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言者
仿佛有着圣青色的火焰在她的眸子里燃烧。
那是战士的眼神。
即便是再晦暗的黑夜也没办法将其掩盖。
“你，就是敌人吗？”
对着面前的那人，蓝衣银铠的金发少女如此问道。
“那么，拿起你的剑吧。”
不带迷惘，不带彷徨，除了战斗的意志之外似乎再无他物。
至少是没有了幻神柩
他所理解的，所知晓着他所知的真相与现实产生了排斥和扭曲，考虑到之前发生的一切，这样的结果也足以进行解释，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吧...
如此说服着自己。
他抬起了头，对着面前那个熟悉的陌生敌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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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狄亚最终还是成为了幻神柩的Servant。事实证明即便是在虚弱状态下，幻神柩也是足以用为数不多的魔力进行契约的。
虽然其结果就是在最开始的数天内，幻神柩几乎彻底丧失了行动力。
稍微来确认一下幻神柩现在可以使用的力量吧。
似乎因为之前的战斗，手上个魂咒也发生了难以逆转的异变。
和有着良好售后服务和咨询查询的轮回者不同，玩家的辅助对象——幻神柩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的，小爱这个中途插进来的对象现在完全排不上用场。表面看上去覆盖了整个左手手背以及部分手臂的金色结晶化导致魂咒彻底的消失，与其绑定在一起的系统也彻底的失去了回应，不过除此之外的面板和空间仓库还存在着。
失去了系统，幻神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这对于他来说是最糟糕的消息了。
不过比起这个幻神柩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阿尔托莉雅、吉尔...”幻神柩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如果没想错的话，自己现在所处的应该还是型月世界，只不过时间线却是推移到了第五次圣杯战争，也就是说，如果哈雷路亚有关于杀死了阿尔托莉雅两人的可能性完全可以在此确认，而这就是幻神柩所想要做的。
而为此，一个Master的身份便是必须的了，为了让现在羸弱的自身能够接触他其他的Servant，如果没有同样的Servant进行保护的话就太危险了。
有关于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经过在幻神柩的记忆里有些模糊，大概是因为太过遥远的回忆所以忘掉了吧？
唯一清楚的也就只有几个主要的角色，至于其中的剧情走向却也是记不清了。
在这种情况下慎重一点也无可厚非。
依靠着Caster操作记忆还有扭曲观点的魔术，幻神柩等人在冬木市内的一处公寓里找到了落脚点。
原本是为了要直接在柳洞寺进行阵地作成，但却被幻神柩阻止了。
那只是一种微妙的预感，虽然不知道原著中的Caster是不是依靠着柳洞寺这个冬木市的灵脉之一建立了自己的据点，但是幻神柩却对于那个地方感到了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哪里。
就好像在那里正有着一只透着浑浊的水面窥视的鳄鱼一般。
“咔...”
卧室的大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紫发的成熟女性。
此时的她没有半分神代的魔术师的样子，反倒和一个普通的居家人士、家庭主妇一般缠起了围裙带起了袖套，端着餐盘的她真小心翼翼的捧着装满了菜点的碗碟。
只是一些寻常的料理，似乎是加了肉的蔬菜汤中还漂浮着一些焦黄色的杂质，以幻神柩的经验看，大概是在煮的过程中糊掉了一些。
算不上好吃，但也并非是什么夸张的黑暗料理，非要评价的话就是中等偏下的那类不怎么下厨的人群。
但即便如此，幻神柩还是认真的将所有料理都清扫了一遍。
“谢了，Caster，料理很不错。”
“恩...”
沉默的注视着幻神柩，Caster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过多的交流，也没有太过冷淡，似乎两人就是真正的符合魔术师与从者这个定义一般组合，虽然现实也的确如此，只不过幻神柩的愿望，这个被污染的小圣杯无法实现，参与这个圣杯战争的目的也并非如此罢了。
在记忆中，幻神柩并没有多少关于美狄亚这个角色的印象，只记得是个带着悲剧色彩但所作所为也同样符合广义上的邪恶者的人物。
不过说起来，型月的世界观中像这样性格复杂的配角也并不少见就是了。
幻神柩一直以来也都是谨慎的与其交谈，算不上是不信任，但也并非将美狄娅当做了真正可以完全信赖的伙伴。
交易者，严格来说只是一纸契约的交易双方罢了。
似乎是考虑到了幻神柩这样的态度，Caster也变得沉默寡言了，每天也只是用微不可察的魔力释放一些使魔进行情报的收集，再就是去固定的袭击一些没有多少身份的人群，诸如一些流浪汉之类的人士，夺取他们身上的一些魔力。
对于Caster这样的行为，幻神柩虽然不支持，但也没有阻止，他也不算什么迂腐的家伙，Caster也是有度的，只是维持她普通的现界程度的魔力，也不会需要太多，那些被袭击的家伙也顶多只是半个月难以下床而已。
不过这样的局面马上就稍微能够缓解了。
幻神柩的体质还是立了功，前些天甚至连挪动一些指头都做不到的他，现如今已经恢复了基本的体力，只是还需要更多的睡眠，似乎有着一种特别的机制存在于他的身体之中，只是普通的睡眠所带来的恢复都比那些所谓的冥想法则好的多，魔力的恢复力也在日益增加，这样一来Caster也会快速的恢复战力。
只是平时的起居只好麻烦Caster进行帮助了。
看着熟练的清洗着餐具的Caster，幻神柩下意识的叹了口气。
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对方在那个夜晚的最后又是以怎样的姿态接纳了他呢？
但即便如此他却连对方的愿望都不甚了解。
彼此之间都在完全没有互相理解的情况下进行了契约，而之后他也没有做过什么有关于美狄亚过去的梦境，或许是因为他在恢复之中根本就没有做过梦吧？
徘徊于十字路口，尚未作出抉择。
但时间却还在继续。
“我所做的一切，真的好吗？”
带着对于过去自我的怀疑，幻神柩再一次的沉眠了。
哪怕是杀死了那个神下万解，将其尸体涂抹在了那个固有结界的大地之上，但幻神柩也只是陷入了更深一层的自我怀疑。
一定有哪里不对。
复仇一向不划算，但一定值得。
可真的如此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