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后，毫无意外地迎来了每学期都必须要进行的结业式。
白夜踩着时间点进入校园，坐到自己座位上后就直接趴了下来——连续两天的通宵打本，饶是白夜这种自称宇宙级肝帝的家伙，却也不得不在感到猝死之前进行完全期的睡眠补充。
好在即将放假，就算白夜一睡睡到结业式结束也无所谓。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跟（消音）一样，考试前我怎么说的？这道题是不是要考？它是不是考了？你们是不是上课没听？所以考试的时候是不是不会做？考这么点分数，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在开考前还能吵得不可开交，差点把屋顶都掀翻了！……”
讲台上班主任的唠叨声如同麻雀一般聒噪的令人厌烦。
白夜抬起沉重的眼皮瞄了他一眼，然后从口袋里取出蓝牙耳机，戴上。
“虽然我刚才讲话是有点重，但你们要知道，老师是不会害你们的。”秃头班主任咳嗽了两声，“那……下面报一下这次考试有所进步的名单……柳烨，从年级第165名进步到了第98名，值得表扬。张三，我觉得你爹可以考虑给你改个名，从第44名进步到第31名，还不错。庞学博，从……”
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张位置上的白夜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调出轻音乐，把声音调到差不多能掩盖掉班主任的声音但又不至于让前排的同学听见的地步。
不过饶是如此，班主任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还是传到了白夜的耳中。
“最后，我要重点表扬一下白夜同学。在经过了长达一个月兢兢业业的认真学习后，他成功地从年级倒数进步到了年级前两百名。尽管语文和英语依然离及格线还是有一点距离，但是他的数学成绩和物理成绩却已经超过了班级平均分。那些平均分以下的同学，你们这个暑假都给我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考不过人家！人，是有先天差距的，但是靠后天的努力，是可以弥补……”
一个月兢兢业业的学习？
白夜闭着眼睛挑了挑眉。
我怎么记得我考试前半个月才和加特林对峙过来着……
不过反正是表扬的话语，多听听总归没坏处嘛。
为此，白夜还特意把耳机的音量调低了一点，同时也分出了一小点注意力出来听他的讲话。
“作弊了吧？”
就在白夜心情大好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空气格外清新的时候，有人在座位上淡淡地开口提出质疑。
“就他？拜托，有没有搞错啊？这不是作弊我倒立吃翔。”
有人带头，就自然有人附和。这是作为动物应该有的本能。
因为闭着眼睛的缘故，所以白夜看不见那些说话的人。
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到是谁。
即使不知道名字，但相貌特征白夜还是能够简单地记下的。
从声音来判断的话，前一个说话的，是一个眼镜，后一个说话的，是一个中分。
眼镜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成绩很好，长得也不赖，永远的年级第二——第一好像是那个什么上官西瓜……是叫这个名字吧？呃，又忘了……反正就是那个胸很大的没什么存在感的姓上官的可爱萌妹子——家里似乎也很有钱。
而那个中分，则是班上的不良。开学的时候不仅烫头而且染发，被抓后差点跟教导主任打起来。幸亏后来保安赶过来把他制服了，并且反思也写的还算到位，不然他早就被开除学籍了。
这两个人，都对白夜抱有不小的成见。
具体原因是什么，白夜并不清楚。
或许……这是作为野兽的他们内心深处觉醒的排他心理也说不准。（笑）
白夜的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对他来说，这样那样的偏见不过只是司空见惯的常态，所以，就算他们指着白夜的鼻子骂他，白夜也懒得废话回嘴。
秃顶班主任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这让他感觉颇为不爽，但看了一眼那名成绩优良的眼镜，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着后排将头埋在手臂中完全不加掩饰地在睡觉的白夜，心里也涌现出了一股怀疑。
这小子……该不会真的作弊了吧？
凭借秃顶班主任对白夜的了解，他能考这种分数，简直都可以用“奇迹”来形容了。
可是考虑到不能抹杀学生想要努力的想法，秃顶班主任便也就没有将心中的那种异样的念头说出来，只是清了清嗓子，让那两个拽里拽气的家伙闭嘴。
接下来，秃顶班主任便开始讲一些暑假里的注意事项，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白夜也重新将音量调了回来，开始了自己的补觉生活。
等到白夜感觉有人在用手戳自己然后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结业式早就已经结束，班里的同学也基本走光了。
白夜看着身前的那个背着小书包像个小孩子、但胸前那两坨堪称史诗级丰满的上官西瓜，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刚从沉睡中醒来，白夜暂时还没搞清楚状况。
“已经……放学了。”
上官梦露看见刚被自己轻轻戳了一下手就醒过来、但神情异常呆滞的白夜，红着脸倒退几步，然后一溜烟地跑开了。
什么啊……
白夜打了个哈欠，然后活动了一下身子，将头重新埋进腕臂里，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睡觉。
又过了一会儿。
“让你早睡你不睡，现在倒好，困死你得了！”
白夜的脖颈遭到了非人的痛击。
就在白夜恼火地一回头刚准备发难的时候，却看见了关晓羽那张看上去十分不开心的俏脸。
顿时气焰就焉了下去。
“我这不是……”
白夜揉了揉眼睛，然后挠了挠头，却愣是没找出什么好的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每天晚上十点钟就发晚安，然后我三点半起床打开电脑就看见你Steam在线，换了个ID加你问打了多久你还傻乎乎地回答六个小时……”关晓羽拧着白夜的耳朵，“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白夜忙不迭地赔笑回答。
“罚你今天送我回家！”
“得咧——”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和大多数刚在一起的小情侣一样，两人也没做什么太过火的事情。
就是偶尔在天台一起吃个饭，然后戴同一个耳机靠在一起拉着手睡觉，考前一起连麦复习到深夜……仅此而已。
关晓羽也基本改掉了以前动不动就调戏白夜的坏毛病。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还做出那样过线的举动，白夜就断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躲开了。
虽然还是会经常忍不住调戏个一两句，但万一哪天不小心玩火自焚了……
“话说你是比较喜欢马尾还是喜欢黑长直啊……”
关晓羽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轻声问道。
“啊？什么？”
白夜刚从睡梦中醒来，精神还有些涣散，一时间听力也有些不好。
“我问你你语文和英语多少分？”
因为白夜正在认真地收拾着书包，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关晓羽此刻脸上的绯红。
“还能多少，30往下啊。”
白夜理所当然地说道。
虽然白夜这次锁了分把数学和物理成绩稍微提升了一点，但他的语文和英语却还是那鸟样。
不过白夜并不知道这次的数学试卷其实很难，否则他也不会把分数提高到平均分以上。毕竟在他看来，那些题目其实都一个样，有手就行。而这也间接提高了锁分的难度。
关晓羽捂额叹息了一声，“我都给你那么认真地复习了这么多天，你怎么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啊……”
高中生150分的卷子考不到30分……
“是不是上帝在造你的时候忘记把‘语言’模块给你开发了？”关晓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谁知道呢？那种连原作者来做都不一定会做的阅读理解，我就算答不对也不碍事吧？”
白夜耸了耸肩，背上书包，和关晓羽一起走出了教室。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关晓羽还在烦恼应该怎么教才能提高白夜的语文和英语成绩。
“那要不你待会来我家给我进行一对一的单独辅导？关晓羽老·师——”
白夜轻松地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