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的侧脸上。
她缓缓睁开有些疲惫的双眼。
几点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
已经10点过了……
立起身，才发现头晕沉沉的，酒精的后劲在熬夜过后仍久久不能散去……
穿好衣服后，她便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公寓客厅安静的，空无一人。
歪歪还趴在沙发旁，呼呼睡着大觉。
旁边便是南风的房间，门开着，她轻手轻脚的，探着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人似乎已经不在了……
她回过头，想要找点水喝。
这才注意到客厅的餐桌上放着牛奶和煎蛋，下面还压了张纸条。
「把东西吃了，我上班去了」
上面这样写着。
她愣了一下。
原来今天不是周末么……
总觉得高考一完，作息规律被打破，时间都有些错乱了。
……
她三两下将东西吃完。
又从书包里摸出一只笔。
「难吃(#｀-_ゝ-)」
在纸条背面这样写上后，便站起身。
离开了公寓。
……
昨天考完试还没回过家，也不知道妈妈生没生气……
……
……
“哟，还知道回来啊？”
“妈妈……”
果不其然，回到家老妈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
她低头，不想搭理她，换好鞋便朝客厅走去。
左右看了一眼，爸爸似乎不在家……
心里咯噔一下。
想着这下完了……
“怎么？觉得自己考得好的不得了是吧？”
老妈嘴就没停下来过，一路跟着说到客厅。
“丫头，没人管你，这回你可算是好好疯了一把了啊~”
“妈，我们那是毕业聚会，每个人都去的，又不是只有我……”
她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着，坐到沙发上，将书包扔到一旁。
“少跟我找那些借口！半夜两三点了还在街上晃，你还觉得有理了？！”
“……”
“酒也没少喝吧？”
“没，没喝啊……”
“没？南雨，可以啊你，现在撒个谎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啊~告诉你，你哥都跟我讲了！”
“……”
她无语，这下没声音了。
那个白痴……你等着……
“哼，别等到时候成绩下来了又哭鼻子~”
“……”
她没有接话，站起身。
“你要去哪？”
“回房间……”
“干嘛啊？”
“……”
她无语，叹了口气，又回过头。
“看书”
“都考完了你要看书了？唬谁呢？”
“……”
“把东西放好就下来帮我做家务！”
“……”
本以为考完试就可以天天宅家里什么都不做的她，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
……
高考结束到考试结果公布，这是段有些尴尬的时间。
等待，只会让人惴惴不安……
想要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连想要做什么都没有头绪……
真要每天就待家里帮妈妈做家务，还不如回学校上学好了……
……
「这么长个假期你居然不知道该干什么？念书念傻了啊？」
晚上，当她拿起电话向南风说起这事时，却得到了这样的回复……
“……”
她躺在床上，侧过身，又轻声开口。
“那怎么办啊……”
现在她的脑子里就两个字：迷茫
「你的小伙伴呢？」
“若汐准备趁假期回咖啡店打工……”
「是么」
之前那个女仆咖啡厅么……
“要不我也去试试？反正在家也无聊……”
「……」
他愣了一下。
「你就算了吧」
“为什么？”
「人家那女仆装你又不是没见过，裙子那么短，你敢穿？」
“……”
被他这么一说，她似乎也犹豫了一下。
“有，有什么不敢？”
「得了吧，你敢我还不愿意呢」
“……”
她愣了一下。
蜷着身子躺在床上，用额头贴着墙壁，不开腔了……
……
半秒的沉默后，他又开口了。
「童小铃呢？」
“她去驾校报了名准备学车了……”
「对哦，这个你就可以去了啊」
“不想去……”
「为什么？」
“现在学车的人太多了，而且天气又热……”
「那你想干嘛？」
他无语。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
她没好气的加重了些语气。
「我再想想……」
他挠头，思索片刻。
「你可以趁暑假学点东西嘛，长这么大除了念书啥都不会……说出去真丢我们老南家的脸~」
“那你说，学什么？”
虽然被这么说让她有些莫名火大，可又总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我看……要不就学学钢琴？」
“跟谁啊？”
「洛嘉啊」
“……哈？”
她眉头一皱。
“为什么啊？”
「正好洛嘉现在在做家教，再说了，女孩子学一两个乐器总是没坏处的，技多不压身嘛~」
“……”
「要是你觉得OK，那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一点都不OK好吗？！”
她赶紧叫住了他。
“我可不想欠她人情……”
「小不点，你以为你谁啊？又不是免费学，我肯定得付人钱的啊！再说了，你愿意学，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教呢~」
“……”
她默然，有些委屈的抱着枕头。
半天，才又轻声开口：
“那我也不学……”
「天……」
他扶额。
「那小祖宗，快告诉我你究竟想干嘛？」
“不知道……”
「……」
他深叹一口气。
「小不点，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闲的蛋疼了，成心来骚扰我的吧？」
“我……”
「拜托，你现在是解放了，可你老哥明天还要上班啊，我也不跟你瞎扯了，睡觉去了……别闹了，啊~」
“谁闹了……”
「早点睡，晚安~」
“……”
她放下电话。
翻过身，将脸捂在枕头里。
