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疯狂的小丑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传遍了整个空荡的码头。
数十名来自异能管理局，全副武装的治安警员，将枪口紧对着码头上舞动着的身影。
随时准备着，按下扳机。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而那身影，看着自己身上瞄准的激光，则是没有丝毫的慌乱。
只是指着远处海面上的游轮，依然癫狂的，仰身大笑：“哈哈哈哈哈！如果我死了，如果你们向我攻击，那船上的三千多个无辜的性命，就会‘砰’的一下，因为你们手里的枪械，而化为灰烬！”
“……”，黑衣墨镜，中年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码头上自己舞动着的身影。
这个中年的男人，名为林正，他正是林灿与林静的父亲，同时也是异能管理局中的，一员大将。
“……”，长发的女子，站在身旁。
她正是林正的妻子，同样也是隶属于异能管理局的军官，是林灿与林静二人的母亲。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警官们，为什么不向我发起攻击，为什么……不让我听见那些无辜者的悲鸣！”
煞白的面孔，金黄的卷发。
在码头上舞动着的男人，穿着一身渗人的小丑扮相，化着滑稽惨白的妆容，甚至不知道是用什么刀具，把自己嘴边的脸皮，给划成了微笑的形状。
这外形，这举动……简直想让人点亮，那个刻印着蝙蝠的大灯。
可惜这里，并不存在。
有的，只是以林灿与林静的父母为首的，异能管理局的调查员、和治安员们。
寻找着，制伏那个小丑的机会。
……
目睹着小丑的狂笑，与那疯狂的舞蹈。
林正默默的看着，打开了手中扩音的装置：“你想要什么，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小丑狂笑着，给予了林正大声的回应：“不要叫我小丑，叫我疯狂杰克先生！”
“好吧，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疯狂杰克先生。”，林正面无表情的说着，就好像，这并不是一个冷到令人无语的玩笑。
“哈哈……你很有趣嘛，警官！”，小丑……疯狂杰克强忍着想要爆笑的冲动，用着他那煞白、刻印着‘笑容’的面庞，对准了林正的双眼：“很简单……很简单……我想要的东西，是那么的简单！”
语无伦次，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疯狂杰克手舞足蹈的在原地转着圈，大笑着，说道：“太简单了……太简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只是……我只想要，让世界看见！哈哈哈哈哈！”
“让世界看见，你们这些自诩正义，自诩正确的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林正，沉默的看着。
而疯狂杰克，则是将手，指向了远处那搜巨大的游轮：“那上面，承载着数以千计的乘客！”
疯狂杰克微笑着，见林正没有反应，又将手，朝向了林正、与那些异能管理局人员的方向：“而这里，却只有仅仅数十名的警官……和我，也就是大家最爱的，疯狂杰克先生！”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林正，面无表情的说着。
而疯狂杰克，则是伴随着眼中闪烁着的狂气，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引爆炸药用的开关。
“很简单……很简单……很简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突然，大笑了出来。
边笑着，边翩翩起舞着，玩弄着手中的开关，将双眼，朝向了林正的方向：“其中一边，是游轮上炸药的按钮！”
“而另一边，则是我们脚下的……炸药的按钮！”
“选择权，就交给你们！”
“是选择自己的性命，还是选择民众的性命……真是让人兴奋啊，不是吗？警官！”
“什么……！？”，没有等林正夫妇回应，附近的调查员与治安员们，就一个个都慌乱的，睁大了眼睛。
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状况：“要……要在我们和民众之间，做出抉择？”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开什么玩笑！我……我要逃了！”
“懦夫，你才是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发过誓，要保护民众的安全！”
“谁……谁记得啊，那种事情！”
“你！”
……
来自异能管理局的调查员和治安员们，首先从内部里面，迎来了崩溃。
而就在疯狂杰克狂笑着，为这些警员们的内讧、争吵，而感到兴奋的同时。
一个年轻的调查员，却是瞬间移动的，出现在了疯狂杰克的背后。
准备用能力凝结而成的水晶刀刃，割裂他的咽喉。
“哈哈？”，殊不知疯狂杰克，却是突然舞蹈着，转过了身来。
