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奕歌。”
“年龄？”
“大叔，上次都问过了，这次就不用再问的那么详细了吧？”
奕歌的伤口被简单的包扎过，幸好腹部没有大碍，只是手臂上被绑了圈绷带，他端着一次性水杯，看着对面的警官大叔。
这件事真的很巧。
还记得警官大叔带着一伙人冲进小巷时，那四目相对的画面，诧异，惊喜，不解地情绪在四处萌发，然后沉默了良久，最终只留下了一句。
“人呢？”
……
“流程，流程……”
警官大叔记录着档案，低着头笑了笑，然后继续问道。
“你提交的视频我们已经收到了，确实是见义勇为没错，不过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一起？”
他指的是橘祢生，当初在桥边时，是橘祢生报的警，警官大叔也认识她。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
“没事，你长话长说，正好我闲得无聊。”
“……她是我同学。”
“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了，她就是我同学啊。”
“……”
你管这叫长话？
在警官大叔狐疑的眼神中，奕歌摸了摸嘴唇，一脸正义地说道。
警官大叔打量了一会，注视着奕歌的伤口，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的不错。”
“对吧，有没有什么见义勇为的旗帜之类的？”
“你……确定吗，那个设计的很丑……”警官大叔的嘴角微微抽动。
“那算了。”
奕歌喝了口水，他要旗帜没什么用，最多就是拿给安筠看，以表自己在外没有为非作歹，而是惩恶扬善，不然等她看到自己的伤口时，一定会转过头来细细询问。
“嗯，总之，多谢你救了小橘，那些混蛋整天为非作歹胡作非为，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育一遍。”
“小橘？大叔，你跟橘祢生很熟吗？”
奕歌察觉到了这个称谓，总之，他感觉橘祢生的家里并不像她所形容的那样，什么严父慈母的，好像都不存在一般，包括现在也是，她的父母根本没有出现。
“很熟，那倒不至于，还记得那天你要跳河的时候……”
警官大叔思索了一下，开口回答。
“我没要跳河，不要污蔑我。”
奕歌打断了他的话，什么都行，但是这件事绝对无法退步，不然这就是他永远无法抹去的黑历史了。
“对对，你那天看风景后，我们记了记档案，看到她的资料后，有些奇怪，就去查了查。”
大叔摸着胡须，在一旁的计算机中点了点，然后盯着屏幕说道：“她父母离异了啊，现在在跟着姥姥住，不过人老了，大大小小的毛病少不了，她姥姥最近好像因为身体的原因住院了，所以她找了好几份兼职。”
最终，顿了顿，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是位好孩子呢。”
奕歌皱着眉头，这件事和橘祢生自己的说辞并不一样，这让他想起了那天夜里，已经十点多了，可橘祢生还在外面，看来是刚打完工，接下来急急忙忙的离开，是赶着要去下一份兼职？
“他父母的事……”
奕歌喃喃地问道。
“好像是很久之前就分开了，而且一直跟着姥姥长大。”
“……好，我明白了。”
奕歌点点头，将茶杯中的水一口喝完，抬起头看着散发着明亮的白炽灯，若有所思
……
……
“给。”
奕歌在橘祢生一旁坐下，手里还拿着一包速食面包，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她抱着书包，缩在长凳的一角，和以往的她并不相通，原本的活泼，元气全都消匿不见，只留下茫然与警惕。
橘祢生抬起头，接过了奕歌递过来的面包，将头埋在书包中，中微不可及的声音轻喃道。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奕歌撕开了一包点心，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已经快接近傍晚，大叔抛给他了几包点心，让他们先垫垫肚子。
饿倒是没多饿，但是在警局里吃东西那倒是头一回，奕歌嚼了嚼口中的点心，靠在座椅上回答道。
“你的伤……”
她还是用那微不可及的声音。
“没事啊，今天看见那几个小混混，心情不好上去教训了一顿，和你没什么关系，别多想。”
“……”
“好啦好啦，真拿你没办法，还记得你上次给我买的那罐咖啡，无糖浓缩，苦的要命，如果你想报答我，下次记得给我买加糖的啊。”
“对不起……”
她小声回答道。
“橘祢生。”
奕歌垂下头，叹了口气，然后捏着她的脸，将橘祢生的头轻轻抬起，像他这面转了转，看看这她的眼睛，沉声道。
“你没有做错事，不用说对不起。”
她被发丝遮住的眼瞳像是碧波荡漾的湖面，涟漪着闪闪光斑，像是世界上最璀璨的宝石一样，棱角分明却又柔美又神秘。
丝丝分明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可依旧有些黯淡。
她像是不知反抗般，委屈的眼角泛起晶莹的涟漪，泪珠在眼眶里打了打转，最终还是被她忍住了。
等奕歌松开手后，她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一抹微笑又重新挂在了她的嘴角，可不同于以往的灿烂笑容，却又显得真切和真实。
“谢谢，但是总是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所以就不买了吧。”
“喂，咖啡难道不是当成饮料喝的吗，这个借口不行……我可是你的恩人啊。”
“就…就不要。”
橘祢生小声反驳了句，然后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天，骗了你，很抱歉。”
“嗯，什么骗了我，哪天？”
奕歌笑着问道。
“就是开学前几天……我不该骗你说父母要我回家的……”
她不笨，知道自己的家庭奕歌一定已经知道了什么，于是没有隐瞒，小声道歉。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奕歌若有所思地仰起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敲了一下橘祢生的脑袋。
“一定是你记错了吧？”
“……”
她捂着头，被发丝遮住的眼睛中像是增添了什么一样，氤氲着一抹水汽，小声说道。
“嗯，是我记错了。”
嘴角，不知不觉间，露出微笑。
……
……
别想了，橘祢生的故事才刚开了头，白给什么的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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