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总是说出那样的话？”
云歌噘着嘴快步赶了上去，并没有获得他的解释。
“话说回来，我们真不能算师徒吗？”
少女小心地询问着。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们之间是师徒，不过是指点一二的关系，不要做出毫无意义的遐想。”
男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在街道上缓缓地走着。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闲话少说，抓紧时间把你要做的事情做完就回去吧。你已经在这里惹出了太大的动静，最好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云歌做了一个小小地鬼脸，她心中想着：
——说到底还不是你自说自话的来救我了嘛？要是影那个家伙来的话，肯定不会这样责怪我。再说了，那个时候只是我因为生气而没有反应过来罢了，要不然，那几个家伙哪里是我的对手……
突然，萧赫停下了脚步。
“啊？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
少女歪着头，静静地看着他。
男青年挑起了自己的眉毛，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云歌。
“算了，没事。”
他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
“对了，你那一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好神奇啊！”
少女快步走到男青年的身边，与他一同并排前进着。
“就那样做到了而已。”
对方平静地回答着，眼眸里只有远处的灯火。
“那么，你能教我不？”
云歌的眼中闪烁着点点的繁星，她抬起头看着萧赫，脸上充满了期待。
“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基础太差，好好踏实的修炼吧。”
“啊？那样的话，我要修炼多长时间才能够学习那一剑啊！”
“大概一两千年左右吧。”
男青年依然平静地说到。
继续沿着街道向前走了一会儿，男青年停在了一所看起来并不算大的餐馆门口。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连店面都已经重新装修过了啊。
他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身影，古井不波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怀念。
——不知道现在继承这家店的，是他的重孙辈，还是曾孙辈……
记忆从脑海的深处渐渐复苏，萧赫仿佛又变成了当初那个面无表情，冷酷的与他手中的利刃毫无二致的剑神。
在非常偶尔的情况下，他站在这间店面的门口仰望天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看你脸上那么疲惫，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说话的是一名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他身上的围裙沾着不少油污，一双手倒是显得相当干净。
——是那些家伙的伪装吗？
想到这里，萧赫的眼中瞬间升起了强烈无比的杀气，直接冲破了头顶云层的杀气。
然而……
“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吗？看着你的脸色也不是太好。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就是这样，一天到晚净是些恩怨情仇，打打杀杀的事情……”
中年男人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将足有两个人高的笼屉放在外面的灶上。
普通的人类，脆弱的人类。
普通到像他这样的人在人界遍地都是。
体内没有真气的痕迹，也没有修炼者的姿态，就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
脆弱到自己随时都可以令其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来吃点吧，就当休息休息。”
男青年看着他，在迟疑了许久之后，缓缓迈出了自己的脚步。
和这个时候一样。
走进餐馆的内部，与记忆之中的这里有了相当巨大的变化。原本只是一个小小作坊，大概里面只能容得下三五人落座的空间，此时已经扩大到了容纳三四十人都不在话下的大厅。
不过，虽然这里面的装饰，这里面忙碌的人，这里面的摆设都与自己的记忆有着相当大的差异，但是唯独空气中所弥漫着的诱人香气从未改变过。
“二位客官里面请——”
店家的伙计在看到他们之后便热情地招呼着。
“坐吧，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一声就成。”
他对着刚刚落座的二人鞠了一躬，便转身继续忙活。
“你倒是挺会享受。”
萧赫坐在她的对面，首先开了口。
“说好只是去买需要的东西，却自己坐在那里大快朵颐。”
云歌张了张嘴，却找不出能够反驳的道理。
“呵——你这家伙，倒是会享受。”
这个时候，伙计端上来了两碗热茶，并先后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二位的关系看起来真好啊，不知道对小店里的什么感兴趣？”
少女没有出声，并用眼神示意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青年。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看着面前的萧赫，云歌的心中渐渐升起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在她的眼里，男青年似乎一直都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是此刻看着他一脸平静的点菜的样子，却又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滑稽感。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第一次来了啊。”
云歌微笑着说道。
“故人，总归要多看看才是。”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肴便被端了上来。看起来虽然不似那“咸亨酒家”一般精致，但是却充满了一种相当亲切的熟悉感。
“我以为你这家伙和我不一样，用不着吃饭呢。”
“赶快吃吧，莫要多嘴。”
片刻之后，云歌摸着自己充满了满足感的腹部说道：
“啊啊啊——难得的一顿饱饭。如果不是在我强烈的要求下出门，只怕今天晚上我就要被活生生的饿死了。”
她看着眼前正在饮茶的萧赫挑起了秀眉。
“吃饱了么？吃饱了就回去吧。”
男青年站了起来。
“不行，不行啦！如果每一次都出门吃饭多不方便。我去买点炊具与必需品，到时候让你尝尝绝不会弱于这店家的手艺！”
说完，云歌还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臂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结账吧。”
他自顾自的向着店外走去……
“啊呀！”
云歌发出了相当惊讶的声音。
“我的钱，好像因为那个时候的争斗，而落在那酒家里面了。”
听到少女的话语，萧赫的眉毛无法抑制的抽了几下。
“全部？”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一些。
“恩，全部！”
而少女也不负众望的坚定的回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