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我夸张的态度吓到了，小留愣了愣，说：“既然你这么讨厌，那你以前为什么还要和我抢蛋糕吃。”
我立刻恢复正常说：“哦，因为它确实很好吃，和那足以爆衣的美味相比，之后的折磨就算不上什么了。”顿了下，我接着说：“而和你抢蛋糕吃也很好玩。”
一股强烈的鄙视从身旁传来，小留冷淡地说：“哦，原来比起蛋糕，欺负幼女才更能让你兴奋、富有成就感是吧。”
“喂喂，别在这种时候把你‘千年’的自称无视掉啊！”虽然看着小留想吃蛋糕而又吃不上时的表情是蛮让我兴奋的。
“你还真是没有丝毫羞耻之心呢。不仅羞耻之心，连交际之心都没有。就算是草履虫的交际能力都比你强。你就不知道女性的年龄是禁词吗？活该你没有交配的对象。不过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能活到现在真是辛苦你了。”
啧，这家伙的毒言能力是要达到和我虚言并肩的程度了吗……明明立身虚言的我不应该会被区区的嘲讽击倒才对，但为什么，此时我的血液却有种要从口腔井喷而出的感觉？
“……所以说不要在这种时候才说这种话啊，明明之前对年龄根本毫不在乎。甚至还筹划过让我把你活着的这些年的生日蛋糕都补上不是吗！”我直接戳穿了她的伪装。
“哦？汝打算答应那个要求了？”
她压抑住内心的期待，假装冷静地观察着我的表情。这种小心翼翼的可爱表情简直就是违规，无论是谁，都很难拒绝一个只要甜品就能满足的可爱幼女的要求吧，就算是冷静如我，在此时也不免动摇。
所以我断言否决道：“不可能！”
因为那个需要甜品来满足的口舌是一个无底黑洞，一个金钱碎纸机。
“嘁，吝啬鬼。”
“再大方的慷慨鬼面对你这千年都长吃上了的贪吃鬼，也只能变成贫穷鬼吧。”看着她扭过脸、嘟着嘴的不满表情，我突然觉得父母能把我这个一直都在索求、还未曾付出过的混蛋家伙养这么大还真是辛苦了。
此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话说，虽然你说因为没尝过的味道没法在梦境中很好复原，所以才只能在现实中寻找没尝过的美味。但是你不是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嘛，你可以进入那位糕点师的梦境，然后去品尝里面的甜品嘛。”
既然是在梦里的话，就不用担心钱袋大小和糕点数量的问题了。
她瞥了我一眼，冷淡说：“用汝那连妄想中都没法存在的单细胞生物脑袋好好想想，吾是什么？”
“你是什么……”不就是一个讨吃时会摇头摆尾，满足后就爱理不理的类猫科萝莉嘛。
“汝还真把吾当成宠物了啊！汝这蹭鼻子上脸的留根糕！”
哈，那是什么新品种糕点的名字吗？
然后脚面就被狠踩了一脚，还如同辗米般在上面研磨了几下。
接近筋骨断裂般的疼痛连我的厚脸皮也不由得随之抽搐了几下。
我去，这家伙的体重果然不能以外表来衡量，就算是那位能称出大象重量的曹冲也没办法准确称量出她的重量吧。
此念一出，就感觉脚面的力度陡增一个量级。
小留一边使劲以要把我做成根瘤粉的力度研磨着，一边故意恶狠狠地说：“汝这家伙真不知道是常识缺乏还是常感淡薄，接连说出只会惹人厌恶的话，怎么，汝是故意想要远离女性的孤僻GAY，还是单纯只是超校级抖M？”
“不，这两种称号我都不想要，所以我选择绝望。”
小留眯起眼睛，居下临高的观察着我的表情，就在我开始疼痛得想要露出滑稽表情时，她突然开口道：“我说啊，你该不会有‘用疼痛来增强现实感’这种愚不可及的想法吧？”
“那我还是更愿意用少女来填补我内心的空虚。”
在我浩渺如星海的愿望中，其中之一就是成为美少女乐园的管理者。
“哼。”小留终于把那只小脚从我脚面上移开。
外表的运动鞋看起来没有丝毫损伤，然而实际上内里的脚骨却痛得已经失去了知觉，不过在小留停止施展“超.象不及重力脚”的那一刻，我从琥珀之鬼所签订的契约上得来的自愈能力就开始发挥作用，只是感觉一阵麻痒，脚上断裂的筋骨就重塑完成。
话说承受了如此重的压力后运动鞋也没有太大损伤，说起来我之前也明明爆发过几次非人的速度，它居然也能完成承受得住，或许这样说有打广告的嫌疑，但我还是不由得对这鞋子的质量啧啧称奇。
不过我的衬衫就不太行了，在上次和拦路虎的追逐中就破损了一件，并不能像那些有着激烈打斗戏的动漫影视剧一般，能以“即使被导弹正面击中也能毫无损坏的强度”或者“能随你变身巨人的韧性”这两个噱头宣传。
不过或许我的内裤能以“超强韧性！从此妈妈不用担心我变成绿巨人出丑！”或者“超人变身器！只要外穿就能变身超人！”为卖点也说不定。
但是那种状况即使是脸皮厚如我也实在不太想去尝试呢。
小留继续向糕点店方向前进，而复原完好的我，也跟上她的脚步。
“吾可是梦魇啊，虽然因为和汝签订契约，所以这方面的本质被抑制了。但是一旦吾进入别人的梦中，那就不得不让他做恶梦了。那样的话，那位糕点大师或许就做不出这么美味的糕点了。”
“这种，所谓的‘本质’，真的没法控制吗？”
“没有什么控制不控制的。就好比汝等要吃饭喝水一般，对于吾等来说，也是这么个玩意。是吾等之所以得以存在的生存本质。”
“本性难移嘛。”
“别拿这个当做汝讲虚言的借口。”
小留直接看出我的内心想法，真不愧是千年之鬼呢。
“不是什么借口不借口，因为按照你的说法，只要离开就不能活的东西，就是所谓本质吧？”
“汝这家伙就算离开虚言也一样能活。”
“诶，这话说得也太强人所难了吧～突然说根瘤菌不用共生也能独自生存什么的，我也很难办啊。”
“无论是米饭派还是面食派都能活下去，汝大可以选择其它维持生命的事物，只不过汝偏偏选择了虚言派罢了。汝所谓的立足之本，也就只是这种无数选择中最微不足道，而又最愚蠢的一种。”
“说得好像我只要喝西北风就能饱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