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柒柒的脸颊肉感十足，秦轩然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指节陷入她嫩滑雪肌时的柔软触觉，这让秦轩然回想到握住李柒柒小手时的感觉。
也差不多嘛。
她好像哪里都是软绵绵的，捧在手里都仿佛会化掉溜走。
常言道女人都是水做的，秦轩然今日算是深有体会了。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帮李柒柒擦血，眼里没有半分怜爱，反而竟生出一种淡淡的毁坏欲。
扯扯脸，弹个脑瓜崩，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愤怒跳起、委屈哭泣还是直接采取报复行动？
秦轩然猜是最后一种，她是很软，可并非柔弱，在李柒柒骨子里有种反抗的倔强，她身上的刺不凌厉，却也是有锋芒的。
算了，一剑之仇慢慢抱，不急一时，兔子急眼了咬人也挺疼的。
何况这可不是真兔子，剑仙会杀人的。
他最终还是收起了作弄的心思。
与还有心情挑事的秦轩然不同，李柒柒现在呼吸都有些紊乱，她上药的手已经僵住，低着眸子盯着秦轩然的指腹在她脸上剐蹭摩挲。
她以为脸上相较敏感处要好许多，但是想象的与真正被秦轩然摸到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她俏脸绯红，嘴唇都在抖。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秦轩然的手指有些冷冰冰的，但每一寸被秦轩然掠过的肌肤都会迅速灼烧起来，还带着点痒，像猫爪在心尖来回抓挠。
她太不习惯被人触碰。
除开亲人，秦轩然是第一个摸她脸的人，还是男人。
跟男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说不反感是不可能的，但是看秦轩然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李柒柒又不好说什么，这样不上不下的状态让她很尴尬。
连手都不知往哪儿放的李柒柒，其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秦轩然的手指上。
秦轩然刚开始的动作不粗鲁，是很正经的那种，例行公事一般，也谈不上温柔。
可是血并没有完全干掉，有时就是一擦一抹反而在李柒柒脸上带出一条血痕，越擦越多。
为了擦掉血痕，他的力度逐渐加大，常常从这头蹭到那头，收效甚微，却每一次都达到了让李柒柒的脸上变形的效果，次数多了李柒柒就不自觉皱起眉。
感觉被这男人玩弄了。
“你别硬搓。”李柒柒被折磨得受不了，于是挥手从手镯里拿出一瓶水。
“下次早点拿。”秦轩然给手上滴了点水，再去给李柒柒擦。
还有下次？李柒柒觉得他这话大有问题。
不过话匣子打开，李柒柒感觉凝滞的气氛稍微有所缓和，为了使自己忽视掉脸上毫不温柔的手，她试图聊天分散注意力。
“你应该随身多带点东西，现在你受伤是我在你身边，我不在的时候呢？水、药品、食物等等，该带的都得备好。”
常备水源在身是李柒柒的习惯，她觉得秦轩然也该养成有备无患的意识。
“你为什么不在？”秦轩然忽然皱眉凝视李柒柒。
李柒柒被噎了一下，这人抓重点的能力有些歪。
“我还能天天挂你身上？”李柒柒没好气地道。
秦轩然动作顿了一下，他早就察觉的到李柒柒对他的抗拒是由内而外的，她想躲着自己，可不知为何却没跑路。
刚刚听到李柒柒的话，他还以为是李柒柒要给他交代一下事情然后走掉，可听李柒柒的语气，似乎她不是要走。
“我带不了这么多东西。”他没有储物法宝。
“不是还有我的定……”
李柒柒说到一半猛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疼得吐出香舌。
“定什么？”
“没什么。”
李柒柒差点说漏了嘴，懊恼不已。
镯子是定情信物这事一定不能说，说了再送给秦轩然，哪个男人能不多想？
然后她发现嘴里有些不对劲，带着腥甜的气息。
她蹙眉下意识又嘴唇内抿，又舔了几下。
昨天咬出来的伤口又流血了？
秦轩然眼睁睁看着李柒柒伸出粉红的香舌把他抹在嘴上的血吞了下去，表情困惑。
看来她呆住的时候完全忘了这回事。
他戏谑地看着李柒柒：“品出来了吗？我的血跟你的有什么不同之处？”
“呸呸！”
李柒柒脸色一变，吐起口水。
然而嘴唇上的血本来就不多，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味道淡了一些，但仍有淡淡的涩味。
“你是不是变态啊，在我嘴上涂血干嘛？”李柒柒捂着嘴，很是费解。
秦轩然笑了起来：“涂点东西好看。”
“我今天涂唇膏了！”李柒柒瞪着他。
她涂唇膏还是秦轩然提醒的，不然唇上的伤口就会很明显。
“颜色不对，红色才衬你。”秦轩然面不改色。
“那也不能用血……”
李柒柒无奈叹了口气：“算了，我就不该跟你这个疯子计较，你不疯也不会突然动手伤人。”
秦轩然嗤笑一声：“那二傻子断几根骨头算什么大事，就算我被抓去坐牢顶破天几天也就出来了，何况只要你不丢下我，他们无论如何也抓不到我。”
秦轩然眼里，给钱不要的虎哥就是二傻子。
李柒柒诧异地看着他，她没想到秦轩然即使在看似暴怒的情况下，依然考虑到了这么多，这个人身体跟脑子是分开运转互不干涉的吗？
“我不是你的靠山，你低调点，真惹上麻烦我说不定真会丢掉你。”
“是吗？”秦轩然玩味地看着她。
李柒柒不知道自己曾看到她对着自己哭得跟给亲人奔丧似的，央求他不要死。
秦轩然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只有他知道李柒柒多么不想让自己死，所以他坚信别说仅仅伤人，就算杀人，李柒柒也会保他无虞。
说不定他以死要挟李柒柒不许走，她就真的会挂自己身上。
“那你自残，总不能自圆其说了吧？”李柒柒看着他的伤口。
什么我自残，你伤的。
秦轩然心底是这么催眠自己的，可是他没有说出来。
“说起这伤，”秦轩然吸了口气，“柒柒，你的剑真的没有淬毒吗？”
“什么淬毒？”
“那就行，我还以为肚子里乱绞的是毒呢。”秦轩然松了口气，疲惫地合上双眼，直挺挺倒在了李柒柒身上。
李柒柒被他扑了个结结实实，浑身一颤猛地推开了秦轩然。
然后就见他直接仰面朝天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昏死了过去。
“喂，秦轩然！你不会是装的吧？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李柒柒戳了戳秦轩然。
没有回应。
李柒柒去看他的伤口，伸手一摸，脸色一白。
“糟了！是我的剑气！你是多能忍才一直撑到了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