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原来是蕾贝塔的吗,那正好。”
安娜合上钱袋,将那清点好的十个金币递给睡衣牧师。
这样花这钱来交门诊费也没有任何负罪感了,反正是蕾贝塔的。
“啊!哎,算了。”剑圣小姐长叹了口气,伸出去索要的手又缩了回来,反正那个奥利维亚给了自己五十万,不花白不花,她又不是什么守财奴。
蕾贝塔摸了摸昨晚塞进裤袋里侧的金币卡,现在还带着自己的体温。
既然有五十万了,这十个金币就随它去吧。
“好吧,安娜,这钱袋里的钱都送给你了,别乱花就行。”
“诶,真的吗?蕾贝塔你真好!”黑龙小姐看起来喜出望外,恐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劳而获是人的天性,也是龙的天性嘛。
碧翠丝笑眯眯地看着这一人一龙,将那十个金币扔进箱子里。今天可谓是收获满满,不但没花一分钱,还轻松拿到了十个金币的辛苦费,结交了一位现任剑圣和一位未来的圣女。
饶是以高档连锁裁衣店的老板娘的角度来看,也算是殊荣一件。更何况她还是个执证牧师,在善教教宗那儿登记在册的人物,发现了圣女体质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偷偷带着安娜去,就算不当圣女,自己也能大捞一笔。
“这样,二位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
“等下!“安娜面带焦急地出声道,她快步走到红发牧师面前,恐龙头套歪到了一边,“不能走,你还没教我圣能怎么用呢!”
哼哼,就知道这丫头憋不住。
老板娘很是心机地欲擒故纵了一把,安娜果不其然地上钩了。
这下就算碧翠丝给安娜来点私人辅导,蕾贝塔也不好说什么了吧,毕竟是安娜先提出来的。
“哎呀,小安娜,你真想和我学神圣法术?”
“嗯嗯!”
“这可不好办呢,不知道剑圣大人意下如何……”
蕾贝塔眼看着安娜那股好奇劲儿,像个刚拿到的玩具的孩子似的,也不好反驳。
即便不知道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牧师有什么目的,和老师是什么关系,可一想到安娜的悲惨身世,还被封印了魔力,蕾贝塔就不好打击她。要知道圣女体质可不是那么好判明的,不知道这个睡衣牧师用了什么手法探查出来的,抑或是在乱诌一通,蕾贝塔也不清楚。
唉,看着那张充满希冀的俏脸,剑圣大人心下的软肉就一阵颤抖。
“好吧,都依安娜所说。“
无论是什么敌人,我都会守护你的,安娜。
蕾贝塔瞟了睡衣牧师一眼,她控制着点点剑气,在对方背上悄无声息地点了一下,权当是警告好了。
宽大睡袍下的女人抖了一下,显然是感觉到那点寒芒里的浓郁杀气了。
“那碧翠丝呢?碧翠丝怎么说?”黑龙小姐对于圣能的求知欲已经到了一个巅峰,这种能量甚至比剑气还要神秘,反正她是从未在龙族的古籍里听说过这些千奇百怪的能量,在龙岛的世界观里,世界就只有魔力和用以驱动魔力的精神力两种能量,再无它物。
所以好奇心使然也是正常的。
“既然剑圣大人没有异议,那我肯定是很乐意效劳的啦。”碧翠丝·布列塔尼羞涩地笑笑,好像是勉强接受的一样。
“太好了!”安娜咧着小嘴,“现在就教我怎么用吧。”
“不,安娜,圣能是要经过觉醒才能激发出来的,这个过程和测定契合度是绑定在一起的。”蕾贝塔并不想泼冷水,但她自己是知道的,圣女体质每百年在大陆上最多出一例,而且寿命会大大延长,现任的善教圣女已经是93岁高龄了,传说其面孔还是如少女一般青春洋溢。
“那我们现在就去测吧?”
“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不知道路,小安娜想去的话还得剑圣大人带路。”碧翠丝表情有些为难,看了看蕾贝塔又看了看安娜。
“但老师这边还需要人照顾……”
“已经不需要了,经过我刚才的圣能冲击,祭司大人的魔力肯定已经激发了,最晚今天夜里也该醒过来了。“睡衣牧师当然是很想去检验一下自己刚才对于安娜的判断是否真实。
自己的圣能虽然将安娜的魔力纹路冲了个七零八落,根本没能渗进去多少,换个别的魔法师来,这会也肯定洗筋伐髓,焕然一新了,可安娜看起来和几分钟前完全没什么变化,所以可以推测,要么安娜的契合度接近0,要么就是饱和契合度,已经将空气中游荡的微量圣能吸满了。
碧翠丝也没法下定论说是哪一种,只不过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罢了,因为每一届的圣女和安娜的表现都差不多。
换到整个大陆上来看,觉醒圣能并且化为己用的人并不多,因为大多数觉醒者要么是因为契合度不够而被过量的圣能撑爆了身体而死,要么是觉醒后本源圣能虔诚度不够而消散殆尽。
所以一般牧师释放神圣魔法都是以魔力为能源的,这样一来效率就会变得低的多,圣能觉醒者可能只需要用十分之一的圣能就能达到魔力的效果。
“那好吧,我带你们去。”
蕾贝塔叹了口气。
剑圣小姐看了一眼病榻上熟睡的棕发少女,推开门。
“跟我来。”
其实碧翠丝也知道觉醒地在哪,只是看剑圣本人也很感兴趣,给她找个台阶下罢了。
门又悄悄地关上,房间里的喧闹声一散而空。
只剩下床上棕发少女平稳的呼吸声。
又过了约莫两分钟,那呼吸声忽然消失了。
呃,祭司大人当然没死,只是睁开了眼睛。
“圣女体质吗?”猩红色瞳孔就这么毫无焦点地望着天花板,似乎还没从梦乡里离开,小嘴喃喃道,宛如梦呓。
但下一秒,她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卡拉甩甩脑袋,看来刚才众人的对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了。
一身单薄白衣的少女赤着脚,来到窗边,一拉窗户,踩着窗沿,就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