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许、似乎……但愿是我搞出来的！”
方无邪，看着洛雪明媚姣好的身姿，正步而来，那倾城容颜的俏脸上，投映过来的皎洁又期待的目光在看向他，不由有些羞涩地回应道。
对方的目光中，蕴含着半嗔半疑的神态，容颜却依旧是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一表情，让他心里有些飘忽，不知道何从应答。
他的心里仍有些不安，有些怀疑是不是之前动静弄得有些太大了。
如果是一件两件还好，一下子六件出来，是不是过于夸张了一点。
原本他只是怕李青朝是邪器宗宗主假扮的，然后想要对他图谋不轨，让他“人财两空”，这才在意念激发之下，弄出了这等浩大、惊人的景象。
但事实上，他自己在外面的阵法破碎前，也不知道自己的强烈的愿望能够呼唤来什么。
只能说，自己太强了一点。
一个灵器已经满足不了了吗？
“这个嘛，六件灵器，同时认主的事情，的确是从没发生过，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在李青朝核查你的时候，暴露出了极其邪道的意愿，引得长老们的灵器一同飞出，想要把你诛杀在当场，这也是可能的。”
酒和尚，挠了挠脑袋，缓缓道来：“当时心急之下，没有来及想多，光想着护下弟子了，不过这种灵兵感应周围邪念的事情，有过先例。也就是说，你方无邪，也有可能是个内鬼，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
“你脸怎么白了？！”
正听闻长老说话的方无邪，自然脸色好不到哪儿去。
虽然他是当事人，但是他也未能预料，直到阵法破开以及酒和尚出现，他才看见自己招来了什么。
不会吧……
邪道意愿？
我有邪道意愿吗？
我这么纯良的人
应该没有吧……
“咳咳，荣光焕发……不对，是面如冠玉，俊逸无瑕！”
“面如冠玉？好古老的词语，不过不是用来形容人徒有其表的吗？”
洛雪发言道，眉毛轻轻一眨，潋滟明眸斜向上一瞥，下巴扬起，伸出玉指轻轻敲点下颌，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骤而，目光又回转过来，盯向方无邪的双眸，清澈又清凉的气韵从中透露出来，似乎能洗清人心底的杂秽，让那目光看向的人如同被冰山灵泉所浸泡。
方无邪看着她脸上那副认真的模样，心里有些发痒，随即露出了一幅苦瓜脸作为回应。
“咳咳，我是有些担心……”
“你担心什么？一会儿带你去衍器堂，长老堂，看一看不就清楚了？还有，李青朝，你也跟着去。”
酒和尚，看着方无邪的面孔，露出一丝疑惑，同时也让方无邪心中打起了小鼓。
不会吧……
应该不至于就暴露了吧……
我真的没有什么邪道意愿吧……
刚刚在被这位师姐骑在身下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
我很正经的啊。
我都没有起立！
不像之前的时候。
我一点都不邪道，一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是单纯因为我天赋过高的缘故。
方无邪一边给自己打着气，一边在洛雪和酒和尚的带领下，和李青朝师姐一同走出了律法堂，向着衍器堂而去。
此时太阳已近落山，祭仙坛上修士并不多，但也不少。留下的人大多听从洛雪的吩咐，在远处装作练功的样子，但是目光依旧向着这里看来。
自然，其中也有小丫头，姜可儿。
她可是亲眼看见律法堂是如何把人逮进去的，自然好奇方无邪又搞了什么鬼、惹了什么祸。
怪无邪……肯定没干好事……
此时此刻，方无邪正跟在长老、洛雪师姐的身后从律法堂中，走了出来，面目看不出悲喜，甚是古怪。
于是，她悄悄猫在一旁，借助“灵虚体”优势，让自己快速跟了上去，要一探究竟。
果然，像他这样的人，也有一些，大多装作买东西的样子，纷纷向着衍器堂而去，有的似乎早有准备，正在长老堂一旁的修士堂中等候，探出一个脑袋，看向走过来的洛雪一行，又快速把脑袋收回去。
“来，你当我面，把这六把灵兵给唤起来。”
长老堂内，颇为空阔，阒无一人，六座香案，分置于内，各自放着一个灵器。
只是，它们每一个，都似乎在沉睡之中，对于方无邪的到访，毫无知觉。
见到这一幕，方无邪先是定下了心来。
这说明，这些具有灵性的武器，应该不是“名侦探”，想要来，对他行“铲邪除恶”之事。
至少只要他不表露出强烈的求生意愿，即可。
第一次踏入长老堂中，方无邪第一感觉就是朴素典雅，这里的布置，不像是通天书阁那么雕刻精致，包括其中300层的邪密院，内部也是雕梁画栋，每一个雕刻图形都富含寓意，什么“日月当空”、“蟾宫折桂”等等。
但是这里，说得好听一点叫做朴素，说的不好听的话就是，一穷二白。
除了六座香案三面墙壁，什么都没有，似乎一切都不需要分说，似乎在象征着大道至简。
“嗯……很是不凡！”
方无邪凝神深思，缓缓赞叹道。
“啥？啥不凡？”
洛雪撩了撩额前刘海道。
“这里的简朴，正是象征着大道的韵味。天地间的大道也是这般，虽然无相无形，但是朴素地掌控着天地万物运行。”
方无邪解释道。
“啥？这里吗？这长老堂原本就是个亏本买卖。这里的灵器价格，放在外面各个价值连城，像是中等门派，都能算作镇派之宝了。”
“也就是为了给真传弟子着想，这才标了个便宜的价格，你还想怎样嘛，指望长老们亏本贱卖，之后再把这儿没用地方，一年进不了两人的地方，给装饰个金碧辉煌不成？”
洛雪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一边也开始端详起各个灵器来。
酒和尚也是尴尬地挠了挠头。
事实上，作为长老，他因为没有提供灵器的缘故，（事实上是他很穷的缘故），所以自然也没怎么进入过这衍器堂的长老堂。此时此刻，他看着其他长老的手艺，倒也看得十分起兴，但看归看，他在每个香案前驻足片刻，没有动手触摸。
“靠！原来是这个原因嘛……”
听闻洛雪的“真相解答”，方无邪已经无力吐槽了。
这些长老们，还真是“真实”
轮到自己的地盘，像是邪密院那种，就如同艺术长廊，没听说不舍得花钱！
但是到这种不赚钱的地方，就干脆四壁皆空，把一切留给弟子来想象。
然后，方无邪还真就以为这是大道至简的意味，被忽悠了一下。
这些灵器，真的是长老炼制的吗？
吐槽归吐槽，方无邪依旧上前来，仔仔细细端详起这些灵器来。
当然，这里的灵器，和邪器宗那种东西的意味不同。
或者说，这里的灵器，就是单纯指兵器，并且未必是共用很特殊，而是材料，以及炼制者留下的道韵十分不凡。
光从这两点上看，方无邪就看得两眼放光。
但是突然，他眼中光芒又收束。
这都是什么鬼？
灵兵之中，怎么还有个头颅？
还有这个巴掌大的黑色长方块，怎么那么像是个前世人手一个的那种东西？！
“来，试一试吧，如果是真的，那只怕会有六名长老来抢你了。”洛雪玉手从袖中伸出，轻拍了拍方无邪后心，嫣然一笑揶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