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能放着你不管

作者:zerulr 更新时间:2015/6/18 23:45:55 字数:2908

回到图书馆的时候,只见外面的大门已经锁上,闭馆的牌子已经竖在了门边,显得格外的显眼,看来今天是提前关门了——虽然平常的时候,也只有欧阳涛一人来图书馆,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很显然,赵月涵的状态仍然很差,欧阳涛甚至觉得,之前就不该离开这里的,这下好了,进都进……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进不去,因为现在欧阳涛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图书馆,而是赵月涵的地下宫殿。

过去在地下宫殿做客的时候,欧阳涛曾经从多个出口出来过,现在他完全可以找一个作为入口进去嘛,想到这,欧阳涛绕到了图书馆的侧面,开始搜索起来。

地下宫殿中的赵月涵此时正躺在祭坛的水晶棺中——提前闭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心情实在是难以平复,另一方面,作为冥神的代理者,赵月涵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诸多事务之中,一天至少需要六个小时的时间进入水晶棺,使灵魂与冥界联通,从而来处理事情。

而惯例地,还是由赵月成来为姐姐护法,他就坐在一旁的地板上玩着掌上游戏机——一般来说,基本不会有什么异常情况,毕竟这里是相当安全的,但是是实际上,现在这份差事并不应该由赵月成来做。

不是他是谁?当然是死亡使者的伴侣,也就是欧阳涛咯,只是,赵月涵知道,欧阳涛有他的事情要做,他要学习,要锻炼,要做研究,每天的行程都是满满当当的,根本没办法抽出时间来,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得赵月成来。

这时,水晶棺慢慢打开,赵月涵的身形慢慢飘起,然后落到地上,然后深深滴吐了一口气:“呼……”

“姐姐,你这边弄好了吗?唔……”赵月成本来以为自己“解放”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赵月涵低着头,一直盯着那对银色的义肢——果然,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赵月涵,那莫过于赵月成这个孪生弟弟了——身为死亡使者中的“剑使”,赵月涵失去的东西,就是“至亲”,随着她的降生,死亡便降临在了他们姐弟的家中。

父母,其他的兄弟,乃至家中的仆从和宠物都无一幸免,全都在赵月涵出生后的第二天离奇地死去了,只剩下他们姐弟两人,被奥古斯都学院派来的专人接走,并且一直生活在学院中。

所有的人都不敢接近他们姐弟,因为它们身上的气息对于生者来说,实在是太过不祥,仿佛稍稍靠近一点,灵魂便会被拉到冥河的另一端——所有人都是对他们敬而远之,孤独,始终是萦绕着这对姐弟的主旋律。

在这十多年的生活中,这对姐弟学会了截然不同的应对方法,赵月涵选择以沉默和冷漠,而赵月成则是学会了强颜欢笑——对赵月成来说,无论如何,姐姐永远是最重要的亲人。

当赵月涵十六岁时,死亡使者的身份正式得到认可之后,他们姐弟的生活状况一下子有了很大的变化——住进了奢华的地下宫殿,享受着尊崇的待遇,但是,孤独却仍旧没有改变。

在成为死亡使者之后,赵月涵得知,每一个死亡使者都有一个被选定的伴侣,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然后冥神会为其重新选择一个——不过,赵月涵并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她只希望,那位伴侣能够永远留在她的身边就好,其他别无所求。

赵月涵的厨艺也是因此而练就——因为她听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首先抓住他的胃,所以,当欧阳涛出现在赵月涵眼前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愿意倾其所有,留住这个人——当然,这是最初的时候。

不仅因为这个人就是灵魂中有特殊烙印的宿命之人,更重要的是,当她看到这个朴实中带着热忱的少年时,心中竟然萌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或者说,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就是他,必须是他!渐渐地,赵月涵的心中萌生出了其他的想法,她觉得,照顾欧阳涛是她必须做的,不仅仅只是做饭这么简单,他的事业,他的研究,他的战斗,赵月涵都希望能够参与其中,为他尽一份力,而且缺一不可。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欧阳涛能够留在她的身边,不用太多,只要平常那样,每天在图书馆里静静地为伴就好……

