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02】

作者:西早子皿 更新时间:2014/7/23 22:59:45 字数:0

——神圣太阳历510年(普适太阳历(PervasiveSolarCalendar)509年)10月……

格林尼亚法典国与莱恩帝国的交界处是蜿蜒的罗克山脉(RockMountain),淡黄色山体的山脚下是长满墨绿色野草的莱恩西部草原(LionWesternGrasslands)。

入秋后,本来长势旺盛的墨绿色野草无法克制地慢慢变黄,秋风从远处蜿蜒的山脉尽头以一个微妙的速度袭来,略有些枯黄的野草顺着风的去向摆动——不时有黄色的枯草脱离地面,在秋风的带动下——被缓缓卷起,又缓缓飘落……

秋风的寒意随着风向慢慢溶解在空气中——每一个空气分子都被染上了凄凉的意蕴。

惨淡的枯黄色预示秋天的到来——秋天到来了——意味着莱恩西部草原上靠着畜牧业维持生计的牧民开始大规模南迁,寻找草质更加优质的“天然牧场”——所以,秋天的莱恩西部草原北部地区,本来就应该是荒无人烟的景象的……

完全纯自然的景象中——强行闯入了明显的人为痕迹——交杂在枯黄色主色调中的是,不和谐的暗红色——沿着罗克山脉山脚的走向,枯黄色的草地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束刺眼的暗红色烟雾不断向水蓝色的高空升腾!

那刺眼的人为痕迹,明显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让远处的人能够清楚看到的信号(Signal)——一种表明意外情况的信号!

“——呼……呼……呼……”

秋风强劲、连贯的咆哮——有杂音——这是人喘息的声音;喘息的声音中,隐约透露着声音主人的疲劳、慌乱和动摇……

“嘣——嘣——嘣——”

“以太”粒子团从细小的粒子喷射孔中喷射出来——尖锐的爆鸣声沿着罗克山脉高大的山体回荡开来……

之后——“扑——”

很明显,什么人的身体扑倒——滚落在粗糙的草丛中!

所幸——粒子团没有贯穿目标——那个被追击的人类的身体……

三个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以及一个披着墨绿色长袍的身影——宽阔、枯燥、寂寥空间内的布局就是如此简单——只不过,那个披着墨绿色长袍的少年背对着身后不断射击的三个人——扑倒在了地面上……

仔细观察的话——扑倒在地上的少年身上墨绿色长袍,背部有一个抽象的银白色狮子图案——在后面追击的三个人身上黑色长袍有严整的红色十字架图案——这表明,扑倒在地上的少年属于莱恩帝国阵营,而在后面追击的三个人属于格林尼亚法典国阵营。

三个格林尼亚军人保持基本严整的三角形站位——三角形的两个顶点正对扑倒在地上的少年——三角形的第三个顶点位于其他两个顶点的后方——占据三角形前方两个顶点的格里尼亚军人手里到这名为“神罚”的铁制长矛——站在后方的格里尼亚军人却诡异地拿着一只长度大约有1.6米尔的银白色铁制长枪……

这种简单、严格的阵型是意味深长的——前面两个格里尼亚军人代表着普遍性,而后面的格里尼亚军人代表着特殊性——这个时候,用这个简单、严整的阵型——他们在保护身后的那个似乎拥有什么特殊身份的人!

不过,这一切,对于背对着他们扑倒在地上的“莱恩帝国”少年来说——也仅仅是意味着——严重的“死亡威胁”!

连滚带爬——少年不顾一切移动身体,右手本能性地紧紧握住银白色长矛的矛柄,左手抓起枯草下的土层也好,扯断枯黄色的野草也好——少年狼狈地转身——视线面向敌人。

双方眼神对视的一瞬间——异常漫长——三个格林尼亚军人眼神非常平静——不和谐的是“坐”在草丛中的少年——他黑色瞳孔不断闪烁,他的眼角在抽动——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这种意味深长的眼神透露出一种犹豫——之后是一种失望——最后是最直接的恐惧和绝望……

“嘣——嘣——嘣——”少年正对面传来三次正面射击!

