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丝线——
最近看来是没办法抵达地球第三太空城了，必须得先想个办法弄点钱——当然了，不是通过援（和谐）交的方式。艾丝愁眉苦脸地背着背包，走向她的一个藏身处。
在黑道混了那么久，总会有点东西的。
一条肮脏的街道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十五层公寓的第三层，这里就是她的藏身处，这里非常原始落后，不需要任何身份验证，只要你有钱，房东就会把房间租给你，而且根本不管你在这里干什么。
准确的说，是不大敢管，有人试图管过，后来他被一辆失控的磁悬浮飞车撞死了，其中是否有隐情呢？老百姓们不知道，独裁者们不想知道。
他们可不想为这区区一个贱民浪费自己的时间，除非是选举的时候到了，需要找个舞台作秀。
“呼~暂时安全了。”已经累个半死的艾丝把背包往掉了皮的沙发上一甩，松了一口气。
她的房租非常便宜，所以即使贫穷如她，也是一直交到了今年年末，时间还长着。
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房子，用的是机械门锁，没有生态循环系统，一共就三个房间：卧室、客厅、厨房，而且都又脏又小。
至于厕所，只能到外边的公共厕所上，每层楼一个，又脏又臭，从来没有人打扫，如果不是因为屎在这个时代很有用，大粪都能堆成山。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苍蝇都死在地球了，也许这里还能天天演奏野蜂飞舞。
厕所奇数层男厕，偶数层女厕，当时艾丝租房子的时候就是考虑了她的性别，才选择了奇数层，只可惜今天用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女孩。
“看来我需要打扫一下。”她自言自语道。
房子里没有扫帚，周围邻居不用想，现在这幅模样敢过去借扫帚就别想回来了，连楼下也不是什么好选择，毕竟这个时代百合女可不在少数，还有不少女孩并不介意双向插头。
去商店买吗？也不行，3小时都过去了，别说钱，卡都不能用了。
算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现金，居住环境什么的还是次要的，反正这个时代没有蟑螂、老鼠……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好不爽啊！
这个时代为了照顾一些喜欢使用现金的人，再加上现金也有自己的优点，现在市面上仍然是有少量现金流通的。
艾丝清点了一下物品，首先是足够支撑一个星期的食物和干净的饮用水，除此以外是两套衣服，包括下摆可以盖过大腿根部的外套，这样就不用为合身的裤子或者裙子烦恼了。
男士内裤共三件，艾丝没有女装癖，家里自然不会有女式的那种。
一把手枪和若干子弹，弹匣只有两个，必须小心使用，不要弄丢了或者弄坏了。
现实不是FPS游戏，不可能打完一个弹匣直接就丢掉。（注1）
一场战斗中真正用得上的子弹实际上只有弹匣里面的那些，如果要临场装弹，会浪费极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要是没有队友掩护，基本上死路一条。
那么，接下来就去找份工作吧。
这个时代，工作可不好找，体力活基本上都被机器包了，剩下没包的那部分基本上都是一天工作16个小时以上，说是按劳分配，工资上限很高，实际上拿高工资的都是托，一般人工资超低，基本上只能勉强果腹，不太可能有剩余。
这种直接放弃，一是现在的身体干不了体力活，二是工厂老板一定不会和工人签劳务合同，工作环境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可言，老板甚至可能还会拖欠工资。
体力活不行，那么脑力……好吧，艾丝别说大学了，连小学毕业证书都没有，不会有人要她的。
“要不我试试自由职业？比如写小说……算了，写小说死路一条。”
“那么，女主播……好吧，没设备，也没身份。”
艾丝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自言自语道。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通过游戏角色向组织里的熟人借钱。
她拿出了能进入杂交地带的卡片，却惊讶地发现上面已经是一片空白，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开启那扇蓝色的大门。
“难道说，真的只能卖……不行，绝对不行！”她愤怒地捶了一下茶几。
“噢！痛痛痛！”艾丝捂住手，疼得在地上打滚。
啪！也许是打滚的时候一不小心踢到了沙发，一把沉甸甸的手枪落在了她身旁。
“……”她一言不发地捡起手枪，坐在地上沉思。
——卡拉线——
