵的声音，把他唤醒，律尔抬起头，就看见少女矗在车门边带着不耐烦的情绪盯着他，清澈的淡蓝色双眸在兜帽下反射出幽幽的光，让他沉入进去。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以前对女孩子不感兴趣，可能单纯是那些女孩子不够好看。
毕竟已经见过这么好看的她了，心里再难住下其他人。
“知道了，别催嘛……”
他向前踏去，走入了车厢里，车门突然关上，感受着车身的微微颤动，律尔本想轻声提醒一下身旁的少女抓紧扶手，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启动时的巨大动力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推了一把死汐，撮合一般的让她倒向了律尔的怀里。
“没事吧？”
“我看上去有那么脆弱吗？”
怀中的少女迅速调整好姿态，站直了身子，背对着律尔，他趁机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上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皇女殿下，窈窕又还未发育完全但已经能看出诱人曲线的身姿，暴露在外的皮肤白嫩程度翻遍整个北部地区估计也在找不到了，也许举国上下也根本没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小小的肢体动作尽显妩媚之气，还有那只有抬起头才能看清自己的可爱身高……
她真的能理解另一边的自己吗？
他不禁想到。
“多谢。”
死汐重新站好，试图和律尔抓上列车顶上的栏杆，却发现抓不到，只能摆个臭脸抓住把手，律尔瞥了一眼就扭过头去，各种意义上这个女孩子真是没怎么变。
即便是早上第一班车，人也并不少，大约过了四五站车上就变得人满为患，律尔未经同意就拉过了死汐的手，显然让因为人太多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女安心了一些下来，只是一抬头，她依旧是一副谁欠了她钱一样的臭脸。
“干嘛？？”
“看你站都站不稳，帮你一把。”
律尔轻声说道，把死汐拉到了自己旁边，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旁边的旁人，立马受到了不和善的眼神。
对方块头很大，臂膀上甚至还有纹身，身后背着装着什么的大箱子，装扮像是一个雇佣兵。
“看什么？速度滚。”
律尔直接就张口骂退了对方，本来那人都准备动手了，一看律尔肩上的徽章，立马缩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么凶干什么？”
死汐不解的问，在她看来明明就是律尔的问题。
“难不成让他就这么盯着我们一路然后下车找麻烦吗？现在就让他干净利落爬开省事一点。”
少年小声说道。
“反正你要是被揍了我可不打算帮忙。”
死汐稳了稳头上的兜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律尔。
“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胆。”
律尔淡淡的笑了一小下，察觉到少女的手劲越来越大才松开了手。
“这还差不多。”
车外的风景不断变换，两人的心境亦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