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原始人到底穿不穿裤子呢?
没来由的,江卓脑海中冒出了这个疑问。
他一到紧张的时候局喜欢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江卓想,最开始的原始人应该是不穿裤子的吧。
毕竟他们是从猿猴进化而来,怎么变成二足行走之后就突然多了羞耻心?
羞耻心啊......
江卓低头看了看自己,看了看自己的半身,老实说挺害羞的。
也不知道傅筠把他的衣服脱到哪里去了,房间中四处找不到,害得他只能一丝不挂地上阵杀敌。
他现在的样子,就和茹毛饮血,魂挥舞着棒槌的原始人没什么两样。
江卓往自己的腿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捏得手中的粉红色的防爆棍愈加地紧。
他的腿上有腿毛,和腹肌一样是他的骄傲。毛茸茸的腿当做毛巾来使用,十分天成,十分清爽。
也不知道屋外的贼人是否知道房中有人,有了戒心,反正江卓决定先下手为强。
毕竟后下手遭殃。
原本江卓还对傅筠优先学业于他的态度有些小不满,但此时他十分庆幸傅筠已经离开。
如果在待会儿的打斗中,傅筠受了伤的话,江卓会后悔一辈子。
上一辈子他对傅筠的遭遇冷眼旁观的事情,就已经让他足够悔恨。
相同的事情再来一次,江卓觉得他又可以去喝酒重生了。
只不过,这次喝死能否重生,那就是个不确定数了。
他读重生穿越小说的时候,也没见过有哪个主角一遍又一遍去让卡车撞,刷初始号的。
珍惜当下,珍惜眼前,首先他决定英勇战小贼。
江卓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摸出了门外。
他猫着腰,尽量不弄出一点声响,比贼还像是个贼。
“咦?”
走出了门外,江卓有些疑惑。
刚才情急之下他没发现,现在向死而归头脑冷静下来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虽说小偷都是梁上君子,过着昼出夜伏的生活,可这话不代表他们本身就是夜猫子。
怎么?这屋子进了贼,贼偷东西不需要开灯的吗?
江卓循着记忆,慢慢爬到了沙发旁边。
他伸手摸了摸,是真皮的手感,确实是沙发没错。
手里握持着粉红色防爆棍,一丝不挂的江卓以沙发作为掩体警惕着两旁。
他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保证只要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就攻其下半路。
有点可惜,少年找到的武器是防爆棍。
如果李念柒的衣橱再奇怪一点,里面藏着一把大剪刀就好了。
那时候江卓就有施展的舞台,能露一手前世看视频学来的终极护身术,即鹤皋海皇的无限制格斗,江湖人称的疯狗拳。
乱拳打死老师傅,一把剪子捅死小贼,最后判江卓个正当防卫,岂不美哉?
刚才江卓在房间中听见的声响之后,整个房子都是静静的。
只有夜幕笼罩着返归本真的江卓,呼吸声和心跳声。
江卓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但这不是个好兆头。
因为他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他自然不会觉得刚才的声响是自己的幻听,他认为是小偷同样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因此关了灯,屏了息,收了声,守株待兔。
坏了!
江卓心里嘀咕,暗道不好。
刚才是哪个不负责任的小鬼说敌明我暗?现在明明变成了躲猫猫游戏。
横竖是比谁更有耐心,谁更能蹲得过谁咯。
论起躲猫猫,江卓不怕,因为他小时候是夏田花花幼儿园公认的躲猫猫冠军。
——限定范围为校园的躲猫猫,江卓愣是躲到了校外的厕所里,事后气得急疯了的老师差点打死他,让他的年纪永远停留在花骨朵一样的六岁。
顺便一提,那时候找到江卓的是五岁的江沁釉,那次也是屁颠屁颠的江沁釉人生第一次走进男厕所。
傅筠最喜欢的诗是智利诗人聂鲁达创作的《我喜欢你是静静的》。
“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
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
It is as though you are absent
And you hear me from far away”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傅筠喜欢静静的诗,静静的状态,这可能和她一直停不下来的劳累有所关系吧——她总想找个机会停下脚步,放慢自己的生活节奏。
可江卓不喜欢这种静静的感觉,他只在玩合金装备5的时候喜欢过静静。
现在房中的安静,对于江卓来说是蚀骨的毒药,噬人的野兽。
江卓感受着时间的流逝,一秒以及一分,对方还没有动,这倒和情诗描绘的画面相符。
敌动我能静,我起乘敌疲。
原来那偷摸进来的毛贼还是个策士啊!
