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可以通过检测，困扰他的将不再是问题。如果连能力都不清楚，又怎么谈使用合理，靠猜测的方式偶尔驱使，不是长久之策。
“嗯。”
林沐雨没有思考，就直接同意。但，他心中还有一点无伤大雅的疑惑，超能力看似虚无缥缈，真的能通过精密仪器测算出来吗？
还是说作为二零零五年的今天，科技水平已经达到如此地步，却不为他所知。
亲身经历的精神强化设备，匪夷所思的个人能力，诡秘多端的魑魅魍魉。无处不在宣示，这个世界已经不同，它正在一点点展示自己的真正面目。
能力带来的圈子，经历的习以为常。偶尔越过栅栏，翻看禁忌后的触目惊心，与当下认知产生矛盾，进而引发怀疑。
他们真实存在吗？
答案是肯定，事物大多数的存在形式不会因主观意愿而改变，
“走吧。”
薛姓教导主任立于一中门前，他一身西装笔挺，夹着公文包，背对林沐雨说道。
纷乱的思绪回归，林沐雨轻声回应，跟在他的身侧，一席黑衣甚是阴寒，如同深藏角落的阴影。
主任在一处大众商务车前停下，他打开车门，“进去。”
上车？
酝酿许久的森然无存，人生一等一的大事，即将接近超能力的圈子，林沐雨刻意展现的阴寒，在主任坐上车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怎么，以为超能力就是人上人，出行要开飞机，坐火箭？”
主任见他愣住，轻笑一声，将钥匙插在孔中。
“是不是有点失望？”
林沐雨坐在车中，有些拘束，还未适应身份转变的不同。特别是见过大壮的特异，这种体会就来的更加强烈。
追根究底，不过厉害一点的人。
林沐浴喃喃自语，也并非他的不堪，而是人生迎来重大的转变，难免会仿徨。
他毕竟还是孩子，经历再多，也只有两岁大。
汽车在市区行驶，油漆的水泥路面甚是光亮，林沐雨打开车窗，秋风迎面扑来，整齐的刘海在风中凌乱。
他眼中，行人往来不绝。路人眼里，轿车疾行而过，留下的一串尾气，让他们羡慕不已。
这种体验让他恍惚。
第一次乘坐轿车，他坐在皮质的座椅上，双手左右安放，最后轻轻落于腿上。
“不用紧张，马上就到。”
薛主任也没有嘲笑，他当年何曾不是这样，乡下来的野小子，一步步走到现在，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得知。
“嗯...”
钢铁浇灌的建筑林立，隐约围成一个圆圈，四方斜立的高楼大厦，豁开一道口子，宛若行在朝圣的路上。
斑驳的阳光落下眼影，林沐雨睫毛忽闪，这条路他行过很多，但没有一次如今日般震撼。
一栋栋建筑排列在两侧，薛主任驾驶的汽车猛地急转，突然撞在一处玻璃之上，林沐雨下意识闭上双眼。
光影一阵扭曲，周遭事物清晰时已经变化。阳光下建筑通体透明，宛若水晶铸成，超能力研究中心几个字眼甚是醒目。他回头，先前林立的钢铁巨人已经消失。
瞬间带来的时空转变，让林沐雨砰咚的心跳激增，如果不是头顶的骄阳依然如旧，他都会怀疑自己来到另一片陌生的时空。
“下来。”
薛主任静等一会，留给林沐雨足够的时间缓和，他拉开车门，略低的腰身，彬彬有礼的如同绅士。
“好。”
林沐雨慌忙回应，他跟在薛主任的身后，竭尽控制眼神，不去东张西望。
安婶的话还在心中，不丢咱们乡下人的脸，他们有的，我们也能有，甚至可以更好。
他都没有忘记，只是表情的僵硬，时大时小的步子，无不在显示其内心的不安。
薛主任行的很快，高大的身影故意与林沐雨错开一线。
这些，终要遭遇，没人能躲在别人背后一辈子。因此，他想给林沐雨一个正视自己的机会。
阴影错开，林沐雨突然暴露在阳光之下，水晶墙壁射来的光微微刺目，让他有些局促不安。他能想象的出，周围的人衣着华丽，审视的目光会不会有嘲弄，会不会有讥讽。
如芒在背的目光，乡下野小子的身份，让他想找个坑洞躲藏进去。
“给我把背挺直，躲什么躲，咱们一中的孩子比谁都不差。”
薛主任再也看不下去，他猛喝一声，声音震耳发聩。
