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点五章 六翼女神 其二(过渡章)

作者:No13沈 更新时间:2014/8/31 18:08:44 字数:0

第五十八点五章

六翼女神 其二(过渡章)

那些信奉着“白猿”的雨林战士们的血液中,的确承载着高傲,也正是这份“高傲”,才使得他们坚持着那“绝不恃强凌弱,也绝不趁人之危”的信条。

面对着眼前这座当前已经被“未知的怪物”肆掠破坏得一片颓败萧条,而且依然陷入火海中泽国城市。这些在几小时前还属于入侵者的丛林男人们,毅然放弃了自己最初的使命,沉默着离开了。他们就如同来时一样,将手中的木盾往水里一扔,接着一跃而上,之后便以盾代船,以刀代桨的,自来的方向,原路归去了。

几位在这场战斗中失去了亲人的萨那卡猎手们,原本红着眼打算冲过去再同这些入侵者们搏命的,但是他们的行动被更多的理智的族人们阻止了。

“这些勇士们在危急时刻展现了他们的道义。现在,即使知道他们是残害我们族人的凶手,我们也不能出手,我们也必须得坚持自己的道义。”

为首的一位老者是这样告诫那几个被众人拦下的热血青年的。

老人抬眼注视着那些蹲坐在木盾上,脊背挺得笔直的高傲身影们,那张老脸上的皱纹一动一动的,他脸上写着对那些勇猛善战的雨林战士们的敬意,同时也刻着不甘。这位年轻时也曾是勇士,于现在也仍旧壮志未消的老者,接着又坚定地说出了激励人心的话语。

“他们还会再来的,届时就让我们重振雄风、正大光明的与那些战士们一决雌雄吧。”

柯迪娜在对几位值得信耐的长老们交代了些许事宜后,便放心地将树海市的善后工作交给了他们。而这位“黑鳄”自己,则是站在独木舟上于全市里转了几圈,大致露了个脸对幸存的人们以示慰问后,就与艾丽安一道往她们认定的这次灾难的源头——“风旅村”去了。

当两个人乘着独木舟顺着水道而下时,“黑鳄”说话了。

“真抱歉,难得妳第一次来树海市找我,结果却连话也没顾得上说,就遇到这样的混乱情况。”

柯迪娜向蓝发少女道着歉,转而那双没有再用布条蒙着的盲目中,又带上了悲伤的神色,“就如我刚才对妳说的,那只大怪物是因为妳的师傅古琳娜娜,才会出现。而我没想到原本温柔善良的她竟然会被那所谓的‘嫉妒’扭曲成这样子……也许妳不知道,她可是和我一同长大的,就如同我的亲姐妹一般的人。自幼失去双亲的我是在她的家庭中成长的,我们从小相伴,直到六年前家里一场‘突发’的大火,在之后才分开的。”

柯迪娜抬起手来拭掉挂在眼角的一颗泪,她稍事停顿,又接着说了,“我曾自以为自己了解我的姐妹,我曾以为我俩的关系亲密无间……现在看来,以前的想法完全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我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给娜娜的心灵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哎,也许一切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如果我不存在,我不走进她的生活,那么一切,都可能不会发生……”

划着桨的艾丽安以同情的眼光望了“黑鳄”一眼,又接着望着前方了,她已经不需要像面对古琳娜娜时那样,再装出一副“阳光女孩”的形象了。于是便恢复了自己原本那张“扑克脸”,这个女孩在脑中思考了一阵,她认为“黑鳄”这番充满了悔恨与自责的话语,既不好肯定,也不好反驳,但是如果保持沉默的话,似乎又显得有些失礼。因此蓝发少女在想了想后,便决定以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来应付一下。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吧。”

“呵呵……命运的因果论吗?还是说像布拉索尔人常说的那句‘这世间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吗’?”柯迪娜自嘲的笑了笑,便沉默了。

……

……

当回到风旅村时,这个原本祥和宁静的小集落,已经完全变成了了无生气的废墟。那些多数依湖而建的高脚小木屋们,所在的位置,如今就如遭受了台风过境一般,几乎被夷为了平地。

艾丽安与柯迪娜在废墟中跋涉着,想要寻找幸存者,但却令人惋惜的无果而终。艾丽安将古琳娜娜那座已经变成“一片一片”的家几乎又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发现那只临死也保持“护巢”姿势的可怜“宠物鳄鱼”,以及那颗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压碎命运的鳄鱼蛋外,并没能寻着贝塔这位银发女孩的身影。

