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蒹葭懵了。
脑子里的困倦和眼里的迷茫瞬间就被清空,女孩看向面前这一脸正气凛然模样的许墨,突然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她都快给气乐了。
她非礼他?
她秦蒹葭非礼许墨?
怎么可能!
她就是还没睡醒脑子不清楚,迷迷糊糊看到许墨有感而发顺从本能……所以想抱抱他而已,怎么在许墨嘴里就成了非礼了?
想到这儿秦蒹葭忍不住开口反驳:
“我怎么就非礼你了?你是一大老爷们我才是弱女子,就算是非礼也得是你非礼我才有可能好不好?”
可她解释不就还好,一解释许墨立马就满脸冷漠地反唇相讥:
“只有弱女子被非礼的可能就没有我们大老爷们被非礼的可能?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可以做,女人可以做的事情男人也当然可以做,所以,凭什么只能你被我非礼不能我被你非礼?”
许墨又冷笑一声:
“我在这儿坐着,认认真真做题,你这女流氓一睡醒就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朝我抱过来,这不是非礼又是什么?”
“???”
秦蒹葭突然就发现她竟然……
竟然无言以对。
许墨的逻辑链高度自洽,论述过程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让人实在难以反驳。
等等……
可她为什么一定要反驳?
秦蒹葭终于反应过来,略有些哭笑不得。
她作为两世为人的重生者,居然要被许墨这小屁孩带节奏给绕到沟里去了。
他说她是女流氓,是非礼,那她干脆承认不就好了?
于是女孩挑眉,摆出平时那副学校大姐大的模样来:
“对哦,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我也确实是在非礼你——可我非礼你有什么问题吗,我作为女流氓非礼你这小帅哥……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秦蒹葭找到了破题的关键。
因为她确实就是女流氓。
许墨试图给她扣上女流氓的帽子,用男女授受不亲的公序良俗来谴责她。
可只要她没有道德许墨不就就没办法道德绑架她了么?
秦蒹葭颇为得意地摊手:
“你以前怀疑我是女流氓对吧,那我现在要澄清这点——没错,我当然就是女流氓。”
女孩如此说着,眯起狭长妖媚的眸子,饶有趣味地盯着面前许墨,然后伸出两根纤细手指来想挑他下巴。
但半路被拦截下来了。
许墨把秦蒹葭的手打开,皱眉,然后直接了当问:
“秦蒹葭你是真准备不要脸了么?”
“要脸就能把你泡到手了?”
“不能。”
“那我为什么要脸?”
许墨被噎住。
正如秦蒹葭刚刚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如今他也感受到了被诡辩驳倒的痛苦。
可他并不蠢,也很快就找到了破局的捷径。
“……可你觉得你不要脸就能让我答应你了?”许墨冷着脸看她,“秦蒹葭你就放弃吧,不管你是要脸还是不要脸我都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可为什么会不喜欢?”
秦蒹葭表情很认真地盯着许墨眼睛看。
女孩挺胸抬头,一脸疑惑,很奇怪很奇怪地皱眉问男孩:
“我聪明,我漂亮,我有钱,我胸大我腿长我腰细,我还懂人心——我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对你有一大堆这样那样的要求,可以陪你一块打游戏,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甚至可以把你包养了让你不用再去努力,那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会喜欢我呢?”
从小到大秦蒹葭的人生都是极度一帆风顺的。
因为外貌因为身价,总之只要她对任何人提出合理的要求就很难被拒绝,就算某些不太合理的要求也有人会满足她。
她是天之骄女,是被溺爱的小公主,是被簇拥着敬畏着的商界女王。
所以,为什么这样的她舍弃矜持主动向许墨低头,却依然还是会被拒绝?
秦蒹葭想不明白。
而许墨就更想不明白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你有多少优点我也不喜欢你,所以秦蒹葭你不要这么纠缠我了好么,我高考结束前不会考虑谈什么恋爱……”
女孩立马就眨眨眼接上话:
“所以高考结束后你就会考虑了?”
“……”
许墨真想给秦蒹葭两拳了。
可惜在游戏里他虽然偶尔会对女人重拳出击,但是在现实他还是唯唯诺诺没半点打女人的兴趣。
他只觉得这女疯子果然是疯子。
而对付这样的疯子……
想要战胜神经病当然只能先把自己变成神经病。
“那你呢。”
许墨突兀问:
“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对吧,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秦蒹葭一愣。
起作用了么?
许墨正待松口气,可立马又看到这女疯子笑眯眯地掰着手指头开始给他解释:
“第一因为你帅,第二因为你聪明,第三因为你很靠谱,第四是因为……”
“停停停!”
许墨听得头皮发麻,暂时又真黔驴技穷了,只好找借口尿遁:
“不跟你这女流氓扯了,我先去上个厕所……你好自为之。”
毕竟女流氓不讲武德,这么一套恭维组合拳落下来,还年轻脸皮嫩的许墨实在有点顶不住。
而秦蒹葭只觉得身心愉悦。
刚重生过来,还没搞明白许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吃了信息不对等的亏,所以接连在他手下吃瘪。
如今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她自然开心。
更何况试探之后发现大概也就表层思维变了,但究其本质许墨还是前世那个许墨,也就多了几分把握。
但说来无论内核再怎么相似也终究不是前世那个人了,她很清楚这点,所以无论是与许墨接触试探还是想把他变成她心目中那个样子的计划都只是为了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她还不算是喜欢这一世的许墨。
她只是觉得调戏许墨蛮有趣。
秦蒹葭不是白痴,自然不会把前世的许墨和今世的许墨混为一谈,也自然不会莫名其妙就白给。
她对前世的那个许墨抱有的更多的是遗憾。
在她身边当了那么多年小跟班的男孩为何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她很嫉妒的。
一点点的不解,一点点的痛苦,很多很多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或许正如刚刚许墨骂她的一样。
秦蒹葭,本来就是彻头彻尾的……
疯女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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