“所以，你要我去照顾那个孩子？可她不是一个坏蛋吗？她难道不是应该受到惩罚吗？”卡拉疑惑地说。
“她没有犯下任何罪恶，真正犯下罪恶的是他。”言未真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詹姆斯·上官，性别男，年龄37岁；艾丝·奥特曼，性别女，年龄14岁。他们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卡拉思索。
“决定一个人是他自己的，是肉（和谐）体还是意识？”言未真又问。
“我认为是意识。”卡拉坚定地说，“我不会帮她的，她应当为自己所犯下的罪恶负责。”
“错错错，我们的法律认为是肉（和谐）体。”言未真笑道，“肉体本身就会影响意识，就算把狮子的意识移植到一只羊身上，它也只能乖乖吃草。
“我上面说的问题，本身就是错误的，真正的应该这样问：肉（和谐）体和记忆，谁决定了一个人是他自己？”
卡拉沉默，她想要选择记忆，因为她的肉（和谐）体已经更换，然而理智却告诉她，肉（和谐）体决定一个人也有一定道理。
“我们的技术非常发达，完美还原一个非神生命体完全不在话下，如果是肉（和谐）体决定一个人的身份，那么假设张三犯了罪，他只要转移到其他身体里就可以躲过惩罚。”
“如果记忆决定一个人的身份，假设张三犯了罪，把他的记忆复制，然后移植给别人，那么被移植者是不是也犯罪了？”
“这只能说明这两个都不靠谱。”卡拉忍不住说，“身份的判断需要两者同时使用。”
“没错，在你们的文明层次确实如此，我们和你们不一样，神躯储存着我们全部的能力，放弃一具神躯本身就是巨大的惩罚，相当于剥夺神格，所以我们的法律才侧重肉（和谐）体。”
“啊，话题好像扯远了，我们还是继续聊她的问题吧。”言未真说。
“艾丝的身体是由我的惹不起制造的，标准的创造生命的流程是——
“首先，打开生命操作系统，停止目标的时间，保存备份。
“然后，摧毁目标身体，提取需要提取的物质或者记忆。
“第三步，导入预设模板或者自己临场捏一个，接着移植提取的物质或者记忆。
“最后，保存完成个体，删除备份。
“注意到了吗？在操作的过程中，肉（和谐）体是完全原创，只有记忆是移植的，而且艾丝和詹姆斯在某个时间节点同时存在，那么请问，艾丝是不是詹姆斯？”
“……我不知道。”
“艾丝的情况就相当于这样。”言未真不知道从哪来掏出了一个苹果说，“你想吃吗？”
“呃，谢谢，我……”卡拉想说她不饿，不过言未真没有给她时间讲完。
咔嚓~言未真咬了一口，又吐回去。
“那么现在呢？”
卡拉看了看言未真可以说是十分精致的脸庞，犹豫着说：“想。”
“闭嘴！现在是耍流氓的时候吗？信不信我换一个触手怪身体让你脱水而死？”言未真一苹果砸到卡拉的脑门上，直接把她打到只剩一点血。
卡拉捂着脑门老实了。
“好了，总之不要再争论这个哲学问题了，没答案的，法律上的答案也只是为了方便管理，当时立法的时候也只是勉强通过，现在还有很多人反对。”
“嗯，我知道了，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卡拉叹了一口气，她的脑子现在还是乱乱的，觉得艾丝该为詹姆斯的罪恶负责是对的，但觉得艾丝不负责也是对的……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她没有拒绝言未真的权利，她的生死完全拿捏在她的手里，也就是说，不用自己作决定。
“不过，我能不能姑且问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移植记忆不是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吗？”卡拉问。
“是啊，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有些效果就未必能达到了。”言未真打了个哈欠，“我很少直接大幅度干涉一个人的意识或者一个社会的进程的，我更喜欢间接的，除非迫不得已，这是我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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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实际上FPS游戏里大部分情况下也没有丢掉弹匣，你以为人物丢了弹匣，实际上他拔下来，抖两下或者扔出去再用原力吸回来，然后插上去，就算装弹完成了。
顺带提一下，标题出自“我，机器人”中的一句让我印象很深的台词。
虽然我认为没有任何必要，但是还得提一句，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本文应该不算洗白吧？
顺便推一下超次元游戏：海王星的动画，b站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