林沐雨闻言，紧紧抿着嘴唇，低下的眸子缓缓抬起。
我不比他们差，乡下的孩子又怎么，大壮不也是乡下的。
我想成为那样的男人。
林沐雨眼中有泪光闪动，倔强的抬起头来，视线中的人与他想象的略有不同，杂乱的声音偶尔能传进耳朵之中。
“一中又来人测试，还真是厉害。”
“上次那个高个，刚刚觉醒就是C能力，听说被欺辱十五年，一朝的爆发。”
林沐雨愣住，旁人羡慕的话语，与他心中的想象全然不同，当然也有少数的声音刺耳。
“这怂包也能觉醒超能力？估计又是一个生活系的，结果自己无法相信，硬拉老师来做详细测试。”
“可不是呢，连自我都无法战胜，这种人也配觉醒？我休与他为伍。”
林沐雨身体轻微颤抖，又低下头，他真的无法反驳。
他就是一只可怜的鸵鸟，蜷缩在自己的世界，幻想成为大壮那样的男人，还偏偏可笑的觉醒超能力。
但这次低下头，他的眼神已经如常，路是自己选择的。他喜欢这样的生活，享受这种孤独的同时，不会因别人的话而动摇。
自欺欺人也好，说是选择也罢，他都不想改变。
也许自信点，不自卑能更好吧，想到这，林沐雨叹了一口气。他能向欺负自己的人奋力反击，却无法改变这份卑微。
或许习惯超能力的存在，能让他有所改变吧。
薛主任摇摇头，他也看出，林沐雨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因此，他冷哼一声，周围观看的人群应声而散。
“老薛，这边请。”
研究中心的主任姗姗来迟，他带领两人，穿过楼道，来到一处相对隐秘的地方，门牌上写有初等超能力检测几个大字。
设备打开，其中摆放头盔样的装置，林沐雨无师自通的轻轻戴上。一侧光屏上数字连续跳动，七彩的光柱连续升降。
“老薛，他是什么人，也没见你亲自带人来过。上次那个大壮，不就随便打发他老师领来的。”
研究主任对此略感好奇，薛主任可不是有闲心的人。
薛主任瞥了一眼，头盔中的林沐雨正是痛苦，他平淡的回道：“一千万买的，不瞅瞅心里闹腾的慌。”
“一千万？”研究主任猛地愣住，他反复咀嚼也思考不通，只好再次询问，“他怎么花的你一千万？”
“他吃了设备十年的能量。”
“.....”
研究中心主任倒吸一口凉气，不禁也开始期待，“连我都开始好奇，你说他会是什么超能力？”
这时，屏幕上跳动的字符突然停止，头颅自动弹开，林沐雨昏睡在座椅之上，一侧光柱的颜色停在黑与白之间。
见此，研究中心主人冲向前去，确认人无事后，他打开随身的书册，对照屏幕上的文字开始确认。
0832...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超能力手册的存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十分完整，基本能通过波动，来检测出对应的能力。
研究中心主任合上册子，表情有些凝重，其中也有期待，“这下麻烦了，不是常规的能力。也许极强，也可能...极弱。”
薛主任眉眼中也有忧色，担心的更多是林沐雨偿还债务能力。
研究主任打开设备夹层，一大塌书籍落在地上。他捡起一本，经过反复查证，终于在一本泛黄的书上找到这样一行小字。
0832—取名为过去的能力，曾经拥有者—绝密。
研究主任从小字上摩挲而过，思绪越飘越远，回到他还是孩童的时候。
他自语：“我听过这个名字，三十年前，爷爷喝醉，在家中胡乱的一语...”
薛主任脸色大变，语气徒然激烈，“木老说过？什么样的能力，能被他老人家挂在嘴边？！”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上次试炼的参与者，毕竟爷爷是其中的负责人。明天回家后，希望能找到答案。”
薛主任彻底放下心来，“那我就放心了，能被木老挂在嘴边，定然非同寻常。还有，我最近看上几个不错的学生，你答应的名额可别忘记。”
“嗯，自然的事。”
（有点晚，今天头晕一整天，有点贫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