在闭上眼睛试着想要搜寻贝塔那特殊的“先知气息”,也依旧无果的情况下。蓝发女孩不由自主的就担心又茫然地手扶着胸口,眺望起那片自己熟悉的大湖来。

“让我猜猜,我的艾丽安现在心里肯定在想‘希望贝塔那孩子,不会有事啊’什么的,对吧?呵呵呵。”

是那个只有艾丽安才能见到的“黑艾丽安”出来了,这黑色的女孩子,在“沉寂”了一段时日后,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她那“满是戏谑之言”的话匣子。她笑嘻嘻地说完,再看看蓝发少女的表情,发现对方无动于衷后,便又开始撒着娇的换了个话题。

“呐呐,我亲爱的小迷糊艾丽安其实是很好奇那个大怪物吧?我可是知道它的哟,它是卡达加达之影……”

……

——同一时间——

“幻·辟天……”

沈十三在沉吟着。这位“弱书生”的书房此时正一片狼藉,他刚才在铜镜那重施术法的影像中见到了一头令自己十分感兴趣的庞然大物,并且在之后的几个时辰里,又为了调查那怪物几乎将自己房中目所能见之处的藏书都挨个儿翻阅了个遍。最后,这个激动着的男人,终于在一本不知何人所著的《洪荒志》中,找到了一段勉强符合怪物特征的描述。

荒原以西数十里,有恶沼,水浑,色黑,恶臭不见底也。凶神尝为六翼天女美貌所动,求之而不可得。怒潜神使于黑沼,降天罚,遂疫病横行,万物不得生。其神使名曰辟天,远观如山,厚甲,多镰足也,后世一说亦谓之云卡达加达也。六翼天女集众生之力欲除之,不得成,遂取下下策,以矛施术,沉之沼底也。然其身虽困,则不灭,其心亦不死,故常以幻术现世为祸苍生也。其所幻之物,亦谓之幻辟天也……

“这些个古语真是晦涩之极。”

沈十三笑呵呵的将《洪荒志》一合,只听得“啪”的一声,装订古书的那几根腐朽棉线应声而断了,那些有些泛黄的纸页也随之散开来,如雪片般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地。

“原来沈某先前所见之物仅为幻象,然仅如此便具这等强力,那本尊一出岂不毁天灭地?呵呵……”

“弱书生”一面“心满意足”的妄自猜测着,一面躬下身准备将散在地上的书页捡起来。不过也许是常年缺乏活动的关系,沈十三只是蹲身捡了几页就觉得“腰酸背痛”,因而也就打消了“亲自动手”的念头。

这个“怠惰”的男人这时并没有叫来自己府中的家丁或侍女,他只是站起身来,口中念念有词的结着手印。之后只是随意的把手往身后一背,接着便满意地注视着那些突然就从地底冒出来,并开始“帮忙”捡着书页的白骨之手了。

沈十三盯着这些正“满地乱爬”的骨头们,又挪动几步亲自将那只先前掉地上就一直没管的紫砂茶杯拾了起来。他一面把玩着那小杯子,一面“呵呵”地笑着对房间中的“空气们”夸赞自己的秘术有多么多么的实用。而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那今日施术所为的“正事”来。

“哎呀,失态、失态。适才一激动,险些把正事儿给忘了。”沈十三笑眯着眼,搓了搓手,然后就又抓起那面铜镜来专心施术,继续寻找起那位蓝发少年的身影来。

位于大草原中心的拉拉泽尔市里的重建工程。

照现在的情势来看,尽管才仅仅开展了短短两个多月,而且顶多只算是开了个头,但也必须得重头来过了。因为,这座依然带着几分萧条的草原都市,当前正遭受着更为彻底的破坏。

也许这样说会有很多人不明白,那么让我们把时钟表盘上两根针往前面稍稍回拨个几圈。回顾到那位年轻张狂的布拉索尔将军奥兹纳布,率领着他的剑斗士军团们在今早占领拉拉泽尔市的时刻。

这个时而冷傲时而疯狂的年轻人,他的目的一开始其实“很单纯”。奥兹纳布只是想将那些一路上被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的,并且很可能最终躲进这座离战场最近的城市避难的“赤牛”的残兵们,一个一个搜出来解决掉而已。