尖锐的爆鸣声瞬间上升——回荡在山脚的高空中——“漫长”的静谧彻底结束了!

枯燥的景象中,焦点重新回到了枯黄色的草丛平面——草丛一方,三个格里尼亚军人镇住了!

三个格里尼亚军人对自己的射击精度有绝对的自信——武器中喷射出来的“以太”粒子团确确实实可以让“坐在”地上的“活靶子”直接丧命才对……

只能说——穿透力异常的粒子团,被什么东西挡下了!

“啧!”

格林尼亚军人的咋舌声淹没在秋风的呼啸中,狰狞的面孔准确无误地投射在少年的黑色眼睛表面——手中银白色铁制长矛转动一个微妙的角度——这一次射击精度被有效地修正了……

格林尼亚军人试图再次补充射击!

只不过……

“退下!让我来……”

站在三角形后顶点的格里尼亚军人伸手阻止了前面两人——站位顺序默契地交换了,两个格里尼亚军人向后迈一步,举起“神罚”警戒前方——手持银白色铁制长枪的出现在了少年视野里。

少年呼吸恢复了平静,冰凉的秋风抚摸身体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带走了难耐的燥热感——发散的黑色双眼注视着脚下的枯草,右手握住银白色铁制长矛,身体摇摆着站起来。

“你们……为什么……”少年把接下来的话吞了回去——更重的是——少年这一次的语气,异常诡异!

从犹豫、失望、恐惧直接升华到——冲动——少年的情感表达直接了当——然而,他的冲动中却隐藏着什么——不单纯……

——不要抛弃我!?

——我不是野蛮人(莱恩帝国人)——我们都是神庇护的子民呀!

——请听我解释——我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我保证不会攻击你们!!

这是少年极其想要告诉眼前的敌人——自己的“同伴”的话!他极度想要和这三个格里尼亚军人好好谈谈——同时,他更像质问这三个格里尼亚军人——“曾经抛弃自己的人”——以及“质问”其他什么人……

少年之所以站在这里——身披墨绿色长袍,作为一个“非正式”的莱恩军人——并非是因为当初单纯的贪生怕死,或是单纯地受到什么物质利益的诱惑,那么简单——加入莱恩军队,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做出“自相残杀”这样可怕的事——站在这里——少年一定还有更加重要的——并且不为人知的理由!

当然,就当前而言……

少年是想和眼前的三个格里尼亚军人——自己“曾经的伙伴”来一场深刻的谈话的,之后再好好质问他们一番——只不过,因为什么更加重要的原因,他最终——放弃了!

——是他们先射击——而且毫不犹豫——他们想要杀了自己——这种感觉——又是那么似曾相识……

之前,少年还对“同伴”间的“自相残杀”犹豫不决——这次,冲动支配了他——他彻底下定决心了——就算接下来是“可笑”的“自相残杀”——他至少要活着……

“呀啊啊啊啊——”

少年和手持长枪的格里尼亚军人混合音效——高昂的呐喊声,充斥在周围淡淡的寒意中……

“叮——”

金属材料碰撞发出自己独有的清脆响声。

银白色铁制长矛和银白色铁制长枪的长度都是1.6米尔左右;双方的第一击没有充分突进到对方的“防线”下;简单地格挡后,少年反射性地向后跳跃——下一步是拉开距离——只不过,对面的格里尼亚军人没有后退调整的打算!

对方强行向前突进,压迫感十足——不过,在少年看来,这是极其草率的反应!

