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着这个女孩来到了衣店大叔那里说明了来意，大叔十分豪爽的答应了，还给了她一套衣服。
一直等到她出来，洗干净了身上的凌乱，这才看清了她的脸，稚嫩的脸庞，却透露着倔强，可从她的眼睛里我能看出她的内心深处依旧对刚刚的事无法接受。
我和她离开了衣店。
“你没有家可以回了吗？”我问道。
“嗯，不止家，国也没了，我爹娘为了我，死在了那些家伙手里。”说到那些家伙，女孩的眼神里似是能够杀人，她憎恨他们背叛了自己的爹娘，背叛了国家。
“所有人都死了，我爹，我娘，我的朋友，甚至那座城，我跟着难民们逃离的时候，我连头都不敢回，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多希望你们这些仙人能来救救我们，可你们都没有来，为什么？”女孩看着我，语气越来越急促。
我看着她，我告诉了她真相，“因为世事难料，这便是天下，而且我们帮不了你们，能拯救你们的只有自己。”
“胡说！你们修仙的人不都是心怀天下，锄强扶弱吗？”
“你以为这是话本里的故事吗？”
女孩愣了。
“那个男人说你来自将军府，你是深居大院的大小姐，以前你可以不懂，但现在不行了，现在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修仙之人。”
“他们自私，他们为了一己之利从天地中盗窃生机，他们漠视他人的生死，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往更搞处爬，为了往更高处爬，他们可以杀人越货，可以随意杀掉那些同样修行的妖兽，本质上来说，所有人都是自私的。”
“但很庆幸，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他们爱自己，更爱世人，用世俗的一句话来说，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
女孩看着我久久没有出声。
“怎么？不敢相信吗？”我问道。
女孩缓缓张开了有些发干的嘴唇，“你明明看起来比我还小，为什么懂这么多？为什么你会这么理所应当的接受这个道理呢？”
“因为我们已经在这场局里了。”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人去帮助你们，说明你们的国家已经失去了接受别人帮助的资格了，你只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却看不到那些冲在最前面，却无人记得的士兵。”
“他不该这样死去的。”
“那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他不能当着我的面杀人。你没有犯错，他错了。”
“他错在已经背叛了，他不再是你的同胞了。”
“只可惜，当大多数人看到腐朽的王朝后，都会放弃它吧。”
我们边聊边散步到河边，今日河边无人，大家都在街道上，河岸边下起了雪，雪堆积在堤岸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可以选择现在复仇，或者修仙后再去复仇。”
“为什么我会遭受这种事情呢？”
“你比很多人都幸运，至少你活下来了。那些死在战场上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与其埋怨，不如去做。”
“想不到你看起来比我小，我却还让你教育了。”女孩苦笑道。
“我只是，比你经历得更多。”
女孩无言了。
“我叫孙若薇，你叫什么？”
“我叫顾意。”
对岸，鞭炮声响起了。
“过年了。”
“那我十一了。”
“你想和我回去吗？”我问道。
女孩摇头，“我会靠自己复仇。”
“那我走了，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
“命数如织，当为磐石。”
“你说得好深，我听不懂。”
“不懂就不懂，慢慢地你会懂的。”
“我走了。”我说道。
“再见。”
“再不见。”我没有回头。
……
这是我和若薇第一次见面。
……
我回山了。
我又遇到了那个女孩，一袭白衣，她怀里抱着把都很长的剑，只是她的身边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很寂寞。
我想着去打个招呼吧。
“你好啊，新年快乐。”
她没理我。
“我叫顾意，你叫什么？”
她没有说话，她动手了。
……
这是我和师姐第一次见面。
……
师父看着我一身剑痕的新衣服，无语了很久。
“怎么回事？”
我把情况说了下。
师父哦了一声，“以后注意点，离那姑娘远点，她有点剑痴，不太懂人情味。”
“哦。”我答应了一声。
紧跟着，师父说道：“有给为师带什么吗？”
“没有。”我如实说道。
那晚，又是个难忘的夜晚，对我的屁股来说。
……
第二天我又下山了。
我又见到那个叫孙若薇的女孩，她身上绑着个红丝带。
正在狂跑。
见到我她就拉着我一起跑了。
我们又在河边停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
“我没钱，去婚宴上偷吃了，被发现了，顺手偷了个红丝带。”她似乎是在炫耀。
“偷新娘的东西不好。”
“可我没钱。”
“我借你，你记得还我就行了。我就在那座山上。”我指了指远处的那座山。
她拿了我一文钱。
“你有梦想吗？”我问她。
“以前我的梦想是当新娘，我娘说新娘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现在呢？”
“我要报仇。”
我没有接她的话，“你想嫁给谁？”
“盖世英雄。”
“没有那么多盖世英雄。”
“那我就要找一个我喜欢，并且喜欢我的人。”
“很好。”
“你呢？”女孩问我，“你想娶什么样的女孩？”
“不跟你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一个女孩子都和你说了。”孙若薇很生气。
“现在还不知道，等我再大一点。”
“那还要好久呢。”
“你准备去哪？”
“不知道。”
“和我上山吧。”
“我不要。”
“再见。”
“再不见。”她说。
……
第三天，我又下山了，街上很热闹，但是找不到那个叫孙若薇的女孩了。
……
孙若薇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处厢房里。
她推开门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在天上飞。
这里是哪？
“你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孙若薇的左边传来。
她猛地回头，一个身穿战袍的女人，眉宇间英气逼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霸道的气息，和她爹爹很像。
“你……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入我圣宗。”
“是修仙吗？”
女人点头。
“那我可以为我爹娘报仇吗？”她问道。
“待你大成便可。”
“何时可以大成？”
“你身怀伐仙体，入我圣宗，专心修行，不出十年便可。”
“那，可以婚嫁吗？”她问道。
“可以。”
“弟子孙若薇愿拜仙长为师。”孙若薇磕了三个头。
“你的名字不好，太秀气了些，为师替你改个名字吧。”
“请师父赐名。”
“记住，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凡世孙若薇，而是我斗战圣宗孙斩仙。”
“是。”
……
十年后，斗战圣宗。
“师父，我想嫁人了。”
一处房间里，她正和自己师父说着话。
“为师听你说了这么多年，你都没说自己想嫁谁。”
“那还得师父您同意才能说。”
“我倒是可以同意，不过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疑惑道。
“你如今乃是我斗战圣宗大弟子，地位不凡，嫁人二字配不上你的身份，你若是真想婚嫁，就把那个毛头小子给师父我娶回来，这样，那群家伙才不会多嘴。”
“那就劳烦师傅你写一封亲笔信了。”
“写给谁？”师傅问道。
“离山剑宗。”
“原来是剑宗的小子。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能说。”
“为师都不能说？”
她有些不好意思。
“十年前。”
“你喜欢人家？”
“嗯。这么多年，忘不了他。”
“那他呢？”
“他应该，也不会忘了我吧。”
“痴儿。”师傅摇摇头。
“那句话就是他告诉我的。”她倔强道。
师傅明显顿了下笔，“小小年纪便能说出这番话，能让你看上的确可以。”
“记住为师的忠告。”
“师傅请讲。”
“他要是不愿随你回来。”
“那我就？”她眨了眨眼。
“就给为师绑回来，”师父豪气万丈，“他离山剑宗要是不乐意，为师就把它剑宗的牌子给拆了。”
“我斗战圣宗大弟子要娶的人，他苏剑离必须得给我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