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我还没有收你做我的弟子呢。”
“可是我总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吧，虽然你一直没有将我当做弟子，但是由于你在事实上还是教导了我一些……东西，所以至少在事实上，我们已经——”
“你想怎么说都行，我不在意这种事情。”
“那么……我能不能……”
“除了那个之外。”
云歌略微思索了一下，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并缓缓张开了嘴——
“算了，那些事情现在也不怎么重要，我也不是为了这种事情唤你过来。”
萧赫盯着少女的脸，他捕捉到了刚才在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心中在带着几分疑惑的同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体上。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云歌歪着头，与男青年对视着。
“我又不是你，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我的缘故而发生什么意外罢了。如果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小小的差错而不能提前发现的话，到时候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少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运行一下我教给你的心法吧，就像往常一样。”
说完，萧赫向后退了半步，静静地等待着。
云歌深深的运了口气，她催动着体内的仙力，顺着心法所指示的路线于经脉之中流转。
原本在少女的体内，那些刚刚从真气状态凝聚成为仙力的流光，正在环绕在她体内尚未完全化解的、由萧赫先前协助她突破而停留于体内的精纯仙力周围。
在云歌的控制下，那些在外侧的仙力开始逐渐脱离其环绕的核心，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剥离出来，进入通达其全身的每一处经脉。
而一直注视着她的萧赫则用自己的神识笼罩着少女，以相对来说比较“温柔”一些的方法观察着她心法的运行情况。
大约过了十三息左右的时间，云歌重新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萧赫收回了自己的神识，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却没有回答。
该怎么说呢，与其说是有什么问题，倒不如说是状态良好的过分了，好的比他预料之中的还要强上不少。原本男青年以为云歌运行完一遍心法的时间应该在二十息左右的时间，但是居然只用了十三息的时间就已然完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连当初的青琉也没有像她这样如此的快过。
萧赫当然知道修行之道一不可强求，二不可冒进的道理。他皱着眉毛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无法拿捏她究竟是真的天才，又或者只是浮于表面的昙花一现。
“怎么啦？难道我什么地方做的有问题……吗……”
看着男青年脸上的表情，云歌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的……恩……只是让我有些意外而已。”
萧赫清了清嗓子以缓解这种略显尴尬的气氛。
不知怎么得，一直以来都格外安宁的心境，竟然开始随着少女的一举一动而产生了些许的波澜。
“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云歌向前探出了身子。
“我说过了没有，这种事情我何至于骗你？”
“是吗？那就好！”
少女背过手去，开心的对着萧赫行了个礼。
“那么——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就可要轮到我了。”
“恩？”
萧赫看着俏立在自己面前地、正在向自己眨着眼睛的少女，不由的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我现在已经迈入地仙层次了吧？那么是不是可以学习一些更加厉害的剑法啦？还有威力更强的剑招……之类的东西？”
“恩……”
“啊对了，还有那个叫做‘无式’的剑法，我上一次看到你和影一起使用过，但是却怎么都看不懂参不透，即便是现在也是这样，不知道你能不能……”
听到这里的时候，萧赫居然轻声笑了起来。
“喂喂喂，你笑什么？我刚才说的话里有什么令你发笑的地方么？”
看着云歌插着腰的样子，男青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恩，确实没有什么令人发笑的内容——当然，除了你想要以现在的修为窥探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所创造出的、接近剑术大成的部分之外。”
听着萧赫口中的话语，少女不由得张大了嘴。
她刚想唤出系统去询问些什么，却又猛地反应过来系统在对方面前所能做的事情只有装死。
“不过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一招半式。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这可不是因为我吝啬或是不愿意教你，而是以你的水准，能够理解十之一二便已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男青年在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直观些的话——你便看好了。记住，以体会其中的剑意为主，如果灵识跟不上切莫强求，那样的话反而会伤到你自己。”
说完，男青年相当随意地张开了自己的右手。
从萧赫的背后缓缓出现了一阵白色的雾气，它们在空气中滞留了片刻之后，便汇集到了他的手心之中，凝聚成了一柄略显半透明的古朴长剑。
“那么——”
在男青年握住手中的长剑之后，凌厉而澎湃的气势从他的身上骤然迸发而出，却又在瞬间偃旗息鼓，消失于无形。
此时站在云歌面前的萧赫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气息，如果不是肉眼看过去的话，仅凭灵识根本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么？
云歌紧紧地抿着嘴，她想要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紧张，但是用力地拧在一起的玉指却还是偷偷地暴露了她的心。
随后，剑动了。
尽管云歌并没有“看到”男青年的身形有所移动，但是她就是知道他“动了”。
或许是一直吹拂在脸上的微风有了极其微小的波动，或许是她的灵识出现了一瞬间的颤抖，亦或者是她的心跳的出现了颇为短暂的迟滞。
在她的面前，萧赫的身影在原地像是水中幻影一般的渐渐消失了。
云歌感觉到似乎时间的流逝被极度放缓了，她在这瞬间看到了空气的流动，看到了雪花飘散的轨迹，看到了因为某个东西的活动而撕裂切断的空间，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灵识被切断而显现出的断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