“喝——”

格里尼亚军人的吆喝声显得有些沉闷,却也是十分有力!他手中的银白色长枪强行推了出去……

草率地前移,单纯地长枪突刺攻击——少年看透了这一切。

“叮——”

沉重的矛身直接撞向高速移动的铁制长枪——少年用长矛横向格挡下长枪的突刺——长矛外推一个微妙的距离,少年轻松地化解长枪突刺攻击直线力道。

铁制枪杆和铁制矛身依然在摩擦——虽然没有到产生暗红色火花的程度——摩擦声异常刺耳——渲染着一种不和谐感。

不过——是格林尼亚军人的经验过于丰富,还是他眼前的这个少年太过稚嫩——少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形式的——不和谐感!

铁制武器相互交错,度过了一段微妙的时间——接下来,格里尼亚军人的长枪“不规则”表面出现了异常——枪头下部散热孔迸发出耀眼的金黄色光芒!!

金黄色投射到少年黑色双眼——震慑力十足!

金黄色光芒包裹银白色枪杆,枪身前推到少年右侧腰部——戛然而止……

诡异!少年终于发觉了这种强烈的不和谐感——不过,实在是太晚了……

本能直接告诉自己的身体——向左侧移动——并且,身体也正在努力这样做的时候……

“轰——”

……

这一次,尖锐的爆鸣声比以往的更加可怕——声音回传、升腾到了高空,直接扭曲、变形……

“唔……”

本能性地呻吟,身体右侧腹部感受到撕裂一般的疼痛——身体在强大外冲力的支配下,无法抗拒地被“抛”了出去……

本能的移动,加上诡异的爆炸冲击力——少年的身体呈现严格的抛物线轨迹移动。

“——扑——扑——扑扑(扑扑扑)……”

几乎接近“自由”下落,身体与枯黄的草丛下面的土层直接冲撞——少年身体落地后在枯黄色野草中滚动——下意识控制身体晚了一步,沉重的铁制长矛直接从右手脱落,双手拉扯脆弱的枯草——狼狈不堪——不过,身体最终勉强半蹲在地面上,面向对方。

接下来,黑色双眼看向自己正前方的一瞬间。

——少年承受了不可抗拒的动摇!

视线中——枯黄色的草丛表面——暗红色的轨迹异常刺眼——那是身体和枯草摩擦时留下的——自己出血了!?

致命性的剧痛晚了一步——强烈的视觉冲击强化了少年所有的感官机能——无法忍受剧痛,少年身体直接崩溃——扑倒在草丛中——无法维持正常的姿态!

“正面对决就这么狼狈不堪吗?只会耍小聪明的‘野蛮人’(莱恩帝国人)!?”

格林尼亚军人第一次向“敌人”搭话——虽然这显然是一种赤裸裸的讽刺——声音深沉有力——他稳重地迈开脚步,举起银白色铁制长枪——闪烁着金黄色阳光的枪头准确无误地指向少年。

格里尼亚军人嘴角肌肉细微的变化,被少年压在黑色长发留海下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奸笑——敌人在嘲笑自己——自己明明不是他口中所谓的“野蛮人”——自己曾经和他有同样的信仰,自己曾经也是受到“神”庇护的子民!

然而——为什么受到神庇护的他——连区分敌人和同伴都做不到?!为什么受到“神”庇护的他——能够做出毫不留情动手杀死自己“同类”(格林尼亚法典国人)这样“可笑”、“荒唐”的事?!

但是无论如何,事实就是这样——自己“曾经的同伴”,带着给“猎物”致命一击的狂喜——正策划着一次愚蠢的“自相残杀”!

——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神”没有庇护自己——是因为自己在那一刻怀疑了“神”的存在吗?还是说,自己贪生怕死——丧失尊严——加入了莱恩军队?!

——那么,在那之前呢?(罗克地区沦陷的时候)“神”为什么要“指使”他忠诚的信徒毫不留情地抛弃“虔诚”地信仰“神”的自己呢?

这一点少年始终不明白——这是一种“不可原谅某人”的想法!

