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柒柒哭笑不得：“你觉得我在骗你，想吃霸王餐？”
“万方储物宝物，换算成金钱，粗略估计都能买下几百个炼气境仆从。”秦轩然摆出事实，“我不认为自己的十天值这个价。”
提起交易，秦轩然下意识就会衡量条件是否足够对等。当这其中的差距过大，就要反思是不是有猫腻了。
有人给秦轩然上过课，所以他对此很敏感。
嗯，就是打工被人诓过，次数还挺多的，被骗怕了。
李柒柒心里表示很认同，秦轩然说得太有道理了。
她多少还知道用这镯子博取些利益，原主那败家娘们没几天就芳心暗许，老贵的定情信物直接白给，搞得她自己只能忍痛“低价抛售”。
不过她又多看了两眼秦轩然，有些不屑。
你自己都知道这玩意贵得要死，怎么剧情里几天后毫无负担地接受了它？
还不是真香本质暴露无遗？
说白了，连这点代价都不愿意支付呗，就等着我白给。
真的屑！
李柒柒轻哼了一声。
“那好，交易就当我没说，这两天你让我省点心，心情好我还是会送给你一只镯子。别再多问，有钱任性可以不？”
“那我可不一定保证能完全听话。”秦轩然挑了挑眉，李柒柒这样反而让他确信这女人之前就是在空手套白狼。
“简直禽兽不如。”李柒柒心里骂了一句，“他还占着秦郎的名字，是秦受不如才对！”
“别跟我对着干就行，该给的我不会吝啬。”
李柒柒没得到什么好处，也不想废话，她表现得不在乎一点，还能让秦轩然不往情侣手镯方面去想。
说完这句话，李柒柒刚好将纱布全部拆掉，男人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里，不过李柒柒前世是男人，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很坦然。
拆纱布的时候，李柒柒拉着一条边围着秦轩然做圆周运动，有些滑稽，不过这样就能避免和秦轩然直接接触。
她将布满血渍的纱布放到一边，用筷子夹着棉球给他擦拭掉身上的快要凝固的血，能不碰他的身体是绝不碰。
筷子都用上了也不动手，秦轩然自然也看出来她是在刻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觉得先前说李柒柒不自重，确实侮辱人。
“李姑娘，容我收回刚刚的妄语。”
“啊？”李柒柒在专心上药，没听懂。
“就是说你不自重、不自爱的话，秦某给李姑娘陪个不是。”
“受不如，也会道歉？”李柒柒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受不如？”
“就是秦……”李柒柒说话没经大脑，咳了好几声，想掩盖下去。
奈何她抬头一看，发现秦轩然面色变了几下，明显是听懂了。
“禽兽不如？”秦轩然脸色阴沉了下去。
“啊，嗯……就是……那个……呸！”李柒柒慌忙咬住舌头。
她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会支支吾吾，“嗯”、“就是”、“那个”几个词来回嗫嚅，现在这无意识的呢喃反而像是在肯定一样。
“行！”秦轩然吸了口气，阴沉的脸反而迅速变得平静下来。
“什么行？”李柒柒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说这外号听着还行。”秦轩然轻轻点头。
正当李柒柒瞪大了眼，以为他脑子坏掉了的时候，秦轩然忽然对她展颜一笑，把她看得浑身发毛。
他笑得像一个孩子，天真无邪：“你说是吧？——惨惨。”
李柒柒：“……”
这心比针眼还小的男人，要靠气她来攻略自己吗？
她还以为秦轩然笑得那么帅气，要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类的雄心壮志，或者来一句“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来发出攻略宣言。
没想到跟小孩拌嘴一样。
等等，她刚刚本能觉得他笑起来很帅气，很好看？
李柒柒猛地摇了摇头，又锤了锤脑袋，她觉得自己需要去看看眼科或者神经科。
“你这人好小心眼。”李柒柒指了指自己，决定发挥特有优势，“欺负女人诶，羞不羞。”
“女人怎么了？骂我我还不能骂回去了？那我憋坏了怎么办？”秦轩然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吧，经受男女平等教育的李柒柒其实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个世界的人秉持君子风范，有时候她会用一用小特权而已。
男人的身份没了，她总不能连女人的优势都不要了吧？
那多委屈自己。
非要活着遭罪吗？
“那就当你还回来了，现在咱们谁都不欠谁了。”李柒柒抹完了药，拿起成捆的纱布。
“那你亏，我之前还欠你几声，要不还完吧。”秦轩然一本正经道。
李柒柒想起来他猜自己名字的时候确实说过自己“柒柒惨惨柒柒”来着，这么看来自己确实亏。
“受不如？”
“嗯。”
李柒柒有些想笑，她估摸着秦轩然都不知道她说的是“受不如”而不是“兽不如”，还答应的挺快。
“受不如，受不如！”李柒柒忍俊不禁。
秦轩然看她笑，嘴角微扬，一一应答。
“受不如，受不如……”李柒柒越叫越收不住笑意，到最后捂着嘴咯咯直笑。
秦轩然应着应着，忽然来了句：“叫多了。”
“哈？”李柒柒的笑声戛然而止。
叫多了……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李柒柒果断认错。
“对不起没用，叫多了，我得再还回去。”秦轩然严肃道，“谁都不能多受一点委屈。”
李柒柒笑不出来了，偏偏他还觉得秦轩然说得很有道理，自己占便宜确实有点飘飘然了，怪过分的。
“哦。”李柒柒悻悻然回答道，“那你来吧。”
这下轮到秦轩然笑得合不拢嘴了：“惨惨？”
“嗯。”李柒柒抿着嘴，从嗓子眼里不情不愿应了一声，听起来倒更像一个“哼”！
“你别输不起啊！”秦轩然看着她笑，“我应得这么自然，你听着也乐了半天，你却这么敷衍，对我太不公平了。”
李柒柒银牙紧咬，她终于明白秦轩然刚才为什么一点也不恼怒了，他就是在挖坑，等着自己跳！
心眼贼坏！
“嗯！”李柒柒重重答道。
“惨惨。”
“嗯。”李柒柒自暴自弃。
“惨惨。”
“等等，你还要还几声？”李柒柒发现不对劲了。
秦轩然露出思索的样子，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人畜无害极了。
“我忘了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