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裁衣

作者:长长的歌呀唱几遍 更新时间:2020/11/1 18:22:03 字数:2577

   长发高束,林沐雨行走在大街上,脖上的肌肤第一次感受到清风的存在,炎热的天气里总算有些清凉。

电视里无论男女都是长发飘飘,自然绝美,可现实不是古装剧场,很少有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一来影响生活,清洗不易,二来打理困难,很多人的发质也不适合留的过长,很容易出现分叉等影响美观的问题。

拥有只存在于电视小说中的长发,在大街上行走,是怎么一种体验。

林沐雨今日算是尝试过,也不知是否因为穿着过于怪异,还是长相出众,吸引了绝大多数路人的目光。

只愿生活在黑暗中的她,有苦难说。宛如生活在聚光灯在,随时随地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刺扎的视线撩拨着她的心弦,只想飞奔而逃。

明明已经竭尽降低存在感,还是无法逃脱惊艳,毕竟如此可人的小女孩,可不多见,自然而发的气质,不会因为你深藏在角落,躲在旁人身后而被埋没。

或许是她的出生,哪怕从未提起,心里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自卑。

自卑于没有美好的童年,在同龄都在嬉笑玩闹时,自己为了生计来回奔波;自卑于同龄在学堂摇头晃脑醉心知识,自己却在考虑今晚吃些什么。又怎么尽可能的节省家用,省下一笔微薄的钱财;自卑于他们都有家人,每到夜里沙发前促膝长谈,述说白日的所见所闻,而自己却只能在深夜里,蜷缩在无人的大床上,谨防随时可能面临的危险。

即使从未提起,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面带微笑为每一天而努力,也只是那颗卑微自尊的心,不愿再受伤罢了。

如玻璃破碎前满是裂痕,她的心已经不堪重负,心中仅存的底线,绝不容他人践踏。强哥的随口一语把她全部的伪装击碎,真实的她赤果果的暴露在外,那是即使泪流满面也无法回避的事实。

没人要的...孩子...

如压抑到极点,即将爆发的火山。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那时的她愤而挥舞的尖刀,是发泄的怒火,也是伤疤被掀开的羞愤。

一刀又一刀刺在他的胸膛,那是她不断滴血的心,连续阐述的惨痛经历。

如龙之逆筋,处之必死。

再绝望再自卑的人,也会存有的底线,幻想中唯一美好的最后一道屏障。她幻想过自己也拥有家人,画面中倒下的人不过是无聊之际的臆想,他们可能在某个地方等待自己。

为此她不断维系一个人的家,只为竭力编织那属于她的梦,把家里布置的梦幻唯美,只是在等待那一天。

“小姑娘准备一个人到哪里去啊,哥哥带你去好不好。”

回忆中断,略显轻佻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眼前的青年服饰夸张,长裤布满大洞,耳朵上还穿有两个圆形圆环。

“滚...”

回忆打断的她有点生气,清冷的声音不留一点情面,上眺的下巴,仰望的视线早已熟悉,身高的差距并不能让她畏惧。

“哟,还是个冷妹妹。”小青年被骂不气,反而更加兴奋,右手随意抓向她的衣裳,“骂人可是不对的哦,哥哥要替你父母好好教育一番,也算用心良苦。”

“我说,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

她背在身后的手猛地划向身前,白光一闪而逝,小青年吃痛跪在地上,捂住右手,滚大的血珠滴落,他怒气中烧,惨叫的凄厉。

“臭表子。”

“呵。”林沐雨冷笑一声,雪城的治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右走两步,立在墙前,无惧的与他对视。

小城的郊区古道最是常见,小巷错综复杂。

见她活路不走,偏向死路,小青年嗤笑,“伤了人便慌了神,这里可是死路。”

无须再废话,她纵声一跃,身体高高跳起,双手熟练的扒在墙上,一按一转间,轻巧的翻过墙壁,落在另一个小巷中。

小青年哪见过这种场面,他翻爬起身,狼狈的落在墙边,试了几次如咸鱼蠕动没有翻过,气急只能怒吼发泄,“别让老子再遇到你,**。”