——有时候,与其相信“神”会给虔诚信仰他的人施加大大小小的“考验”——少年觉得,不如相信“神”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实,或许能够让自己更大程度地解脱……

慌乱——愤怒——恐惧——愤怒……

一切可能的消极情感不断交替,最终“绝望”占据了主导,因为……

铁制长枪准确无误地朝少年刺来,更重要的是,金黄色光芒包裹着银白色枪体——那种诡异的爆炸——自己亲身体会到了它真正的破坏力,敌人把这样重要的“情报”暴露给了自己——自己却没有任何化解,哪怕是躲开的办法了……

“唔——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再次升腾到高空,这次,与其说是少年无畏的呐喊——不如说,这是少年恐惧的尖叫——叫喊声中夹杂着忍受腹部传来剧痛的呻吟。

“——轰”

熟悉的爆鸣声如期而至——吞没了一切——空旷的枯草丛中重新恢复了可怕的死寂……

爆鸣声清除了一切的杂音,所以……

“扑——”

身体扑倒在草丛中的声音异常沉闷有力。

只不过……

少年——依然活着……

这一次,震惊的不是少年自己——而是不远处另两个格里尼亚军人——至于手持长枪的那位,他毫无疑问扑倒在枯黄的草地上,俨然成为了一具生硬的——尸体——他死了……

“唔……”

少年的“呻吟”完全是不自觉地发出的——虽然,做出杀死“同伴”(格林尼亚法典国人)这样荒唐的事——自己和自己的同伴或许也做过——然而,每当自己又“随意”地夺走“同伴”的性命——每当觉得杀人,尤其是自己的“同伴”,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少年都会不知所措,应该说是深深地动摇!

眼角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少年视线变得模糊……

——自己做了什么??

——自己还活着——杀了“同伴”——因为自己有“神”赐予,或是什么时候就变成固有的“力量”……

——自己多么愚蠢——为什么要贪生怕死——为什么受不了那么简单的物质诱惑——为什么要加入野蛮人(莱恩帝国)的军队?

——为什么不和他们好好谈谈——但是,现在——杀死对方的现在,任何解释、谈判俨然都没有了效果——难道“神”真的抛弃了自己——从自己怀疑他存在的那一刻起!

——一开始的冲动是不是让自己的罪恶更加深重了!?

——是的,自己是有“罪恶”的——有了这么多的“罪”——不希望变成那样呀!

——就算是宽容的神,也无论如何不会原谅自己的了吧?!

——所以,是时候——让什么都结束了吧……

“——嘣——嘣……”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精确地描绘出脸颊的轮廓——视线再怎么模糊,金黄色的光芒仍能能够带来不小的视觉冲击——两个格里尼亚军人带着愤怒,毫不留情的朝少年——他们曾经的“同伴”——射击了!

就像之前决定好的一样——少年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打算了……

——对——就这样——让什么都结束好了!

“砰——”

奇怪的声音从耳边轻轻拂过——声音尽管细微,却被少年敏锐地捕捉到了——少年知道,那是非常罕见的声音——这种独特的音色代表着——“以太”湮灭了……

然而,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单纯地半跪在枯黄的草地上——静静等待死亡而已……

一定是什么人——“多管闲事”——救了自己!

“难道下雨了吗?”一道清丽、温柔的声音……

少年的直觉没有错——什么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挡下了——应该说直接化解了对方——格里尼亚军人的精确射击!

“没错,是下雨了……因为男孩子是不会那么容易哭的,对吧?”