奥兹纳布在当时向被集中在一起的拉拉泽尔市民们,发出了这样一个“欢乐”的提议,他就像激情昂扬的演讲一般,在临时支起的台子上挥动着双手,朝着台下的“观众”宣讲着:

“只要你们快乐的交出那些逃兵,我们就可以快乐的结束掉工作;这样的话,我们也能快乐的离开这里,没人打扰的你们也就能够快乐的继续生活。”

理所当然的,奥兹纳布的这个“美好”提议,根本得不到响应。

于是,这个“大受打击”的贵族男人认为自己受到侮辱了。他立马摆出冷酷的姿态,不顾自己手下那几个参谋的反对与阻拦,向部队们下达了那条他最近常用的极冷酷的命令。

“Kill all!(全部杀光)”

而此刻,暗蓝的光影在正被毁灭的拉拉泽尔市中战斗着。

焦急的艾利奥鲁能够听到从离自己不远的那座小石屋里传出的女性尖叫声,那声音是来自那位柔弱内向的尤法奈尔的。当蓝发少年为了寻找这位女性而一路拼杀着赶来时,正巧见到惨叫挣扎着的她被几个布拉索尔的军人扯着头发拖进了这栋矮房。

这位少年明白那些狞笑着的男人想要干些什么,当然也知道那种在平日里只有野兽才干得出的行为,在战争中是多么的随处可见。因此,他必须得阻止这种令人发指的兽行,必须得救出那位在这段时间对自己多有照顾的女性。

“尤法奈尔小姐,我马上过来救妳!”这样喊着的蓝发少年向前跑了几步,不过那个从刚才起就一直将他视为“猎物”的“惨白男人”又追击而至了。

艾利奥鲁眼前的这个自称“奥兹纳布”的男人,是以他的标准看来,罕逢的劲敌。这男人的行动不但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飘忽不定,就连攻击套路也十分诡异,且又变幻莫测。而最棘手的,当属这家伙手中的那只像是融合了科技与魔法两种技术的箱子。

“哈哈!惊讶吗?我的‘Universal nature(森罗万象)’能够随着使用者的意念变化成任何想要的冷兵器。自从有了‘她’,我便常胜无败了!”

惨白的男人狂笑着,将手中的那之前由“长枪”变成的“长剑”,又转换成了一副“钩爪”。他一面“善意的叮嘱”着少年在战斗中“要集中精力,不要东张西望”,一面更加迅猛的向对方发起攻击。伴随男人脚下急促诡异的步伐,他那狂笑不止的身影瞬间便化作了一头雪白的“猎豹”,并在环绕着艾利奥鲁急速移动的同时,在这蓝发少年那件本就有些破烂的灰色披风上又留下了好几条“爪痕”。

被纠缠着的艾利奥鲁心中越来越焦急、越来越烦躁了。尽管他念在大家都是“生于布拉索尔的同胞们”而一直有所保留。但是当无法脱身的他听着小石屋中的尤法奈尔由尖叫渐渐转为哭泣时,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蓝发少年使用了当初先知们借予自己的力量,他高喊着“诅咒”,并将披风一卷,那整个身子瞬间便化作了一股蓝灰色的怪异龙卷。那龙卷在不快不慢地匀速运动着,它就像是切裂空间一般在周遭的虚空中刻下无数流动着暗蓝光华的划痕。

奥兹纳布就像是真正的野兽那样,敏锐的察觉出一丝危险的意味了,这个惨白的男人,突然就变得“冷静”起来。他试探性的摘下自己的手甲小心地往离自己最近的一道“划痕”上一扔,接着便望着那黏在手甲上,在将之完全蚀 断后也仍未见消失迹象的“暗蓝线条”惊讶起来。

“这是魔法?真是从未见过的奇特又恐怖的力量?!”带着些许惊愕的奥兹纳布注视着自己面前那一道道作为阻碍的“划痕”,他在脑中一番权衡后,决定放弃追击,暂时撤退。这个男人将手一抖,那只“钩爪”便立刻恢复成了小箱子的外形。

“哎呀,那屋子里的女人似乎从刚才起就没了动静?看来那些部下们也完事了吧。虽然估计他们马上就会被杀……不过杂鱼是要多少有多少的,这里我就当作没看见吧,哈哈。”

决定抛弃几个“卒子”的“惨白男人”最后瞟了他认定的“暗蓝猎物”一眼,就果断地将自己的小箱子扛在肩上。奥兹纳布高兴地笑着,不作停留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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