“当小混混也是要身体素质,还是城中混混身强力壮。”她自语道,凝视三米高的围墙若有所思。

往日里,她虽也能翻过,但要多费些功夫,不可能如此轻松,刚才见他手腕受伤,生出一计,只没想会轻巧一跃,简简单单就翻爬过来。

是我的力量变大,还是因为体重变轻的原因,她随手抓住路边的大石块,准备尝试一番。

给我起,她暗喝一声...

巨石纹丝不动。

再给我起...

林沐雨不甘的喘起粗气,脸蛋都已涨红,胳膊绷得笔直,巨石却依旧纹丝不动,空气一度陷入尴尬之中。

这...

林沐雨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周围,确定四下无人,偷偷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人旁观,我也太丢人了吧。

如小青年一般,她悻悻的落下一句江湖狠话,“今日没吃饱,你又生的如此之大,咱们改日再战。”

她飘然离去,空余几缕残香,只留大石头在原地沉默,无声述说她的傻子行为。

......

城中的成衣店可不敢去,那里的消费她无法承受,一百块钱说起来很多,但就常用衣物来说,还是不够用的。

她此行要去的地方,是郊区一家鲜有人问津的纺织作坊,经过阿婆介绍,林沐雨与那里大婶开始结识。

阿婆告诉她,大婶年轻时是某个名人的私人裁缝,做的一手好衣物,因为那个大人物去世,心灰意冷才到这座小城,买下一间小作坊隐世独居。

大婶生的心地善良,为附近流浪的汉子做过很多衣服,却分文不取。按照她的话来说,人到老了,就要多行好事,不然恶就会寻上门来。

对于这种言论,林沐雨最初是有点不信的,近来却不敢再说。

“大婶,您在家中里不?我是林雨的朋友,想找您做件衣服。”

荒郊的地形十分复杂,她在小巷中七弯八拐,于一角废弃的门前停留,敲门道。

泛黄生潮的木板缓缓打开,出来的妇人全身包裹在纱布之中,她扫了一眼来客,在衣服着装上停留许久,语调轻缓不疑有他:“孩子,进来坐坐吧,小雨那小子难得还有个朋友。”

“嗯,早年认识的,谢谢大婶了。”她很有礼貌的浅笑回答,话语里没有平日的冰冷,待妇人进屋,跟随其错身而入。

大婶今年有五十好几,风韵犹存的体态,能看出年轻时定是貌美,其名讳不晓,只知姓安,大伙平日都亲切的称呼大婶。

一番寒嘘,妇人总是有意无意问起林沐雨的事情,身为本人,自然能轻松应付。

......

“转过身子...”

   林沐雨脸色红润,乖巧的转过身体,仍她用软尺测量尺寸。

妇人拿起卷尺,凝视她通红的脸,掩嘴轻笑,突然弯腰在她耳边喃呢道,报出一串神秘的数字。

她身子僵硬,羞耻更甚,红晕已攀上耳边,低头,思绪已经混乱,莫名的把数字记下。

如风吹草地,不经意间就留下吹过的痕迹。

“我需要时间来裁作,两天后你再来拿吧。”

“嗯...”她低头,红晕很久才褪去,颤抖的递过钱。

妇人没有接过,仔细凝视她一番,缓缓接过,在兜中翻找一会,递回一张绿色的票票。

“谢谢...”

她深深的鞠了一躬,这种价格已经相当于白送。

“这有什么的,不用谢,有时间来帮忙,打打下手就行。”妇人大手一挥,稍不介意,“对了,小姑娘你喜欢什么颜色。”

“嗯...颜色...黑色的...”

林沐雨脑袋晕乎乎的,清醒之时已走在街上,至于怎么出来,后面又发生什么记得不甚清楚,只晓妇人紧握的人甚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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