温柔的话语带有一丝巧妙的幽默,同时也蕴含着声音主人深切的关心。

温热的液体在眼角干竭——视线逐渐恢复清晰——少年眼前是一个少女背影……

金黄色的长发没有一丝杂色——发丝柔顺地下垂,直达腰部——两鬓的发角扎着纯白的发带,随着冰凉的秋风随意摆动。

墨绿色长袍包裹少女完美、匀称的身材,细长的右手挥舞长度超过一米尔的银白色长剑——更重要的是——长袍后面印着抽象的银色狮子图案,这意味着——她才是自己现在真正意义上的“同伴”!少年这样思考……

清丽的声音,显现完美身材的背影——少女的优雅气质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去死吧——呀啊啊啊……”

粗暴却有力的呐喊声,显然不是眼前的少女发出的,也不是来源于两个格里尼亚军人——声音的来源在离少年更远的地方。

“——唔——嘣——”

绝望的呻吟声和尖锐的爆鸣声,中间夹着利器撕裂皮肤肆意绞动肌肉残忍的声音——少年没有看到,也绝对不想看到剩下的两个格里尼亚军人——自己“曾经的同伴”——如此悲惨的死亡场景——他们被什么人直接杀死了!

突然闯入这个宽广寂寥空间内的,除了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女外——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年——当他把手中银白色铁制长矛从敌人血肉模糊的尸体中拔出来,转身过后——出现在少年视线中的是棱角严整分明的面部,水蓝色的眼睛,金黄色的短发——这是身材魁梧少年的真正面貌……

之后,少女带动身后柔顺的金黄色发丝完成一个华丽的转身——水蓝色的眼睛与少年的黑色双眼对视——原来少女有着如此秀美的面庞——少年第一次为这样的事感到些微的震惊……

冰凉的面部感受到一股奇妙的温暖——少女竟然用手轻轻拭去少年眼角残留的温热液体——又是一个第一次——少年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温馨的感觉……

“那个……我叫利兹·拉斐尔(Liz·Raphael),他是……”

“特雷弗·拉斐尔(Trevor·Raphael)!”少女身后深沉的声音打断了她说了一半的话,名为特雷弗·拉斐尔的少年走向前来。

“嗯……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利兹,叫他特雷弗好了!”

“雷克斯……雷克斯·哈尔……我的名字(僕のなまえだ。)……”

显然,少年在决定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迟疑了一会——他并不是不打算告诉利兹和特雷弗——而是,应该说,他不知道要告诉他们自己哪一个名字——最终,少年没有舍弃自己的过去——或者,更准确地说,少年不想暴露名字中隐藏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嗯……那……我们就叫你雷克斯,你不会介意吧?”利兹的热情变得有些高涨。

……

——不对!按照预定(预定通り)——自己现在毫无疑问是死了——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多管闲事”(よげんの事。)……

雷克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什么都行!”

他性情大变——“故意”变得不耐烦,“我说你们——不要……咳咳咳——咳……”

身体没有给他“表演”留下任何可能,激动的情绪带动身体配合着颤动——腹部的疼痛加剧——传至全身——再加上肺部一阵瘙痒的空虚感——雷克斯的咳嗽打断了自己的“台词”。

粘稠的唾液以及暗红色的鲜血飞溅在枯黄色的杂草上。

“不好……雷克斯最好不要说话哦!特雷弗!准备紧急处理!”利兹熟练地将雷克斯身体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她连头都没有回便能确认同伴的位置。

特雷弗两手伸到雷克斯腋下夹住他的上半身——利兹负责抬起双脚——非常默契,两人准备把伤员抬到不远处的残破小屋内。

“咳咳——咳……”

雷克斯依然尝试着被中断的“表演”——他显然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他那么做——所以,雷克斯不断抖动双腿,表明自己的“不友好”——沾满枯黄色杂草下方土层的皮靴直接踢向利兹瘦小的身体——洁净的墨绿色长袍沾染了不洁的颜色……

虽然感到十分抱歉——雷克斯的“表演”依然继续着……

“稍微忍耐一下哦!雷克斯……”

然而,利兹并没有任何责怪雷克斯的意思——应该说,她反而更加在意——担心这个少年的伤势……

显然,雷克斯进行了一次失败的“表演”——他没有在利兹和特雷弗面前留下一种冷漠的形象——更没有传达自己真正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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