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陪你走很多的长街小巷,我要和你过很多的春夏秋冬,我要带你辗转却不流离,我要给你热烈而又安稳。
……
“哦?”
“这么说来…”
“娘子对仙家还有些许研究?”
“难道你也修行?”
昨夜之惊险,终被某位妙福仙子给抵消掉,于是乎,某对夫妻怀揣着虔诚的心念继续赶路,路上始终都围绕着妙福俩字,此时此刻的李殇情更是突发奇想,以一种极为期待的目光欣赏着美娘子:“难不成…娘子当真是仙女下凡?”
“…”
烛儿闻言稍愣,不知这大笨蛋如何联想至此,但此事总归是不能明说的,只好就着话题顺藤摸瓜:“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没研究过呀,只要走进道观寺庙,就可以知道很多仙人了嘛,我可是很迷信的,我喜欢拜神!!”
“啊!”
“咱们是不是快到啦?”
“你快看快看!!”
啪啪!!
巧手巴掌乱拍,颇有些焦急忙慌的意思,不过李殇情没有在意,权当是娘子有些兴奋有些顽皮,他寻着前方望去,果真瞧见道路尽头有屋瓦出现:“嗯,应当不会有错,此路尽头便是三里方…”
“烛儿~”
“辛苦你了~”
没想到婚后的初次行侠便遭此大难,从今往后,应当要慎之又慎,绝不能再让娘子伤心落泪才是…
……
“嗯?”
“不辛苦的呀!”
烛儿眨眨眼微微笑,眉宇间显露点点的欢喜雀跃:“相公你不觉得…这就像是新婚旅行吗?你看!此处山清水秀绿意盎然,远方炊烟袅袅生机勃勃,可是约会的好地方呢,我还挺喜欢的~~”
没想到这个大笨蛋心思还挺多,跟个孩子似的呢,本仙子走过的路比你吃的饭还要多千万倍哦,这点路可说不上辛苦呀~
“哦?”
“娘子言之有理!”
“既是如此的话…”
本想表达下歉意,谁知娘子如此贴心如此善解人意,李殇情莞尔而笑,顺着势就偷偷侧过身,轻轻碰上祈烛的手臂:“不如,办完事后相公带你到处玩玩?”
“听说三里方有道百川清泉,相公我带你去游河戏水如何?”
……
戏水?
那岂不是要湿身脱衣?
“痕~”
祈烛峨眉微挑,神色稍微的有些变化,她瞧着李殇情躲闪的模样,不知不觉的就噙起嘴角偷笑:“相公呀,你是想戏水呢,还是想戏我呀?”
“嗯?”
此一时。
李殇情立刻抬眸远望,从中透露出百万分刚毅的神光:“事不宜迟,办正事要紧,娘子且坐好,看为夫纵马驰骋!!”
“驾!!”
……
……
如铃笑声悠扬,看似是因为马儿跑得快而欢乐,但实际上,它只是在嘲笑调侃某相公的有色心没色胆,故而它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马车驶入三里方的时候,这种笑声便不得不戛然而止。
“站住~~”
“打哪儿来的啊?”
本不是什么特别出名的侠士,不该有什么夹道欢迎的架势,但此时此刻,村口处汇集大批人马,还真就营造出‘大驾光临’的架势。
只不过…
出来迎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虎背熊腰扛刀带剑,略微的放眼去数,十个人就得有九个人脸上带刀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就是这村里的‘恶匪’。
“山里来。”
“山里去。”
“路过此处歇歇脚。”
“诸位有何指教?”
面对着如此景象,李殇情没有多余的怯意,相反还变得极为硬气硬朗,他在说着话的时候扫视村落寻找村民,完全没有将山匪放在心上,私底下还握住祈烛的手轻声抚慰:“娘子莫怕,交由我来。”
“…”
对此,祈烛自然不会反对,也很识相的低眉垂眼遮掩容颜,但她那两只鬼灵精怪的水眸却来回的打量着:‘没道理呀?若真是恶匪,他们昨夜为何没有现身助战?恶匪驻村,百家村民还有心情生火做饭?’
‘哦!!!!看来是开演了啊!!’
‘我瞧瞧我瞧瞧~’
‘谁是主演呢?’
……
“山里来?”
“看来是道上人。”
“哪条道的啊?”
说话者坐于某处屋檐之下,坐于小小板凳之上,他叫做萧郎,代号独狼,只见他手中捧着热腾腾的碗,脚边放着金龙纹百锻刀,让人看着就知道他的刀法绝对不俗:“总不能是官府吧?既不是官府,小兄弟说话可要小心些。”
“若是道上的人不够看。”
“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此说辞如此对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打哑谜,但李殇情却深知其中道理,同时也就更加认定这些人的身份:“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夫妻二人来自妙福山庄,近日接了个除匪的活计。”
……
什么?!
我说大少爷?!
你这样让我怎么接话?
听闻李殇情如此的开门见山,手中的碗儿不由得轻颤,于是乎,萧郎干脆就不再装腔作势,直接就顺势将碗儿砸碎,以此来掩饰心中戚然,以此来号令众多兄弟拔刀:“虽不知妙福山庄是何地…”
“但你这话听着令人很不爽。”
“冲着我们来的是吧?”