所以,失去了为欧阳涛做饭的能力对赵月涵来说,打击有多大也就可想而知了,他会不会变心?他会不会认为我失去了作用?他会不会被其他的人将心拐走……这一切的担忧,全都被赵月涵隐藏在了平静的表情之下。

但是,赵月涵不能阻止,因为她知道,欧阳涛的身上也有重要的使命(虽然欧阳涛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他需要力量,需要变得更强,所以,赵月涵不希望成为他的绊脚石。

想要留住,却又不能留住,纠结的想法让赵月涵心中十分地痛苦,但是这一切,她都只是深深地隐藏在了心中,不让任何人知道……

这时,欧阳涛找到了祭坛这边,因为他感觉到,这里有死亡的气息,果然,他正好看到了正盯着双手发呆的赵月涵:“月涵,你在这啊。”

“嗯?”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反应,赵月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即便当她抬起头,看到欧阳涛的身影时,她也一时间以为是错觉,直到欧阳涛确实地握住了她的后臂时,这真实的触感才让赵月涵明白,欧阳涛就在她的面前。

欧阳涛注视赵月涵,微笑着说道:“月涵,我又回来了。”

“涛……这……为什么?”即便是赵月涵,也有些难掩心中的激动,语速变得稍快了一些“下午,项目研究时间……你……”

“我请了个假。”欧阳涛坦然地说道“看到月涵你这个样子,我哪里还能安心去搞研究啊。”

他在注视着我,他在关心我,他没有离我而去,赵月涵觉得喜出望外,而这时,赵月成自然不会当电灯泡,早就悄悄地离开了。

但是,赵月涵仍然有些隐隐地担忧:“涛……即便我已残缺……你……仍然……不嫌弃吗?”

“什么叫残缺,月涵,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欧阳涛没有想到,赵月涵的想法竟然是这么地自卑“学姐,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个会忘恩负义,对你弃之不管的人吗?月涵,是你选择了我,而我,也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不……”赵月涵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低下头去,再次将目光停留在了那对银色的义肢上“只是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月涵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欧阳涛显得有些激动——他真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问一问赵月涵的想法,为什么自己只是一味地贪恋着少女的温柔,而一味地逃避,现在看来,欧阳涛真是对自己痛恨透顶“总之,月涵,今天我什么都不做了,就陪着你,好不好。”

“嗯,我很高兴。”赵月涵当然愿意,而且更希望不只是这一天,但是,她不会太过奢求“但是,仅此一天。”

“为什么?月涵你不希望我陪着你吗?”

“我很希望。”赵月涵平静地说道“但是,你有你的使命。”

这也是让欧阳涛最为感激和感动的地方——赵月涵识大体,懂得轻重缓急,正是因为这,才让欧阳涛这个人员复杂的小组能够勉强集合到一起,并且保持某种均衡。

“使命什么的……”欧阳涛本想说,使命什么的,无所谓啦,反正他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赵月涵却用食指轻轻点在了欧阳涛的嘴上。

“那很重要,比我更加重要,绝对,不可以抛下。”

“可是我也不能抛下月涵你啊。”对欧阳涛来说,他现在从各种意义上,都对赵月涵负有责任,怎么可以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逃走呢。

“我会调整,现在适应中。”其实,赵月涵也发现,死亡之握虽然让她失去了手臂的知觉,但是却也赋予了她更强的力量——如果能活用这份力量,她就能保护欧阳涛了。

“是吗……那……”下定决心要陪伴赵月涵,可是欧阳涛一时却又想不出该如何是好“月涵,要一起约会吗?”

但是,赵月涵却轻轻摇了摇头:“公开场合,不便出现。”

“啊,也是……”赵月涵的气息太过强烈,一旦出现在公开场合,四周必然是做鸟兽散,到时候肯定会很尴尬,既然不愿意约会,那该怎么办呢……

这时,赵月涵说出了她的要求,她笨拙地碰了碰欧阳涛的手:“涛,去我的房间,好吗?”

对于欧阳涛来说,这是个无比可爱,又充满诱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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