没想到高考一完，突然闲下来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是每个人都这样？还是只有自己有些奇怪？
她不懂
或许真像哥哥说的那样，读书读傻了……
一边这样不着边际的想着。
没一会，便睡着了。
……
「哥」
「嗯？」
一个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
「……你到时候会留我么？」
「……」
「不留，我留你干嘛？」
「……」
「小不点，其实我……」
「……什么？」
她竖起耳朵，想要听清他说的话。
可声音渐弱，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到头来，什么也听不清……
……
“小不点！”
声音，似乎又从耳边传来。
只是这次，好像来得更加真实……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梦么……
“南雨！！”
“诶？”
她晃神，这次是真的有人在喊。
“……”
……
她赶紧从床上跳下来。
推开窗户朝下面望去。
“……哥？”
“下来！”
“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才早上6点半……
只见南风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黑色的运动裤，就站在马路边上超这边喊着。
“下来跑步！”
“哈？”
“换好衣服下来，我等你~”
“……”
……
……
“大清早的你大喊大叫什么啊……扰民啊？”
她走到他跟前，低声呵斥。
“打你电话你不接，我只能喊了啊”
“……”
她默然，因为不用上学了，她便关了闹钟，将手机调了静音……
“不过说真的，雨雨你还真是不适合运动装~”
他上下打量着她，轻声笑道。
松松夸夸的运动服，崭新的，一看就从没拿出来穿过。
“要，要你管……”
“不过这马尾不错，我喜欢~”
“……”
她愣神
稍稍低下头，侧着脸，用余光瞄着他。
“……为什么突然拉我出来跑步？又是妈妈让你来的？”
“没，你不是昨天晚上跟我抱怨闲着没事做吗？现在事来了~”
“……”
“我准备以后每天早上这个点过来接你~”
“你不上班？”
“时间还早呀，跑完步，回家冲个澡再去也来得及”
“……”
原来昨天说的那些，他都有好好记在心里了……
“那你也不用特地为了我……”
“我怕啊~”
他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道：
“我是怕你去了大学，熬不过军训哭着要回家……那是真的丢人”
“谁会啊！”
她红着脸，攥紧了拳头。
“所以咱们得提前练一下啊，坚持一个星期，保证你跑一千米不费劲，坚持一个月，练他个十块八块腹肌！看谁还敢欺负你！”
“谁要练那种东西啊！”
她没好气朝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
却被他轻易地闪开了。
“不准躲！”
“哈哈，就是要这个气势！”
他笑着，跑到前面去了。
“等，等等我！”
……
……
20分钟过后……
“哥，跑，跑慢点啊……”
她跟在后面，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跑着。
“这就不行啦？”
他放慢速度，退到她旁边。
“要不歇会？”
“唔……”
她摇了摇头
尽管呼吸变得紊乱，脚也开始发软。
她还是坚持着，不让自己停下来。
“……”
他侧脸瞄着她，半晌，又看向前方。
“那好，实在不行了就跟我讲”
“……”
她点头。
咬了咬牙，继续朝前面跑去。
……
……
1个小时的路程很快结束了。
过程也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南雨的表现让他有些意外，尽管体力很差，她还是两步一歇脚的，坚持跑完了全程。
“今天就到这吧~”
“呼……呼……”
她的汗水沿着脸颊，一颗颗往下滴。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些虚脱的，蹲在地上。
“站起来，别蹲着”
“……？”
她抬起头，只见他拿了两瓶冰冻的矿泉水走了过来。
“运动过后别马上蹲着，等下脑袋会充血，多站一会”
“哦……”
“过来，站这”
“……”
她照他说的，站起身，走到他跟前。
只见他蹲下身，伸手卷起她的裤脚，将那瓶冰冻的矿泉水贴到她膝盖上。
“好冰！”
“别乱动！”
他拍了下她的小腿。
“你不常运动，一口气跑了这么远，膝盖是不是胀的厉害？”
“嗯……”
“像这样冰敷一下会好很多，也不难，以后你自己都可以搞定~”
“哦”
“……”
她低头，看着他。
沉默着，却什么也没说。
咚——
咚——
咚——
这时
一阵浑厚的钟声，从身后传来。
她回过头。
后面不远处，一座钟楼就立在那里。
钟楼下方的教堂，开始涌入前来祷告的人群。
“这里还有座教堂么……？”
尽管这里的城郊她曾经也来过，可都未曾注意到这里还有个教堂。
“你不知道？”
他也抬起头，看向钟楼的方向。
“嗯”
“没见识~”
“说的像你来过一样……”
“呵，别说，我还真来过~”
“是么……”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刚才是8点整，祷告开始的钟声~”
他站起身。
“听说为了纪念修建教堂的天主教神父，在每天的上午8点的时候塔顶会敲响两次大钟”
他抖动着嘴唇，轻声说着。
“……”
“第一声意为「轮回」，第二声意为「重生」。”
“……”
清晨的阳光，透过钟楼的檐角，照在教堂的灰瓦上。
南雨默然，盯着前方，看了许久。
……
“别看了，走了~”
“……”
“小不点？”
“哦，好……”
她回过神。
这才站起身，小跑着，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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