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少女此时已打起了精神,她打算再看看许长安练剑,会不会有什么新的面板出现。
可许长安却放下了剑,走到了书房,看起了书。
因为外面的阳光挺大的,许长安并没有练剑的念头,等快落山的时候倒是可以——但少女不同,她有。
准确来说,她有看的念头。
可人算不如天算,看剑的念头变成了看人的念头,虽说许长安,长的的确挺帅,少女也觉得养眼。
可……
现在不是被男色诱惑的时候才对。
但少女也不好再做什么,毕竟许长安从拿到书起,就再没有分神过,看上去已经入迷了。
少女见状,只好无趣的去书架上翻了翻,随便拿了一本书来看,陪着许长安打发着时间。
很快,一页又一页的翻动着,少女渐渐的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她也入迷了。
“靠,什么垃圾编剧,为什么最后两个都死了啊。”少女带着哭腔的说道,眼眶有点红。
她看的这本书是许长安看过很多遍的《玄鬼记》,概括一下来说,讲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爱,可那个女人并不是凡人,她是鬼怪。
但男人并不知道,待她很好,因为女人救了他,这是救命之恩。
后面遇到仙人,女人的身份被识破了,男人却一改常态,变得十分的惊恐和气愤
“汝有何事瞒余?但余已知、已知!汝人否?非人否?汝非人,对否?说!”
这一句便是那段故事最后临近结尾的台词,男人质问女人的话,女人再三之下也不再隐瞒,变成蛇妖,吃掉了男人,随后也被仙人所斩。
故事结束。
的确挺狗血的,但那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书,这本算的上佳作了——当然,这些只是一些小插曲。
随着太阳逐渐落下,许长安也揉了揉眼睛,放下了书,起身活动着四肢。
接着拿上剑,来到了院子。
早上和下午,他都会练会儿剑,这已经都快成为了习惯,现在也不会例外。
少女看到了许长安的动作,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在心中吐槽了几百遍的无良编剧后,跟在后面也来到了院子。
刺,挑,劈,砍。
依旧是那平淡的动作,少女看着,这次并没有出现系统的面板,有点可惜。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也有机会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前面因为系统提示的兴奋,让少女都忽略了许长安练的到底是什么剑法,这下正好,能够仔细的看看了。
看看了。
看看了……
少女的眉头渐渐邹了起来。
这……
怎么感觉……
好像我上我也可以啊……
少女在心中默默想到,因为许长安的剑法不像任何一个流派,也无章法,如同乱挥。
至少,少女没有看出来。
挠了挠头发,少女只好低声的说了一句:
“系统,这是什么剑法?”
“长云剑法——”可系统的话音还未落下,它又再一次说道。
“秘剑•竹切。”
“流星剑决。”
“逍遥剑诀。”
“剑派•二天一流。”
“秘剑•百斩合。”
“秘剑……”
少女听着系统不绝于耳的提示声,然后又看了看许长安那没有章法的挥剑——她有点懵逼。
怎么就一连串的这么多剑招呢?自己只是问了一句啊。
这……不应该啊。
少女在心中头疼的想到,然后看了看许长安,目光死盯。
此时的他又挥出了一剑,系统也跟着响起。
“七斩一式•破。”
然后许长安停顿了下来,调转剑锋,接着下劈。
“长云剑法。”
挥手横斩。
“秘剑•断水。”
回身直刺。
“秘剑•燕返。”
——突然,少女看着这一幕幕,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
结合着系统的提示,她好像明白了过来,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懂了、我懂了……
少女低声的喃喃着,又仔细的确定了一下后,她现在能肯定——许长安的确在练剑,但他练的不是一种剑。
像是把自己学会的剑招都舞了一个遍,就没有完整的使用出任何一套剑法。
如同一个乱炖的大杂烩一般,明明只要你煮一碗清汤,但许长安却在清汤里面加入了各种各样的菜,甚至连最后的汤都改变了。
各种流派、各种剑招都只来个一招半式,然后又换其他的,所以才会看上去毫无章法,也没有观赏性。
也正是因为如此,系统才会在许长安挥一剑,报一个名字,像是在报菜名一般。
少女在心中想着,搞清楚了一切——可为了稳妥,她还是再一次听着系统的提示,看向眼前一直挥剑的许长安。
十秒过后。
她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绝对没有错,许长安就是在玩着杂技一般,变换着招式,没有老实的挥完一套过。
见状,少女直接叫道,有点生气:
“停停停!”
许长安的剑停了下来:“何事?”
“你干嘛一直换招,挥一整套剑法给我看不行吗?”少女撇嘴,“我又不想看你耍杂技!”
许长安沉默了半响,然后说道:
“我没有学过剑。”
少女直接翻了个白眼,似乎在说骗人也不需要用这种理由,因为从学会的剑招来看,许长安拜的师傅都不会下于五位。
至少,长云剑法、逍遥剑诀这些,都是顶尖宗门才会有的武功,而它们分别归属与长云宗和逍遥宗。
更别提秘剑这种东西了。
但事实上……
许长安真的没有学过。
至少他的记忆里没有。
就算你问他,没有学过为什么会这么多剑招?那许长安也只会苦笑,自己都想问。
他挥的剑,只是靠着本能罢了,自己的身体告诉着这一剑往哪挥,他便往哪挥罢了,况且他也不认为,自己那没有章法的剑技是什么剑招。
所以许长安并没有骗人,他的确没有学过。
可少女不信——她又怎么会相信?她相信自己系统的判断,事实上,系统的判断也是对的,只是少女漏看了后面的[残缺]二字。
所以,少女只会怀疑许长安瞒着自己,不想说罢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微妙了起来,少女似乎在赌气,嘟着嘴,盯着许长安,目光那叫一个幽怨。
像是在告诉着对方——“老娘很气。”
而许长安见状,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懒的解释。
他干脆不再练剑,收回剑鞘,放到了书房。
接着,他想洗澡了。
于是他去了。
毫不犹豫。
片刻后,硕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少女一个人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幽怨的目光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盯了,因为许长安走了。
——半响之后,她看向了院子里的那颗桃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桃树似乎害怕抖了抖。
尔后,落下了几片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