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小小迟疑了。
我这样做真的好吗，我竟然要动手伤害他...
我非常非常爱他，虽然他不太听话...
但是可以慢慢调教...
如果我现在砸下去，他会很痛的吧...
看见他痛苦的模样，我也会心疼的...
这样做是不是就违背了我对他的爱...
毕竟爱他，就要呵护他...
而不是伤害他...
但是...
如果现在不下手，他拿到手机后，一定会从我身边逃掉的吧....
....
就在顾小小发愣的这段时间，张乾成功拿到了手机，起了身。
他转过头，一眼便看见了顾小小手里抱着的玻璃花瓶，和她蓄势待发的姿势。
“你抱这个干什么...”
张乾疑惑地问道，不过他不是傻子，稍后便反应过来，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难道...她想把我砸晕？
她应该不会这么做的吧...但是之前她都把我绑成那个模样...
张乾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惧怕，脚步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远离了顾小小。
顾小小的行为，也从侧面证明了，我的手机里一定有她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张乾一边小心翼翼盯着顾小小，一边按下手机开机键。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开机画面，开机声音。张乾的手机档次较高，不到十秒便成功开机。
“你是在怕我吗？”顾小小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朝着张乾小踏一步，低声问道。
顾小小心里很难受，跟上午见到张乾和自己接吻后呕吐一样难受。
自己深爱的人，却嫌弃自己，害怕自己，逃避自己...
张乾没有接话，视线在顾小小低垂的大眼睛和她手中的花瓶直接浮游，手指凭着感觉输入手机四位密码，成功解锁手机。
一秒，网络连接，两秒，网络连接成功，三秒...
手机不停震动，屏幕上一条又条的消息和未接电话提示不断弹出，这种状况竟然持续了整整三分钟才结束。
张乾将视线转移，低头随意一翻，来自郭鲁的消息有三十多条，来自老爸的消息有五条，还有老赵的消息。以及一系列未接电话，总共有五十多出。
但就是没有苏橙发送过来的消息。
张乾顿时心里一凉。
刚刚他看到这么多的消息，心中不由得燃起一束火苗，祈求着那最后的可能性。
现在，火苗瞬间被倾盆大雨泼灭。
“草，为什么没有学妹的！”张乾愤怒地把手机砸在沙发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手臂放在额头上一动不动。
悲伤和懊悔包围了张乾。
顾小小见状，放下花瓶，坐在张乾身旁，柔声说：“你有我就好，我代替她陪着你。”
“不...”张乾轻声回了一个字，便没有了下文。
顾小小在一旁握紧了双手，她那紧咬的牙关表明了她非常的不甘。
“为什么...”
张乾发觉有些不对劲，于是放下手臂，转过头看向顾小小。
“我做了这么多，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让你接受我，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为什么...”顾小小低沉着声音，喊道，眼帘里又趟趟流出泪水。
明明苏橙都不在了，为什么他还是拒绝我。
张乾发觉顾小小好像误会了什么，说道：
“我这是为了你好！”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对我好。”顾小小抓着张乾的手腕，反驳道。
“等几天，我就去自首，到时候就会离开你，你要自己学会独立。”张乾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
“自首？”顾小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好不容易才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再独自一人呆在黑暗中，你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去上学，去谈恋爱，去享受充实的生活。”
“所以我决定，帮你顶替罪名...”张乾说到这，停顿了一会。
顾小小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他还没有怀疑，始终坚定着苏橙被杀这件事。
他竟然想替我这个真正的凶手抗下后果...
真温柔呢...
可是，你越是温柔，我越想把你留住。
也不知道你在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顾小小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用袖口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说：
“你不用去的。”
张乾刚准备疑惑地反问顾小小这句话什么意思，他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熟悉的电话铃声，那是他最喜欢的动漫主题曲，设置了三年，从来没有换过。
可爱的女声在轻快活泼的旋律中歌唱，打断了张乾和顾小小之间的对话。
张乾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郭鲁来电。
“接个电话。”张乾轻声对顾小小说。
然后深吸一口气，在脑中构思着该怎么和自己这位朋友自然地打招呼。
毕竟，自己可是个杀人犯，是个即将蹲监狱的罪人。
张乾划过绿色的接听键。
随即迎来一阵沉默，双方都没有开口。
不过随即而来的是，郭鲁的惊讶声：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电话打通了！张大仙是你吗？”
他给张乾打电话纯粹是不报希望的试运气，没想到希望却突然降临。
郭鲁惊呼声引起了一旁郭娴静的不满，他的屁股被无情地重击。
不过他可没空理会这个蛮横的老妹。
“嗯，是我，好久不见...”
张乾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大仙！你可急死我们了，你知道我们这几天有多担心吗，不过你没事就好...”
“我...”张乾有些羞愧地低下脑袋，他现在可不是没事，反而非常有事。
“大仙，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跟你小女友和老赵通知一下。”
“我在其他人的家里...等等！”
张乾刚刚在郭鲁口中听到一个词：小女友。
借此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苏橙可爱的脸庞。
难道说...
“你说的小女友是指的苏橙吗？”张乾激动地大声问道，他拿电话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大仙，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不是苏橙学妹，难道还有其他人是你女友？”郭鲁不解道。
“苏橙...苏橙...苏橙...”张乾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
学妹她，好像没事！！！！！
“苏橙她在哪？她没事吧？”张乾激动的问道，他的嘴角不知不觉翘起，脸上露出的笑容极其夸张。
他眼中的阴霾，也在此刻，消散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