他成功地拖死了江卓,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的游击方言已经被江卓忘在了脑后。
不管对方先手不先手,江卓要先手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蹲太久腿麻了。
江卓隐隐约约还记得这房子里开关的位置。如果记忆没错的话,这可能是反败为胜,力挽狂澜的好机会。
突如其来的光明,对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无疑是致命的毒药。江卓打算猛然开灯,然后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找到对方,再殴打对方,使其娇羞,然后攻略。
计划名为,殴打大作战。
江卓定下了计划,可好死不活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怨得了谁呢?只能怪江卓运气不好。
当江卓想悄摸摸溜到电源开关那儿的时候,刚才的声音重新响起,来源来他的头顶。
顿时,江卓吓得肝胆俱裂,以为被人绕后了。他下意识挥起了手中的粉色防爆棍,一棍朝头顶上抡去。
“江卓……”
一声熟悉的嗫嚅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他认出来声音的主人后,急急忙忙刹住了去势汹汹的棍子,停在了“贼人”头部的几厘米处。
“傅筠!”
江卓认出来声音的主人,那是傅筠。
原来傅筠过来照顾完江卓之后并没有走。她担心生病的江卓,但碍于两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最后在客厅过夜了。
江卓不知道,他以为工作狂傅筠绝对是担心第二天的工作,然后连夜走了。接着他错把睡觉不安分的傅筠弄出的声响,当成了屋里进了贼。
江卓一阵后怕,因为傅筠距离脑袋开花就差那么几厘米。
可这女人还在睡着,一点也不清楚刚才的危险,甚至咬着手指,嘴角流出了晶莹剔透的液体。
江卓叹了一口气,后怕的同时心中有着感动,他没想到傅筠竟然先于工作选择了他。
这难道就是攻略卓有成效的证明?
好孩子好孩子。
江卓从刚才开始就打开了手机屏幕,调成了相对微弱的亮度,在不影响傅筠睡眠的同时欣赏着她的睡姿。
江卓照了一圈四周,发现真没贼人后送了一口气。
感情他全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啊。
“咔嚓,咔嚓。”
江卓眼疾手快,拍了八十张照片,把傅筠的睡颜记录下来存到云盘当做收藏。
和傅筠照片一起的,还有江沁釉的九百百十张照片。
傅筠的睡颜像个小猫咪,甜甜地笑着,人畜无害的模样。
和教室中扮演的禁欲系角色完全不同的模样,江卓看着不禁愣住了。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撩开傅筠微微散下的前发。
他真的把傅筠当成了猫咪,宠溺地揉着头发。
作为回应,睡梦中傅筠发出了一声舒爽的梦呓,用脸蹭着江卓的手。
看样子,傅老师也很享受。
当然,这事江卓是不敢和醒来的傅筠说的。但凡他敢说,傅筠就敢灭他口。
江卓把手中的粉色防爆棍丢到了一旁,丢到了手铐蜡烛锁链紧身黑胶衣那边。
真危险,差点傅筠就被打进了医院,要和明月汐成为病友。
那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
能和妹妹一起住院,傅筠一定很开心,因为苦命的江卓要赔偿她医药费,她算是公款住院,体验生活。
这可苦了江卓。
到时候面对两个瘫在床上的美少女,一多半还是自己的原因,江卓不得不肩负起责任照顾她们。
到时候,不仅傅筠和明月汐的衣食住行要他负责,恐怕就连两人洗澡穿衣擦屁屁这种脏活累活都需要他无微不至地去操心。
想到这,江卓眼睛亮了。
咦!这不是整挺好吗!
好个屁。
江卓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轻轻是因为怕疼。
他不想看见傅筠受伤,一点都不想。
“晚安,傅老师,傅喵喵……”
江卓替傅筠揩去了嘴角的晶莹剔透,然后涂在了她的脸上。
顿时,傅老师的脸变成了小花猫,脸上全是口水。
江卓一直看着傅筠,眼神中是怜惜。
这个女孩,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有一丁点的安全感。
如果可以的话,江卓很想亲一下傅筠,他也确实这么尝试了。
他撅着嘴,凑了过去,然后在毫无防备的傅筠面前再一次当了缩卵男。
“乘人之危,这不绅士。”
江卓悻悻地解释道。
确认了没有小偷进来,他安心了,于是转身准备了离开,想回房继续睡觉。
可是,他的手被人抱住了。
“喂,傅老师,松手啊。”
傅筠没有松手,反而抱着江卓的手越抱越紧。
嘶————
触及到一团柔软,江卓倒吸一口凉气。
傅筠是和他过不去吗?这已经是第几次请他吃豆腐了?
天地良心,真的是傅筠的睡姿很不好,和江卓无关。
江卓抽了抽手,傅筠就从沙发上滚到了他的身上。
江卓被她压在身下,然后她像条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要是放在平常,江卓倒是挺乐呵。
毕竟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
可是现在!
现在情况不一样啊。
喂喂喂喂喂!Don't touch me!
江卓在心中大声咆哮。
因为此时的他,正赤身**啊!
这还真是青春正当时,火箭炮快要爆炸了。
江卓想走,可不得行,因为他被傅筠牢牢地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