“你是在找死!!”
“砍了他!”
既要如此的硬碰硬,那就不能有任何的退缩,否则演起来就不像什么恶匪了,故而刀剑齐齐亮相,围着马车八方靠近,还真就有要将这对夫妻砍碎的架势。
“…”
祈烛吓得呼吸骤止,但却不是因为这些人的凶悍,而是针对于这些人的专业,还真就看不出有什么马脚:‘李殇情啊李殇情,是我错怪你了,有这样的绿叶陪衬,难怪你对自己那么的自信…’
‘好家伙…’
‘正常人哪有像你这样直接喊打的?要是人家拿村民当人质你怎么办?如果他们真的是匪你要怎么活?’
‘…’
想着想着,她偷偷拿住诛仙剑,盘算着什么时候就捅出一剑,好让这场戏圆满的落下帷幕。
正值刀光剑影的前夕,相公毫不示弱的腾飞前去,提着大刀跨过马背就迎上恶匪,只听得叮当之音接连作响,短兵相接的火花不断乍现,明晃晃的刀锋犹如翻江倒海,好几次就贴着脸呼啸而过…
“啊!”
祈烛心里头清楚,但还是看得心惊肉跳紧张不已,生怕那蠢货相公意外受伤,于是她忍不住的抢声开口:“相公小心身后!”
话音刚落,她便立马捂住小嘴,两只水眸滴溜溜的来回乱转,果然,哪些赶不上交手的恶匪纷纷扭头审视,无意间露出极为为难的模样,兴许是觉得不抓这个女人好似有些不妥…
……
“…”
始终没有出手的萧郎,本想着让大少爷出过风头后再动,谁曾想这少夫人如此的不懂事非要出声,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踢飞脚边凳子,提着刀就指向马车:“玛德,愣着干什么?!”
“那女人一起砍!!”
“他奶奶的…”
……
“我看谁敢!!”
“看我滚龙刀!!!”
伴随着某声大喝,某把阴阳双刀猛然一分为二,只见李殇情在恶战中怒目回望,奋不顾身的就飞扑回归,吓得他身后的刀锋急急止住没敢劈落,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飞扑也就算了,扑到地方还直接就提刀转圈,更是吓得匪徒们‘惊恐’倒退,生怕被误伤…
“噗~”
如此熟悉的画面,看得祈烛捂着嘴都忍不住笑出声,因为前不久,这个蠢货就是用这招赖皮刀法逼得‘魔宗’抱头鼠窜,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演戏归演戏,你这大陀螺谁也没法跟你演呀~~’
依稀可见。
恶匪们面面相觑,彼此间以眼神迅速示意,示意着谁人先上去挨一刀,但看着那快速旋转而且锋利的刀,一时半会还真就没有人敢上去尝试,保不齐这一刀挨下去就要断胳膊断脚…
“啧~”
“这麻烦的…”
萧郎表面上不动声色,但背地里却是咬紧牙关苦恼不已,他哪里能想到,相比起前些时候,这位大少爷的刀好似更锋利了许多,于是乎,他瞧向马车上的美娘子,立马就发现其中的根源:“原来是为了她…”
“少夫人啊少夫人…”
“属下冒犯了!”
“!!”
百锻刀悄然出鞘,黑色长靴猛然踏地,只听得锵的一声,‘独狼扑食’来势汹汹,竟是从半空中越过李殇情直取马车,而就在祈烛慌乱举剑的霎那间,李殇情骤然止住旋转之势踏地腾跃,居然以天灵盖截胡撞上萧郎的铁腰带…
“…”
“…”
祈烛再次掩嘴惊愕,两只水眸中满满皆是不可思议,而周遭恶匪同样呆若木鸡,暗赞那独狼的计策实在是精妙不已…
嘭~~
近身肉搏的胜负仅在瞬间,萧郎在被撞飞的刹那就松手弃刀,惨叫着从半空中跌向地面,而不等他捂住肚子痛苦的翻滚,某对阴阳双刀便已经来到他的眼前,衬托着李殇情那满脸是血的冰冷煞气:“我本不想杀人。”
“但…”
“你想伤我的烛儿。”
“罪无可恕。”
“当斩!!”
话毕,双刀高举而落,竟是想要直接砸穿萧郎的脑袋!!也就是这个时候,萧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地缩头,以高超的武艺及时躲过双刀夹颅:“慢!!大大大大大大侠,有有有有话好说…”
“放下!”
“都给我放下刀!!”
“认,认,我我认输!!”
此一时。
此情此景。
恶匪们没有立马动作,而是在边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着那独狼可能真的被吓得害怕了,而没有得到救助的萧郎,果真怒得双瞳血红怒声尖叫:“王八蛋!!!还不给老子放下刀投降!!!”
“大侠您行行好~”
“我我等也只是糊口饭吃~”
“真的!真的!我等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您您高抬贵手~”
“嘿~”
“嘿嘿嘿~”
“我姓萧名郎~”
“您看~”
“我这刀疤都是假的~”
“只是用来唬人的~”
“~~”