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这么个情况啦。”
文天红把差水一饮而尽，打了个水嗝。
不明白他为什么喝水能喝出在喝酒一般的架势。
现在云顶奕和文天红两人正坐在云顶奕的院子里喝茶，顺便聊天。
当然，是在聊灵田和其他的事情。
“他们人比较多，所以我不建议你正面和他们打。”
文天红又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道。
“总之，你现在还是先稳着点，不要意气用事。”
“但是，如果任由他们继续下去的话…”
云顶奕显得很不情愿。
“你不愿意也没用，只要你忍住不屈服，然后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文月师姐，他们迟早会因为行为过火然后犯下大错的。这是必胜法，也是最没有危险的方法。”
文天红用一种完全不符合他那张大脸的智慧表情说道。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云顶奕还是很不甘心。
“我不知道，但要是不把他们连根拔起的话，保不齐会死灰复燃，他们做的事情就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文天红点了点桌面提醒他：“而且你要是一时冲动，后悔的八成是你。”
说完这些，他就把茶水一饮而尽，没等云顶奕回答便离开了院子。
留下云顶奕一个人呆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再往后一点时间。
云顶奕站在文月院子的大门前，稍稍踌躇了一会儿后，缓慢却坚定地敲了敲门。
“谁啊？”
果然，这个时间，是个正常人都会在家的。
“那个，是我，云顶奕。”
稍微吸了一口气，少年回答道。
“小云？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也许是因为灵植和文天红的事情，少年有些不安，没有听出文月声音中的异常。
“那个，我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想和文月姐姐你商量一下。”
“这样啊，那你稍微等我一下。”
一会儿后，云顶奕得到了文月进房的许可。
房间里的布置还是像昨天一样。
但不同的是，文月此时只穿着非常贴身的长袍，似乎是准备入睡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的缘故，在云顶奕眼中，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月在椅子上坐下，道。
“是这样的…”
云顶奕清了清嗓子，把事情一点点说出。
等到少年说完，文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文月姐姐，我们现在的打算是等他们做更过分的事情，然后慢慢积攒力量，等到他们…”
“不可能的。”
文月突然道。
“嗯？”云顶奕满脸疑惑。
“他们背后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要连根拔起根本不可能。”
“文月…姐姐？”
文月似乎感到痛苦似的合上了眼睛。
“他们背后是很多长老组成的团体，靠着剥削人数最多的月峰弟子满足自己，想要靠这种程度的事情连根拔起，是不可能的。”文月喘着气解释道：“我就是想要试着拔除他们这些毒瘤才到这里来的，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
文月挥了挥手，仿佛要赶走什么东西似的。
“那，盟主他…”
云顶奕想到了王淼，道。
“不会管的。”文月发出一声苦笑：“这种事情每个势力都有，只要不是太过分到影响声誉，是不会管的，更别提这种做法，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弟子努力。”
“这就是现实，小云，就像你我一样。”
后面半句话，文月说的声音很轻。
“怎么…这样。”
云顶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文月看着少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不要烦心了，这件事情就交给姐姐吧。”她柔声道：“只要我出面，他们应该是不会太过分的，只是姐姐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说到一半的时候，文月捂住了嘴巴，话没能连贯地说出。
“我…”云顶奕突然站起身，文月没能反应过来，手被带到一旁，旋即像是完全没有力气了似的，砸在桌面上，碰倒了一个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对不起，文月姐姐，你没事…”
少年连忙想要查看文月手臂的情况，但文月大臂用力一收，将手臂收到身侧，无力地垂下。
黑红色的静脉在少年眼中一闪而逝。
“文月姐姐，那个是…”
少年脑海中闪过一缕不祥的预感。
“没，没事的啦。”文月笑了笑。
“只是…”
“只是…”
她看着少年有些认真的目光，却再也想不出什么借口。
“文月姐姐。”
少年伸手，有些罕见地、强硬地拉过了文月垂下的手臂。
月光的照耀下，那洁白的皮肤上有一条黑红色的静脉，正像怪物一样张牙舞爪着，显得是那么违和。
经手过一些毒草的少年能感觉得出来，这里面流淌着的，是某种毒，就算不是彻底的毒，也肯定混杂了一些毒的成分。
“我说了一定要娶你，那就一定会做到。”
少年握住文月的手，轻声说道。
“所以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文月看着他的脸，声音颤抖了起来。
“可是，姐姐我已经…”
她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笑一下，却没能成功。
“已经不能陪你多久了。”
——
少年离开了。
文月躺在床上，手臂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呵。”
她突然笑了。
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梦啊，明明自己都已经活不长了，还在幻想什么？
原本对于再次见到云顶奕而感到无比欣喜的她，今天晚上突然被死神敲了门。
那诅咒和毒突然的爆发，让她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算了。”
“算了，就这样吧，小云。”
文月把眼泪擦干，眼中再度闪烁出作为首座弟子的骄傲与坚定。
“有文心陪着，你也不会寂寞的。”
“姐姐会帮你，把这里弄得干净一些。”
——
月黑风高。
人们往往会说这种时候不吉利。
小李这会儿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缩在一棵树后，探出半个头来，运转身体内的灵气，将其覆盖在双目上，观察着远处的灵田。
看来那家伙是重新种了一些，然后还加了点保护措施。
不过这种东西，防防野兽是真的够了，不过对人的话…
正当小李思考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不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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