用着他那惨白渗人的面孔，狂笑着，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了一枚拔掉了保险的手榴弹，塞进了他的嘴里。
又伴随着指尖，触碰到他的侧脸……让他顷刻之间，开始了不由自主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轻的调查员，迷茫的，止不住的，眼中都溢出了泪水的狂笑着，含着手榴弹，舞蹈着，跳入了海中。
海面上，迎来了激起浪花的爆炸……与染红了海水的，鲜血。
……
林正夫妇，默默的看着。
而疯狂杰克，则是转过头来，血腥的微笑着，说道：“对了……我应该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才对！如果试图攻击，或者杀死我……你们所能迎来的结局，只有与那艘船上的乘客，一同死亡！”
“我的心脏，此刻正同时的连接着两边的炸药……只有你们选择了将自己炸掉，才会解除炸药与我心脏的连接！”
“怎么样……很刺激，很激动人心吧！哈哈哈哈……不是吗？不是吗！？”
疯狂杰克，就如同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童一般，兴奋的、两眼之中闪烁着期待的星光。
而他所迎来的，却并不是他所期待着的，警官们的内讧、混乱、或是痛苦的决断。
而是林正面无表情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那么，就请疯狂杰克先生，把我们一起炸死吧。”
“为了大多数人牺牲，这正是异能管理局……这正是我等为人民献身之人的，宿命。”
“我们，乐意接受。”
“……”，林正的妻子，闭上了眼睛。
似乎也已经选择了，欣然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
只是最后，拨打了家中的电话。
对电话的另一头，展现出了此生最后的微笑。
平淡而无波动的，说道：“今天我们因为工作，要晚点回家了。”
“小灿，要照顾好妹妹，照顾好自己。”
“爸爸妈妈，最爱你们。”
……
“妈？”，林灿，迷茫的声音。
电话，戛然而止。
……
疯狂杰克睁大了眼睛，似乎还没有接受，林正所平淡说出的话语。
只是难以置信的笑着，看向了他身后的调查员们：“不……你不能代替他们做决定，他们，一定也有自己的想法！”
“没错吧，警官们！”
“你们，一定也想活下去……一定也想代替那艘船上的人们，活下去才对！”
“……”，而调查员们，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林正与疯狂杰克的对话。
“我的决定，代表他们的决定。”，林正抬起了面庞，平静的说道：“那么，该实现你的承诺了，疯狂杰克先生。”
“炸掉我们，放过船上的民众。”
“我了解过你的档案，这是你今生最大的游戏……相信你，不会临阵逃脱。”
“哈……哈哈？”，疯狂杰克，脸上带着一丝冷汗的，目睹着林正那比起自己，更加疯狂的视线。
就好像他，根本就对于死亡，没有半点的畏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疯狂杰克，还是开始了，那癫狂的大笑。
兴奋的睁大了眼睛，冲着天空，按下了将自己脚下的炸药，引爆的按钮。
大声的，说道：“有……趣——！！！”
……
“此生，没有遗憾！”
……
火焰，爆风……吞噬了码头。
林正握住妻子的手，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夫妻二人，就这样，和此刻在场的几十名异能管理局成员一同，被炸药引发的烈火，吞噬在了其中……
永远的，消失在了里面。
……
也不知道那最后的道歉，是对于自己的孩子，还是对于自己的妻子。
又或是对于那几十名，被自己夺去了听力，在不知情中被当做了牺牲品的，部下们的致歉。
……
‘说起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血红色的闪电，紧贴着林灿的眉间。
林灿目睹着即将夺去他性命的这一缕雷霆，双眼之中，却全是关于过去的……关于自己与林静之间的，走马幻灯。
‘自从听说了爸妈是因为几千个平民的性命，而牺牲了自己……而牺牲了自己的几十名部下开始。’
‘林静就开始了，那个对于大多数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近乎偏执的……执着。’
‘我不知道，那是否正确……’
‘我也随着爸妈为我们铺下的路，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异能管理局的一员。’
‘但是我，并不赞成他们最后所做下的决定。’
‘对于我来说，比起大多数人的安全……比起这个世界的安危，我更在乎的，是妈妈最后对我的嘱咐。’
‘照顾好，我的妹妹。’
‘照顾好……林静。’
‘也许这，令我成为了一个不太称职的中尉。’
边想着，林灿的双眼之中，边溢出了灿金的光芒……将整个身体，都化作了光束。
穿透、并出现在了那个袭向自己的男人，赤雷7号的背后：“但是我，绝没有就此改变的打算！”
……
暗影之中的面庞，嘴边，露出了满意的弧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